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瑜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有资格对得上荧惑守心这种星象的,按星象学家的说法,那肯定是对应在天子、大人物身上。哎,可千万不要被你说中了,是又要打起大战来。美国当初在越南的军事行动,至今遗留下了很多问题没有处理妥当。战争任何时候都不会是好事情。”
我也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星星,叹息道:“我现在非常关心我们来到的这个鬼地方能不能找到吃喝。民以食为天,我们现在饿得有气无力的,再找不到吃喝,我们就算没死都要饿死了。”
文瑜道:“嗯。所以呢?假如天亮后麦田真的又变成了诱人的成熟麦子,你敢吃吗?”她指了指眼前干枯的河流,又说道:“我有一个预感天亮后,怕是这条干枯的河流都要变成水量充盈的大河,说不定还有鱼虾呢!但是一到晚上,就如果我们吃这些麦子的话,事实上吃的都是灰烬。”
我叹气道:“这倒是有些像是鬼故事里说的那样,看着诱人,其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说过?有人晚上在山间赶路的时候,见到路边有大户人家搭台做戏,很多宾客在那里吃喝酒看戏,非常的热闹。而这个人呢,也被好客的主人拉住了,邀请一起喝酒看戏。这个人正是又饿又渴,见主人这么好客,桌上的酒菜又那么诱人,自然就假意推辞一番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吃喝,醉了个天昏地暗。”
文瑜笑道:“让我猜猜,第二天他酒醒后见到一切都是蚯蚓小虫之类变出来的?”
我点头道:“嗯!文大xiǎo jiě料事如神言之有理,差不多就是那样。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大户人家做客,而是睡在乱葬岗上,昨晚身边狼藉杯盘和诱人的酒菜,其实全是乱葬岗上的小蛇小虫,以及人家烧了给阴间人使用的纸作的东西。那个人当场就吐了,吐出来不少小蛇小虫,还会蠕蠕而动”
文瑜皱了皱眉,沉默一会:“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些,跟你的这个故事里的人的遭遇差不多?我们看起来是在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但事实上是哎,只不过是相反的,我们白天看见的是幻象,晚上看见的才是真象。”
我挠了挠头:“可是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好客的主人来请我们喝酒吃肉啊!如果真的是这样,总要有理由有目的的嘛!不然费那么大力气弄出来那么大的一副幻象迷惑我们,为的是什么呢?”
文瑜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我们是毫无头绪。哎,又累又饿,我们换着休息下吧?黑夜里没办法找吃的,只能等天亮再说。饿死了!”
我无奈道:“也只有这样子了。好好休息一下,保存体力,明天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吃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现在我就饿得慌。”
文瑜在地下摸索了一会,叹气道:“全是灰!这一躺下去,衣服肯定都是灰,脏也脏死了!”
我安慰她道:“安心啦!除了我也没有别人看得到,没必要担心,难道我还会笑话你不成?”
文瑜道:“嘿嘿,你倒是敢!瞧我不把你的后脑勺拍成平底锅。平底锅你见过吗?西方人很爱用的,不像中国人用的是圆弧穹顶的锅。哎,不说了,我要休息了,就让我靠着你的背休息吧!这么脏的地方,完全没法子睡觉。而且我们没有洗漱用具,没法子刷牙洗脸,真是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
我安慰道:“放心啦!反正也没人跟你打ss。以前中国的花姑娘为了避免rì běn鬼子的侵害,还故意把自己弄丑,十天半月不刷牙,还拼命吃大蒜,为的就是一张嘴就把鬼子熏跑。文大xiǎo jiě,我们如果也十天半月不洗澡不刷牙,估计再遇到骷髅时也不用怕了,一张嘴就把他们熏跑了。”
文瑜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叫我坐下,她自己在我身后坐下,靠着我的背,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道:“对哦!你们女孩子家还有件事也是非常的紧要,假如亲戚来了,没有纸巾,不要紧,古人没有那些专用纸巾,就使用草木灰来”
文瑜又拍了我一巴掌:“闭嘴!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咳嗽几声:“我说的都是在荒野生存必须要注意的严肃问题,怎么你就不愿意认真对待呢?哎,随你吧,反正到时痛苦的又不是我。”
文瑜没再理我,鼻息逐渐低沉,看来是真的放心地睡过去了。
我一时无聊,就左右张望了一下。我们现在是处在一条大河的河岸上,根据北斗的方向判断,目前我们所处的河段是南北走向,北方就是日间所见的那座高塔一般的城堡,我正好是面对着北方。
在月色之下,虽然看得是不太清楚,但那座城堡黑色的轮廓还是能看得见的。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的天地之间,通体漆黑,没有半点亮光,看起来悠远而又神秘。我不免想起在有些影视里见过的镜头,月夜下的城堡,月亮位于城堡之后,将月光倾洒下来,但照不亮城堡,镜头里的城堡就是黑沉沉的,充满了神秘的感觉,甚至是有些邪魅的意味。那种镜头里出现的,一般都是荒废破败的城堡,而且往往发生过一些神秘的死亡事件。
我们现在面前的这座城堡,是不是也有着类似的故事呢?它是什么人建造的?为什么位于这里?为什么没有半点灯火?有人住在里面吗?还是像我们刚逃出的小村子那样,满满的都是骷髅和残败荒废的景象?又是什么人造成了这一切?我们又为什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光叔他们怎么样了?是否也和我们一样,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叹了口气,心知现在在这里空想也没有多大意义。我们首要解决的必须是饮食问题,然后再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离中国大陆有多远。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陷在这里,肯定是要想办法回家的。就算是文大xiǎo jiě愿意和我在这里生儿育女,回不了家,那也是没什么意思。
想到生儿育女,我的鼻血不免又流了出来。文大xiǎo jiě这样的身材容貌,为人又聪明理性,自然是上上之选不过,十天半月甚至几年都不刷牙的女孩子,再美都会大打折扣的吧!文大xiǎo jiě跟我说过的张翠山夫妇流落海外荒岛十年,生育了一个张无忌的故事,只能是,成不了现实。也不想想,张翠山也好,殷素素也好,多少天多少年不刷牙了?一张嘴估计都把对方熏跑了。
嗯,他们在那里十年了就生了一个小孩,估计就是这个道理。太臭了,都没心情搞些爱做的事情,自然是只生一个就再也没动过彼此了。
我晃了晃脑袋,收住了满脑子不太正经的胡思乱想,再次抬眼看了看远处。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远处那座黑黝黝的城堡,猛然冒出了一团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