她九点钟从舞台上走了下来,电话就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吴追,她找了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河小姐,我是吴追。”
“我知道,您有事吗?”
“嗯,有一点儿事儿,我就在1913,一楼。”
河晓虞挂断了电话,走回一楼的大厅,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这时,她看见了正在朝她挥手的吴追。
她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吴追对面,她淡淡地笑了笑:“来喝酒?”
“不,来听你唱歌儿。”吴追也笑了笑。
“谢谢,喝什么?我请客。”河晓虞说。
“不了,已经喝一杯啤酒了,我的酒量没有向总那么好,喝光半个酒柜的酒,只是醉了一天一宿,如果换做是我,一定要到医院去报到了。”吴追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
河晓虞的心猛然一揪,忽然就攥紧了拳头,他怎么能那么喝酒,那不是在喝酒,那是在作死呢!
向啸天,你究竟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找我有事吗?”河晓虞轻声问。
吴追看着河晓虞,这个女人心够狠,居然都没问一问向总喝了那么多酒怎么样了。
吴追笑笑:“向总本想把你之前送给他的手表还给你,可是不小心被他弄丢了,他也不能再送你一块手表,就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我不要。”河晓虞轻声说。
吴追懒洋洋地说:“你还是要吧!不然,向总还要去商场买一块手表赔给你,可是他太忙,没有时间。”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他以前出差的时候买的一个小物件,所以,你不用有负担,很便宜的东西。”
吴追把纸袋往河晓虞跟前推了推:“拿着吧!又不是送你钱。”
“好歹你们认识一场,留个念想也好,怎么也好,人这辈子,能在这个世上遇见,就是缘分,不管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夫妻也好,父子也好,母女也好,都是个缘分。”
“我认识你,不也是缘分,所以,收下吧!若是不喜欢,就扔床底下,放个看不见的地儿。”
吴追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一会儿回家,路上小心。”
河晓虞含着眼泪,看着那个纸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把纸袋抱在怀里。
好歹你们认识一场,留个念想也好,怎么也好,人这辈子,能在这个世上遇见,就是缘分,不管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夫妻也好,父子也好,母女也好,都是个缘分……
可是啸天,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你干嘛还要这样。
赵雷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悻悻地说:“有个小白脸在和我的河晓虞说话。”
“他还送了她礼物,他送了什么呢?那么个破纸袋。”
“老甲,我要付诸行动了,你说行吗?我都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儿了,我想有个女朋友了。”
“我喜欢河晓虞,我喜欢河晓虞。”
向羽默默地坐在二楼的阴影里,他看着吴追把袋子放在了她跟前,然后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吴追的脸,然后吴追就站起来离开了,然后她抱起了那个纸袋,默默地坐在那里,看来,她收了那份礼物。
他合上了眼睛,晓虞,你懂吗?男人给女人送礼物,是因为那个男人喜欢那个女人,他想把自己所拥有的,凡是能给她的,他认为是最好的,统统都给她。
晓虞,你能理解吗?
你此刻抱着的,是我向羽的一颗真心……
“晓虞要回家了,我们也走吧!”赵雷连忙说。
“她走就走吧!我们再坐一会儿,老向还不想走呢!”赵甲忽然说。
向羽立刻睁开了眼睛:“走吧!我今天也累了,想早点儿回去。”
他们依旧远远地跟着河晓虞,看着她上了一辆公交车,向羽依旧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那辆公交车的后面,一站停,一站走,生怕错过。
……
河晓虞坐在客厅里,看着茶几上那个花瓣形状的纯金粉盒儿,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总之,它金灿灿的,上面还雕刻着许多精美的纹饰,非常好看,她把它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应该是铜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把粉盒儿的盖子打开,里面是空的,打磨得非常光滑,这大概是个首饰盒儿吧,只是它的雕工太精细了,估计也要不少钱吧!
她把它放在了卧室的梳妆台上,轻声说:“皮皮,这是啸天送给我的,你看它漂亮吗?”
她忽然一愣,然后眼泪就滚滚而落。
皮皮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