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从漆黑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很快许浩伦便跑进了过道两旁火炬的光辉中看来他的测量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搜集这些数据是出于什么考虑。
“好了。”许浩伦扬了扬手中的本子,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组成的地图现在布满了深红色的标记,虽然不知道那些标记分别代表什么,但看许浩伦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便稍微安心了下来。毕竟现在我们总不至于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室了。
踏进地下室后眼前昏暗的光线使眼睛十分的不舒服,远远望去只能隐约看见长廊那边的大体结构,若是激活鹰眼的话还能勉强捕捉到正在黑暗中巡逻的卫兵,但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物体都隐没在黑暗里,这实在是令我感到不安。
我想现在最从容安稳的一定还是许浩伦,毕竟他纵使不用眼睛也能“看”见数十米甚至上百米上千米以外的景象。随着他不断发散着超声波估计地下室的结构图也已经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过这也是有风险的。或许正应了一句话:能力越大者责任越大。因此这一程许浩伦始终走在最前头因为只有他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
很快苏惠敏便打亮了光圈,借着光圈的照明周围的景物终于渐渐清晰起来。不得不说地下室的装潢和警卫布置和巴士底狱一层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是有天壤之别这里没有连绵不断的名画装点着墙壁,唯有冰冷的石英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气息。
监狱的数量比起一层来却多了许多,而且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并不像苏惠敏所说她历史老师讲述的那般受到良好的待遇,相反多半都是衣衫不整且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有几个的面庞甚至被烙铁烫得脱了一大块皮虽然在电视上偶尔也看见过剧中人遭受“烙铁之刑”的场面,但亲眼看见之时所带来的冲击力却远远不是隔着屏幕所能比拟的。特别是当那股夹杂着恶臭的烧焦味散发出来的时候,仿佛更真切地见证着曾经发生的那场极度丧失人性的酷刑。
相比较而言地下室的戒备也变得更加森林起来,卫兵们穿着更为华丽的铠甲三五成群的集体来回巡逻着,而且从这些卫兵的严整性和纪律性上看很可能真的如苏惠敏所说是皇家所亲点的近卫军看来地下室所被关押的人物要么十分危险、要么十分重要。
我们紧跟着许浩伦的脚步往里走,开始遇见成群的卫兵从我们身边穿过时不免还会有些紧张,但这样的场景出现个十来次后我们都也已司空见惯不再堤防,而他们也十分给面子的从未对我们进行过为难,只是照例维持着那早已不复存在的“秩序”。
在穿过了几道门之后我坚信我们已经进入了地下室的核心地带,因为这里的戒备变得更加森严两旁明亮的火把将四周照耀得宛如白昼一般,来回巡视的卫兵们身披铠甲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交替巡视在过道之中,而且巡视路线安排之严密近乎不可能出现侦查死角。更为惊人的是所有的卫兵几乎都生得一样高,而且高度初步估计在一米八三左右。这样一来若是有潜伏者想通过换上与他们相同的服装悄悄潜进地下室条件也会非常苛刻。
虽然这些严整的卫兵仍然无法注意到我们,但越接近铁面人所被关押的地带我们也跟着越紧张起来,就连洞悉地下室构造的许浩伦都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毕竟这所有的兵士都有可能在某一个瞬间从虚体苏醒过来重新转化为实体,而那个转化的契机随着我们越接近铁面人被触发的概率也越来越大,而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我们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或许是某个陷阱,也或许是越过某个特定的界线;;
正当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猜想着触发点究竟是什么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许浩伦却突然停了下来。我刚想问些什么,他却一把拽着我们躲进了墙角处,随后比起食指做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到了。”他小声地说道,同时悄悄把头探出墙外朝着地下室更深处张望。我也压低身子错开许浩伦的位置小心地探出头向外望去,这一望不禁让我有些意外,想不到那么容易就找到了铁面人。
此时那个身材高大脸戴铁面具的囚犯正靠着牢房的墙壁似乎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那层石英铺成的天花板看,双手就这么无力地垂在膝盖上,看上去病怏怏的,似乎只要轻轻一刀就能了结他的性命。
“如何?”我向着苏惠敏询问道。
苏惠敏闭眼握着法杖感应了一会后答复道:“嗯,从生命体征的信号判断,体质非常一般,但体内好像具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法力涌动,应该是个法力型的物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实体生物。”
当我扭过头准备征询许浩伦意见的时候却见他已经端起了一副精致的弓箭,右手正持握着一支“噼里啪啦”冒着火星的箭矢正准备搭上弓弦。看来他打算直接出其不意地终结“铁面人”的性命,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咚;;咚;;咚;;”
正在这时象征着魔眼降临的钟声突然响起,许浩伦闻声只能暂时闪回墙后再待时机。
“斯体流灵教会正教主符伟臣副教主张述冲已进入巴黎战场。”魔眼庄重地宣布道:“正教主将被赋予天荒级法师身份,并拥有与身份相对应的强**术以及无限的法力源而副教主将被赋予不死身所有的器械中只有被禁用的枪械能够对他造成实质性攻击。那么,祝你们好运。”
听完这话后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而就连许浩伦的脸色也泛白了不少,他口中细声地喃喃道:“想不到来的真是副教主;;”
而此时潜伏在城市中的“皇辅”闻声也开始朝着魔眼所带来光亮的位置狂奔而去,争取第一时间和强有力的援军汇合。但同时他心里多少也有些顾虑,毕竟在损失了三员大将尤其是其中还包括了副教主最器重的“滚刀手赵虎迪”的情况之下只击杀敌队的一名成员,他非常害怕会受到副教主的责罚,毕竟作为上层人员的他太清楚副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毫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一头世界上最凶残的豺狼。
许浩伦再次搭起弓瞄向了蜷缩在监狱角落中的铁面人,由于他的头部完全被金属所覆盖,因此许浩伦并没有瞄准他的头部,而是瞄准了他的心脏部位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心脏。
“唰”那一发爆裂箭迸发着火星顺着弓弦的推动飞快地射向了“铁面人”,而我们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箭矢渐去。能不能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一场试练,能不能逃脱与教会剩下那三名顶尖成员的遭遇,就在这小小的一箭之间。
正当箭矢飞越了一半的路程准备传进牢房中的时候,懒懒地蜷缩在监狱中的“铁面人”却突然迅速扭过头望向了那一枚迸发着火花的箭矢。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于就在他目光抵达箭矢的那一刻,整根爆裂箭便像掉进了南极最寒冷的蓝冰中一般迅速结成了冰坠向地面;;
随后铁面人猛地一回头望向了我们,透过那层包裹严实的铁皮我望见了一双仿佛比蓝冰更为冰冷的瞳孔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一片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当中,孤独、寒冷、恐惧突然被放大疯狂地冲击着我的大脑,以至于我的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仿佛自己已经被蓝冰剥夺了知觉,正渐渐冻结成一座冰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