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话，怎么了？”
“哦。”
接着任凭姜则弥说破了嘴，这四个家伙愣是没有一个肯变成女娃，咬定决心就变男孩。姜则弥只能找崽这个突破口，各种利诱，然而崽宁愿变成一只狗也要保持是公的。
“算了，我不勉强你们了，谈重点吧。”姜则弥宽袖一摆，桌上便出现一套完整的茶具，“来，一边喝茶一边谈。”
四怪应声入座，纷纷打量起精美的茶具，待到姜则弥给他们没人沏上一盏香茶，浓郁的茶香瞬间就勾走了四怪的魂。
“大师，你要我们从哪说起？”彦品着茶，眯着眼一脸享受。
“从你们出生起。”姜则弥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那我来说吧，毕竟我是第一个出生的，你们还得叫我声大哥呢，是不是。”禾臭屁的笑道，然而其他三怪都懒得搭理他。
“咳咳，嗯，大概是这样…”禾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开始讲起四怪的出现。
“那个，历练途中，姜东和他爹还有叔，经过了一个烟雨朦胧中的村子。在这里，即便小雨慢慢转成暴雨，也挡不住小村子里热闹的欢笑声。本着尽可能少的接触，姜东只是在这买了个棒棒糖就离开了，可他前脚刚走出村子，身后的欢声笑语就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轰隆的土石之声以及呼呼炸响的风声，三秒，三秒之内，姜东回头，映入眼帘的只有淹没了村子归于寂静的泥石洪流。
姜瑞和陈幻飞至姜东身边，表示这是天灾，没办法，而且他们现在是历练途中，不能携带仙丹，这些人，没救了。
姜东怔怔的看着泥石之中伸出来的一只小手，把自己手中的棒棒糖放在了小手里，紧紧握住冰凉的小手之后就离开了。然后我没记错的话，我就是这个时候有了意识。”禾看了姜则弥一眼，见大师点点头准备继续说下去。
也许是觉得禾说的太罗嗦，崽抢着说道：“有了禾出现的契机，我们之后三个的出现就更加顺了。我的出现就简单了，奥兹玛撒国不是灭国了吗？我就那时候出现的。”
姜则弥微微睁眼，奥兹玛撒灭国一事确实是在姜东历练的两年里发生的。
“两个卑鄙的大国灭一个小国，这场战事导致姜东的历练之旅不得不停下，他因此几乎亲历了整个事件，可怕的屠城杀俘，丧尽天良的残忍之事那些大国的军士们都玩得很溜。”崽很轻松的说完，接着就是彦和侑了。
“北陆的百年罕见的大饥荒，纵使整个‘恩图’都在帮忙解决问题，可这样还是尸横遍野，北陆的人口数量在那一次的饥荒之后，锐减三成。我在那时萌芽。”彦朝侑点点头。
“那场饥荒后来被证明是来自‘阿巴敦’星球的毒品‘热度4’（一种毒性极大的药品，本是工业用药，后来被别有用心者加以提纯，变成毒品贩卖，此毒品不仅能极大的损伤吸食者的神经，也会对土地和海洋造成半永久性损害，导致被污染的土地无法种出庄稼，海洋生物灭绝）在走私过程中运输船出现故障而洒了出来。很多饿死的人不是因为找不到吃的死了，而是因为吸入的大量的飘洒的‘热度4’导致神经损坏而无法吞吃东西而活活…大师，您可知道饥荒之后的事情？”侑说完便问道。
被这么一问，姜则弥瞬间就明白了，他知道饥荒过后，查明了引起饥荒的原因，本应该安葬死者，清理毒品残留，但丧心病狂的贩毒者们居然从四处蜂拥而来，企图回收散落的“热度4”，而后，就爆发了规模庞大的交火事件，而且频率高得可怕。这种情况导致各国军队不得不从掩埋清理工作中回道原本的工作中去，但敌方之中也不乏各种强者以及重火力，冲突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战死，而贩毒者不但没有退缩，反倒愈加猖狂的开展袭击。
很快，尸骨聚集，瘟疫横生。各国的军队不得不撤退，而那些疯狂的毒贩们则开始风卷残云般的横扫土地里、海洋里、山谷里各处的“热度4”。但也多亏了这些折寿佬，北陆的土地和海洋再次恢复了，而且各国的联合军队也在各处设下埋伏，准备将这些家伙送到地狱。计划很顺利的展开，但仍有极少量的毒贩跑回了他们的藏身点，有城市，有村庄，有部落。然后，他们染上的瘟疫也被带向了那些地方。
瘟疫在四处爆发，终于在一众大能的努力下终于偃息，但逝去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瘟疫夺走了无数生命，其数量远超北陆饥荒造成的减员，此次瘟疫更是直接被命名为“热度4”。
“难不成，你是在北陆饥荒之后出现的？”姜则弥问侑。
“不，准确来说，我是在姜东知道大瘟疫之后出现的。”侑回答道。
“什么时候？”
“姜东回来之时。”
确实，两年历练结束了，但姜东早已不如当初那么乐观活泼了，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就在他跟随众人回家，本想着用刚拿回来的个人终端玩游戏时，一条新闻消息映入眼帘——大瘟疫已彻底驱除。
“大瘟疫？”姜东好奇之下搜索了一番，然后，就发生了暴走事件。而侑则也是在同一时间诞生。
“在后来时间里，我们明白了自己存在的原因。”彦突然说道。这话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姜则弥的注意。
“比如崽，就是侩子手的暴行、死者不甘的怨魂、遍地的血液等汇聚而成的。我们的出现和存在，不代表任何正义或者邪恶，只是单纯的现象而已。”彦说道。
“我可以屠杀任何东西，并不站在侩子手的角度或者受害者的角度，也不在乎旁观者的角度，但我体内又存在着他们的杀意和恐惧。我杀戮之时不会愉悦，不会痛苦，不会困惑，我只是一团因为杀戮而产生的现象的聚合体，而我的杀戮只是把现象又表现出来而已，没有任何意义的。”崽很淡然的说道。
“我们本没有感情，我们表现出来的愤怒、悲伤、痛苦、畏惧、兴奋、冷漠也都只是现象而已。”禾双手抱胸。
“但，奇怪的是，因为姜东，我们竟然出现了和他一样的情感，不，应该说是他情感的复制。”侑歪着脑袋思索着。
其他三个男孩也歪起头来，似乎很难理解这一现象。
“你们说，你们只是因为杀戮、灾难、饥饿、疾病所引发的现象的聚合体？”姜则弥大致明白了。
“对，我们是那些现象的聚合体，但我们出现时又会引发那些现象。”侑补充道。
相互作用吗？姜则弥心有所想。
“那你们之前说的各种称号是怎么回事？什么血战之命？什么死龙袍？”姜则弥又问道。
四个孩子相视一笑。
“我再说明一下吧。”侑捋了一下秀发，姜则弥看着他的绿头发眼角直抽抽。
“之前说过，我们是现象的聚合体，那就意味着不止一个我们，我们出现之时是有着数不清的个体现象的，然后，自古以来的弱肉强食的法则，促使我们战斗，战胜其他的存在，融合吸收它们，然后就是现在的我们，现象的聚合体~”
原来还不一个杀祸、天灾、瘟疫、饥荒啊，“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也吸收了它们的力量？”姜则弥提出这个问题。
“不是啊，每个存在的力量是一样的，而且即使吸收了其他存在，也不会吸收它们多的力量。这么说罢，之前有多少个我，就有多少个1，但吸收完之后，只剩下我这一个1，那么我的力量当然还是1。”侑的回答让姜则弥稍难理解。
“嗨，不能以你们的数学概念理解啊~”侑说道。
姜则弥一下子想明白了，但还是不禁一个冷颤，这要是他们不自相吸收，那得有多少个可怕的存在。
“称号，是被吞噬的存在们为最后的唯一存在献上的皇冠，而那些宝物则是其余存在们凝聚出来的。”彦解释道。
姜则弥一脸无语，还说力量只有1，你们的力量是只有1啊，但那些宝物看来就是被吞噬的存在的力量的聚合体了，那得是多少个1啊。
“那‘苦痛四龙’是什么？”
“我们觉着牛比给自己取得，不是有十三太保，四大金刚之类帅气的称号吗。”
“……”
“其实，”彦又突然说道，“姜东才是真正把我们这些现象聚合在一起的存在，我们仿佛就像是应了他的召唤一般出现。”
这样说没什么错，姜东吸收了外界给他的刺激，在自己体内创造了这些存在，然后汇聚它们，再然后…释放它们？姜则弥越想越害怕，哼~应了姜东的召唤？恐怕还真只能这么解释了。
“不能让你们出去。”姜则弥下意识的说出口，然后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四个孩子听到这句话，也没有表现出之前的狂暴，反而很冷静。这让姜则弥好奇了，“你们不是想出去吗？”
“无谓的发飙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们期望能与您平等的交流，用条件来和您交换我们逃离姜东躯体的条件。”此刻的彦仿佛让姜则弥看到了姜东的某一面。
“说来惭愧，我们虽为现象，却仍受限于姜东的躯体，但您也知晓，我们能通过姜东影响外界，比如上次的暴走。”彦和煦的笑容反倒让姜则弥不自在。
“说罢，什么条件来交换？”
见姜则弥问了，彦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起身指着自己，又指了禾，崽和侑，说道：“大师，我们几个的存在，会引发什么？”
姜则弥看着他们，不用思考就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的存在？除了死亡，还有什么？瘟疫、天灾、杀祸、饥荒，哪个能给人带来希望？”
彦听完跳起来，兴奋地围着姜则弥转圈，蓦地停在后者身边，直视着后者的眼睛说：“我们引发死亡只是一种现象，想想看，现象引起的死亡会遵守你们世间的法则吗？”
姜则弥眉头跳的厉害，“说明白点！”
看到姜则弥有听下去的欲望，彦笑得更开心了，他指着姜则弥说道：“那我们这种现象引起的复活呢？”
“砰！”姜东内境中，桌子已然碎成沫了，姜则弥的身体颤抖着。一旁，是真的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