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小玉一脸痴情翘望,浣纱忍不住说。“小姐,我有些说话,不吐不快!“
霍小玉只是注视着前方的响应。“我们都情同姐妹,你有甚么话,不妨直说!“
浣纱为难地启齿。“姑爷他他时常趁小姐不在,向我调戏!“
霍小玉听到后,先是一愕,然后一笑。“这也是十郎爱屋及乌,和你玩耍而已!“
看着霍小玉,浣纱轻轻一叹。“还有,我在市集中,闻说姑爷的风评极差!“
霍小玉执着浣纱的手微笑说。
“坊间的闲言闲语,无需理会!正如我霍小玉,还不是时常被人评头品足我这一生已经别无他求,只是期待,十郎能够待我真情真意,便于愿足矣!“
看着霍小玉痴情如许,李君虞心中突然一阵蠢动。
浣纱垂下头,想了想,再咬咬牙抬头看着霍小说。
“早前鲍四娘曾经来过,她对夫人说,卢太尉千金,燕贞小姐倾慕姑爷,还说要招他作东床快婿,入赘卢府!“
想不到霍小玉听闻之后,只是苦笑摇头。
“十郎才华,举世之名,试问那一位佳人,不倾慕于他!我霍小玉,几生有幸,能独占十郎其它坊间闲语,都不能动摇我对他的爱!“
看到霍小玉执迷不悟,浣纱急的脸色频变。
“鲍四郎还说,姑爷已经答应这门亲事,夫人闻说之后,气得差点昏倒当场!夫人本来不许我对你直言,但我真的!“
霍小玉苦笑着摇摇头,制止浣纱继续说下去。
“浣纱,我对十郎的爱,都已经难以割舍我霍小玉已经不是霍王千金,要不是十郎高中状元,我至今仍然是一名青楼歌伎!只要十郎心里面曾经有过我,就算他为势所逼,移情别爱,我就是一死,都决无悔意!“
听着霍小玉一言一语,李君虞不知怎的,竟然感到心内翻腾。
“我是咋了,竟然会被霍小玉这一翻说话感动……!”
浣纱被霍小玉一番话气的还想说些甚么时,霍小玉突然制止她说。
“姑爷他们来了,浣纱,你快点预备酒菜,待我和十郎一道离情!“
浣纱本待不愿,霍小玉催促着她。
“去吧!“
正高谈阔论中的三人,远远看见霍小玉,崔允明连忙碰一碰仍然眉开眼笑的李十郎。
“喂,把眼睛弄红,挤一两滴泪水出来,扮伤心!“
李十郎楞楞的。“现在我喜上眉梢,又如何扮的好伤心!“
韦夏卿不发一语,突然两指叉向李十郎双眼,痛得他两眼通红,泪水横流。
霍小玉奇怪地上前,迎着三人。
“韦夏卿大人刚才我见你好像指插十郎,到底因何事故?“
被霍小玉这一问,韦夏卿连忙摇头。“嫂嫂,你一定是得了日盲症,我刚才和十郎相距十步之遥,怎可能插他双目呢!“
李君虞瞠目看着韦夏卿。“吓,好狠!这样的话谁会信?“
“可能我真的是两眼昏花,误会了韦大人!“
霍小玉恍然的点点头,转望李十郎。
“十郎夫。“
仍在叫痛的李十郎连忙抹着眼回应。“在!“
霍小玉看着两眼通红,泪流满面的李十郎,一下子忍不住也泪如泉涌。
「不惯别离,相对断肠人,悲笳吹彻万里愁,绣帏独对一灯孤。」
李十郎还在呼痛,崔允明忍不住往他屁股踢了一脚,示意他切记虚情假意,李十郎猛的抬头,任由泪水直流的和应。
「风雨渭城,湿透状元袍,相看一语欲慰难,有怀莫诉苦,忍听声声泣鹧鸪。」
霍小玉上前挽着李十郎,深情的看着他说。
「正怕极目关山何日尽,怎奈断肠笳鼓又催人。十郎夫,前面是灞陵桥,待妾折柳遵前,聊送离人上道。」
霍小玉走到桥边折柳,挂在李十郎肩上,然后转身示意浣纱递上酒盏。
趁着霍小玉转身当儿,李十郎厌恶的絮絮念,正想把柳枝摘下时,崔允明马上怒目示意。
霍小玉取过酒盏,递上一盏给李十郎。「在柳荫,夫妇复再交杯醉葡萄,分飞燕还合浦。」
李十郎连忙装作痴情无限。「悲笳声催客渡,我有泪已将枯。」
霍小玉痛心的捉着李十郎的手。「十郎须驻步低声再唤夫,待折堤畔柳丝丝缚君今生挂住奴。」
李十郎点点头。「任地老,天老,今生结合情未老,同梦恩高。」
霍小玉两眼含泪。「半就半扶,双双共对断魂路﹐我半颠复半倒,伤心语记梦里,重复再倾诉。」
突然,一阵号角催人,霍小玉脸色一惨,李十郎暗中一笑。
霍小玉绉绉眉,咬一咬呀,执着李十郎的手,伤口哽咽说。
「十郎夫,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逮君壮室之秋,犹有八载。一生,愿毕此期,待八年之后,你然后妙选高门,以求秦晋,都亦未为晚,待你再婚之时,妾便舍弃人事,剪发披缁,夙昔之愿,于此足矣。」
霍小说把话说完后,已经泣不成声。
一旁的李君虞一愕地想着。“尹明曾经告诉我,霍小玉决定向李十郎只求八年之爱,然后由他再选配新妻,自己就去做尼姑!现在听她说,果真如是!霍小玉,你真是说你伟大,但又像!说你是,但又令我心生惭愧又感动“
李君虞胡思乱想到这里,突然一呆。
“咦?我搅甚么东东芫荽葱!竟然再次为了霍小玉感动唉!霍小玉爱得彻底,但又懂得顾念双方身份,对方感受,她只是要求八年之爱,把女生一生最美的时光,无条件奉献我李君虞尚且被小玉真情感动!李十郎你个仆街,千万不要拍手欢呼!“
李十郎闻言,竟然情不自禁的拍手欢呼,吓的崔允明和韦夏卿,不停摇手顿足。
崔允明马上上前拉着他,低声说。“你开心个啥!她还要缠你八年,那卢太尉那里,你如何交待?我的前途又如何处理?所谓快刀斩乱麻,问她要钱,清她口袋!“
李十郎一呆后,连连点头,马上重装一脸可怜相。
“小玉妻,我都不怕与你直言!这次突然调配边关,都只因卢太尉要逼我娶他的女儿!但我李十郎男人大夫夫,岂会为权贵折腰!我因深爱小玉,至惹来这一场风波呗!“
听到李十郎真情吐露,霍小玉有点得意的回头瞄了一眼脸色鐡青的浣纱一眼。
“卢太尉他除了调我之外,还克扣粮饷,可怜我家中慈母,快断炊绝粮!我故人崔允明,怀才不遇,三餐不继,韦夏卿俸薄禄微薄“
夏卿连忙点头。“对呀,我的职位捞不到多少油水!“
李十郎连忙向着韦夏卿翻白眼继续装可怜。
「他家有白发苍苍慈颜养,自己都捉襟见肘,允明兄方面,望你爱屋及乌,要时加照料呀。」
崔允明连忙干咳两声,装感冒发烧,弯着腰说。
“唉!可怜我病染沉痾无钱找大夫咳!我咳咳咳!“
浣纱终于忍耐不住。“你刚才还扬手顿足,怎的一下子装腰曲!“
崔允明连忙大咳掩饰。“十郎,何解你不与嫂嫂直言,尚需银两打通关节,让你在塞外都不用太凄凉丫“
听到崔允明这样明示,霍小玉脸色一惨,看着李十郎。
“十郎夫,崔大爷此话当真?“
李十郎点点头,一手以袖掩面,一手伸向霍小玉要钱。
“我都知道十郎你有难言之隐,幸好我早有准备,浣纱“
霍小玉闻言,连忙转身向浣纱示意。
浣纱不情愿上前。“小姐,你真的相信他们?“
霍小玉苦笑一下,摇摇头。“你把我早就准备好的银两,交给十郎夫,好待他打点上路!“
浣纱气的顿顿脚,负气的把银两包塞到十郎手里。
李十郎拿到银两后,连忙塞进怀里,崔允明看的一眼冒火,向浣纱急说。
“那那我呢?我侍回连坐轿的钱也没有,很凄惨,很可怜啊!“
浣纱一瞪眼。“你问李十郎呗,问我干啥!“
李十郎闻言,连忙耍手。“小玉妻给我的银两,我自己都舍不得花用,又怎会随便给人那么没品德呢!“
崔允明活着乞丐般,扯着浣纱伸手求钱,气得浣纱鐡青着脸。
霍小玉见状,叹了一口气。“浣纱,你取一锭银给崔大爷,聊作轿资啦。“
浣纱瞪大眼睛,不情不愿的,塞了一锭银给崔允明。
崔允明拿了银两,称了一称。“施主,就算我用轿轿出行呼轿子,轿子又要过桥费、又要泊轿费,些少银两,也不够再赏小费,再施舍多点“
一旁的韦夏卿看着二人得手,心中冒火,也向浣纱伸手要钱。
“我俸禄微薄,家有苍苍白发“
浣纱气极大骂。“你们三个老是向我家小姐女流之辈伸手要钱,羞也不羞!“
李十郎完全把浣纱的话当作耳边风,向霍小玉眨着眼。
“小玉妻,望你爱屋及乌“
霍小玉凄然点点,扬手向浣纱示意。
一旁的李君虞看的心火大盛,气的猛喝。“不要再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