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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洛情
景胤阑不敢怠慢，让人将张少爷三人的尸体重新送回他们家之后，便带着莫离和无涯去了天牢。
天牢门口传来里面的哀嚎声，一个个的都是喊着冤枉。
景胤阑虽然不受宠，可现在也是负责烟雨楼案子的人，要提出烟雨楼的人来，天牢的狱卒也不敢懈怠。很快的就将烟雨楼的姑娘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昏暗的天牢里，那些姑娘早已没有在烟雨楼内的光鲜亮丽，一个个的透着悲戚和绝望。在她们看来，烟雨楼里一下出了四条人命，其中还有户部侍郎的儿子，不管能不能查出来，她们也都没什么好下场了。
莫离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样的悲观，让无涯多弄来了些烛台，将天牢的刑房照的亮堂堂的。
她原本是想着能看得更清楚些，谁知道这一亮堂，刑房内的刑具全部落在了这些姑娘的眼里。
这下可好，吓得那群姑娘花容失色，一个个的都要跪在地上求莫离和景胤阑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了。
莫离捂住耳朵，怒意正在上升：“闭嘴！”
一声怒吼，吓得那群姑娘纷纷噤了声，只能听见少数几个哭的背过气在抽搐的声音。
“一个个的站好了，排成四排！”
莫离放眼看去，这烟雨楼的姑娘还真不少，满满当当的都要塞满整个刑房了。
“还不照做？”
狱卒跟着喝了一声，那些姑娘连忙排好，在莫离的面前站的整整齐齐。
一旁的景胤阑见到这场景，忍不住的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让青楼姑娘站的……像列阵。
莫离自然是知道景胤阑在笑什么，翻了一个白眼：“大哥，我这是在帮你忙，能不能配合点？”
景胤阑连连点头：“是我不对，你继续！”
见到莫离的白眼，景胤阑非但不生气，还喜滋滋的。莫离将他当成朋友，这般出力帮忙，他是心满意足的。
取出紫符，火光一闪，紫符在莫离的指间烧成了黑灰，那女鬼从紫符里落了出来。
莫离来不及心疼自己的紫符，驱魔剑微微出鞘示意女鬼：“将你说的那个姑娘找出来。”
女鬼一现身，那群姑娘都要尖叫出来了。这下也不等莫离发怒，景胤阑幽幽开口：“发出一丝声音，斩！”
他毕竟也是皇子，身份终究是尊贵的，就算不受宠，处置一个青楼姑娘的权利还是有的。
虽然景胤阑只是随意开口，可在这群姑娘的耳朵里听来就犹如死神发出的警告，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女鬼瑟缩着怕莫离手中的驱魔剑，缓缓站起身子在那群姑娘里穿来穿去，不敢再有过多的想法。
走了一圈之后回到莫离的面前，乖乖的跪在地上：“那个姑娘不在……”
“不在？”
莫离看向景胤阑：“你确定当初将烟雨楼的姑娘全都带来了？”
景胤阑点头，烟雨楼的老鸨的手中有一本花名册，将楼里的姑娘都记录在册，连着花名册的还有卖身契。
之前莫离没有说是女鬼作案的时候，这烟雨楼内都是嫌疑人，便将他们全都抓了起来，还用花名册一一核对了的。确实所有人都在。
“楼里的老鸨在哪里？”
莫离开口问道。
人群之中，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年纪不过三十的样子，对比其他的姑娘，她倒是十分的镇定。
“奴家洛情，是这烟雨楼的妈妈！”
“烟雨楼的人，你比我们清楚。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莫离轻敲着扶手，发出哒哒的声音。目光打量着这个洛情。
几日未曾梳洗，可也只是有些狼狈，一身风情，在这天牢之中也不减丝毫。在这群姑娘中显得十分镇定，就连见到女鬼，她也只是稍稍惊愕。
洛情抚弄这微乱的发鬓，转身从那群姑娘面前一一走过，缓缓走到莫离的面前：“少了一人。”
“谁？”
这下，景胤阑坐不住了，怎么会少？明明关押进来的时候都核对过的，莫非不在花名册里？
“奴家知道，贵人是按照花名册来核对的。但是有一个人不在花名册上，也不是奴家烟雨楼的人。”
洛情语气不卑不亢，音色极为的柔美。
“为何之前不说？”
这乱子，莫非就出在这个不在花名册上的姑娘上？
“贵人有所不知，那位姑娘是盛京城内有名的弹唱姑娘，名唤红苕。卖艺不卖身，不仅仅只是在奴家的烟雨楼弹唱，在茶馆之类的地方也有的。官兵来烟雨楼的时候，红苕姑娘并不在楼里。”
洛情眼中也闪过一丝懊恼，还夹杂着微微的后怕。
“红苕？告诉你办法的，是不是那个红苕？”
莫离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鬼。
女鬼思索了片刻，语气有些不敢肯定：“似乎就是她。”
“似乎？”莫离将驱魔剑又抽出了一点：“她都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你，你竟然不清楚她的身份？”
“不是的，大师您有所不知。那位姑娘和我也只是一面之缘，我原本不在烟雨楼，是她将我带进去的！”
莫离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没有从这女鬼这里问清楚。原本以为找到女鬼口中的姑娘就可以弄清楚，现在看，还有的调查！
“阿阑，你赶紧派人去将那个红苕找到，若是她听到了风声，估摸着要离开盛京城了。”
莫离又让人将剩下的姑娘全都带走，只留下了一个洛情。
“你将红苕与你的事情说清楚，若是有一丝隐瞒，下场你自己知道的！”
对待这般将人命当做自己复活工具的女鬼，莫离实在是没有半点同情心。要不是还留着她有用，莫离早就将女鬼处理了。
女鬼点头，这个莫离和她所见到的捉鬼师道士不同。身上带着的法器和符咒正气凛然，可她本身却带着阴郁的邪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我是偶遇到那位姑娘的，见她长得漂亮，当时只是想要附在那姑娘的身上。可她本事也不小，反倒是将我抓了过去。后来，她说见我可怜，愿意帮我复生，便告诉了我那个法子，还说花街柳巷浊气重，就算是在那里犯了事情，只要无足轻重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女鬼说完，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前头杀的三个人都是普通人，虽然也有人去报官，可烟雨楼还是照常营业。就是她不长眼，竟然杀了户部侍郎的儿子，这才惹来了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