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的一段时间,对乔荞来说简直是煎熬,灼热的气息就这么喷洒在她的颈窝,好像要灼伤她的皮肤。
她真的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但是看着他埋在自己颈窝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又有些犹豫,可能是真的醉了,她第一次看到他毫无防备的样子,从心底里来讲,她是贪恋他这么依赖她的样子。
纤手轻抚着他的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他的身子僵了僵,只那么半秒钟,后来又恢复如常。其实说乔荞贪恋他的温柔,于顾清寒又何尝不是呢。
魅蓝酒店离若水园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乔荞吃力地扶着顾清寒下车,给过司机大姐车费以后,她扶着他往里走,门卫还是四年前的大叔,看见她扶着顾清寒,倒是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你们小俩口又回来啦”老爷子拿着老花镜使劲儿瞅,“还真是,你俩这是去哪儿了,五年愣是没见你们人影儿”
老爷子这句话让乔荞心里咯噔一下:“爷爷,他……这四年没回来过?”
“可不就是嘛,你俩这么久干嘛去啦”说实话,看不见这俩人,老头子心里还难过着呢,他好像突然想起啥,走进了屋里,拉开抽屉取出一串钥匙,“呐,这是这个小伙子让人送来给我保管的,说是怕你回来没有钥匙,还让我一个星期找人去打扫一回你们的房子”
“什么”乔荞心里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原来,这四年,他一直在盼着自己回来。
“现在物归原主啦,老头子我也该退休啦”他笑着说道。
“谢谢爷爷”她感激地拿着钥匙。
老爷子看着顾清寒,“这小子怎么了,闷声不响的”
“他喝醉了”乔荞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无法自拔,听到老爷子说话才反应过来,“爷爷我们下次再跟您聊天儿,他可能喝太多不太舒服,我先扶他去休息”
“去吧去吧”他摆了摆手,算是说了再见。
乔荞从记忆里摸索着路,看见熟悉的门牌,就是这里了,拿着钥匙插进锁孔,门应声而开,看着这里一切如常的模样,乔荞如同鱼刺哽入喉,扎得生疼。
把他放倒在卧室的床上,微凉的手指抚着他的脸,不知为什么,听了门卫的一些话,乔荞就很想哭,眼泪是止不住的流,“你傻,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值得,你怎么那么傻”
乔荞捂着嘴哭了起来,又生怕哭声太大,吵醒了他,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顾清寒早就醒了,门卫跟她的对话,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装醉,只是想看看这个无情的女人,知道了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脑子里转过千万种可能,但是确实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看到她痛哭的样子,听到她的哭声,他的心也一点一点收拢,仿佛一只手将他的心捏紧,生疼,可是他又高兴,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她没止住哭,他也没醒,终于,她哭累了,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床上的他,走进了浴室,拿出毛巾给他擦脸,在她转身以后,一双锐利的眼睛睁开来,盯着她进去的方向,乔荞,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那么难受,明明对我有情,为什么当初还要离开我。
不一会儿,乔荞拿着热毛巾出来,细心的给他擦拭着,看着这张她爱的脸,乔荞又泛起了心酸,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她理不清楚,脑子里烦乱得紧。
等她擦完,刚想拿进浴室,手就被抓住了,“你……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顾清寒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道。
“你喝醉了,你同事打电话给我的”她梳理了下刚刚的情绪,出了眼眶有点红,其他都看不出来。
“是么,那谢谢你”他冷漠地说。
“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她说完就想走,可是没等她转身,一双大手就把她拉进了一个冷冽的怀抱,他欺身而上,把她压在了床上,“你要……”干什么还没说完,冰凉的薄唇带着一点酒的味道就闯进了她的口腔,让她猝不及防。
“唔”她挣扎,用眼神质问着他到底想干嘛。
他不理会她的眼神,发狠的吻着她,乔荞紧闭着牙关,他就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肉,她呼痛,一下子就松开了牙关,带着酒味的舌头长驱直入。
乔荞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吻让她那么心痛,顾清寒没有放开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放开了蹂躏她的唇,伏在她的耳边用着性感蛊惑的声音对她说,“乔荞,承认吧,你还爱我的”
“不,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她听到他这句话眼泪唰的就掉下来。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你又为什么四年前那么决绝的走了呢”他眼睛幽深的看着她,像是想探出什么究竟,看得她一阵发虚。
“你不爱我,嗯?为什么听到我喝醉了打个电话你就赶过来,为什么听到门卫说这些事你会哭的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要躲躲闪闪,恍惚其词,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我顾清寒就不值得你爱么”他带着质问的口气,却一件件都拆穿了她,让她觉得她说的不爱他,是多么苍白无力。
“不是的,不是,你那么好,怎么会不值得爱”她哭着说。
很好,顾清寒都快炸了,她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的问题,为什么之前那么勇敢的一个人,却变得这么怯懦。
“那你敢发誓吗,如果你爱我,我出门立马被车撞死,怎么样,你敢发誓吗”他怒吼着对她说。
“疯子,我为什么要发誓,你这个疯子”她哭着说,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不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逼我”
“你不敢发誓是不是,乔荞,你爱我的”他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吻着她,像是一生拼尽全力呵护的瓷娃娃。
“呜呜”她一双纤手抓住他的衣服,哭成了泪人儿。
“别哭”他替她顺着气,笨拙地安慰着她。
“顾清寒”她还没有下文,就被他制止了,他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一间尘封的房间,推开门,看到了里面有一架钢琴。
顾清寒迈着长腿走了过去,坐在钢琴前面,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了琴键上,行云流水地弹奏起来。
她一怔,是梦中的婚礼。
“顾清寒,我们婚礼就用这首曲子好不好?我好喜欢这首曲子”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刚刚亲密接触了一番的两人,窝在床榻上的对话。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娶你”顾清寒嘴角带着笑意问着在他臂弯里的女孩。
“哼,你不想娶我,你还想娶谁”女孩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不想肉太硬,疼了手。
“早就让你不要掐我了,这下疼的是自己吧,作的”顾清寒嘴里是责骂,但是动作却是轻轻的揉着她的手。
“不要转移话题,快回答我”女孩不依不饶的问着。
“唔”顾清寒在她再次发问之前,吻住了她,两人在那个午后又是一顿缠绵,至于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记着的。
如果她没有离开,是不是就像这梦中的婚礼一般,成为他的,也是最幸福的新娘?她不敢想,不愿想,她错过的,竟是这么多这么多,多到让她后悔莫及,可是她不能不离开,不能。
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顾清寒手指翻飞着,眼睛确是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目光那么温柔,缱绻,那么轻易的就沉溺了进去。
弹奏完梦中的婚礼,顾清寒只说了一句,“我累了,陪我睡会儿”
“好”乔荞想起来什么,又对他说,“等我一会儿,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他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她走到阳台,给乔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喂,妈,我今晚在霏霏家睡了,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好,你这孩子,尽麻烦人家霏霏,好好谢谢这姑娘啊”乔妈也没多问,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挂了。
乔荞走进卧室的时候,顾清寒已经进浴室洗澡去了,她坐在床上,一愣一愣的想事情,连顾清寒出来都不知道,“去洗洗”
他递给她一套睡衣,让她去请洗一下,自己拿起毛巾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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