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你这疯子，疯子！”叶倾城拍打着他的胸膛，哀戚地哭着。
“我不要你为我这么做……”
“我不要！”
“不要……”
她疯狂的怒吼逐渐变成了哀戚的哭声。
“不要……呜呜呜呜……”
韩君凌轻轻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猩红的嘴唇上挂着一丝笑意，他的眼神异常明亮。
“我早就说过，我娶你是真心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不管你是死是活，或者是有艾滋，我都不在乎，我就是要娶你，娶定你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叶倾城，你这辈子、下辈子休想摆脱我！”
他的每一个字眼霸道而坚定。
“你疯了……”她是为了报复他啊，他不该对她好！
韩君凌的笑意更深，有些孩子气。“疯狂一点不好吗？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辛安去世后，他的人生就变成黑白。他还活着，却已经死了，直到遇到她，他的生活才重新复明。
与其行尸走肉地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活一场，哪怕短暂，但至少快乐。
最重要的是，和她同生共死。
……
夜深了。
房间的灯熄灭了。
叶倾城蜷缩在韩君凌臂弯中，两人像两只交叠的海马。
夜风吹动着她薄薄的白裙。
她望着窗外的月色，今天是满月，月亮圆而明亮，周围泛着一圈淡金色的光圈。
两人的手指交扣在一起。
“在想什么？”他喃喃，声音在月色中异常温柔。
“没什么，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管他的，多一天是一天，反正咱们生死都在一块儿。”他低头亲吻她的头顶。“以前的人不是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也挺浪漫的。”
“你知道死亡的感觉么？”
她还清清楚楚记得，她死的时候灵魂飘荡在一片枯树林里，到处都是游魂野鬼，好可怕。
她复活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向他和顾雨梦复仇。
现在害他也染上了艾滋病，要一起死了，这样算复仇成功了么？
命运多么荒唐。
叶倾城苦笑。
“我知道，我经历过。”韩君凌黯然，回忆起伤心往事，“我妻子去世后，我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有一次开快车，撞车了。那一刻，血染湿了我的双眼，在一片猩红之中，我看到我妻子向我招手，还有我们的孩子……”
“你相信么？快死的那一刻，反而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轻松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想和他们走……可被救活了。”
叶倾城僵住，神色复杂。
他的语气饱含深情，让她觉得他是爱着辛安的，他没必要向她撒谎假装深情。
可如果他爱辛安，怎么会残忍地伤害她？
背后究竟有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好混乱。
“你爱她吗？”
“爱过。”韩君凌第一次如此肯定地回答。
他和自己抗争了很久很久，这也是第一次直面内心。
大概是知道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吧，反而就不纠结了。
叶倾城更吃惊了，“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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