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英雄》 第二章：赤汉路、风起云涌

    赤汉城的繁荣，是说也说不尽的。并氏王朝从这里起家，平定四海，安定了三百六十年。这三百六十年的繁华都汇集在了这里，当朝天子也享受了十年，哪里知道天下是什么样子。赤汉城的屏障，便是这延绵千里的赤汉山，夏王政带领着六万人马据守在这里，而前线的战况，他却不知道。

    夏王政到了赤汉山的第三日，便见到了余恪部带着战败的公并乐退回来。余恪，字文责，景安郡太守，那日夏王政退兵，余恪心想：“临阵逃脱可是大罪，你弟弟和天子称兄道弟，你倒是无妨，可是我要是退了，日后天子责备起来，我如何是好？”所以余恪主动要求断后，以便能够伺机而动，结果到了第二日，便看到公并乐带着几百名残兵败将退回来，顺便就掩护着公并乐也退到了赤汉山。夏王政见是大将军公并乐，就带了几十名侍卫，公并乐见到夏王政，破口大骂：“你，无耻小人。”夏王政哈哈大笑：“大将军，今日打败仗的是你，可不是我。来人！”夏王政的侍卫就把公并乐捆绑起来，送往都城。

    赤汉城中，夏王让早就做足了准备，大肆宣传公并乐兵败的消息，等到公并乐被押解到，便去见天子，说道：“陛下，大将军作战不力，丹秋兵马已经攻破靖阳郡，我兄长正固守赤汉山，万分危急。”并业还在观歌戏舞，问道：“那公并乐现在何处？”

    夏王让回答：“已经押解到京城，凭陛下发落。”

    并业说道：“不必了，打入死牢，朕命夏王政为大将军，击退敌军。”

    夏王让便把谋士成封叫来，转告夏王政，成封是成植的弟弟，多有计谋，此次留在京城，以防不测，得知此事，飞马到赤汉山见夏王政。

    成封告知夏王政，夏王政大笑，说道：“这公并乐，还是毁在了老夫手里。”成封说道：“主公糊涂啊，如今靖阳郡已经被摩云天占领，万一赤汉山丢失，那责任全在主公了。”夏王政说道：“怕什么，借刀杀人，向来如此，如今我便是大将军了，召集败兵，重整旗鼓。”

    成封说道：“主公退兵时，可曾想到夏王陵将军的处境？”夏王政说道：“夏王陵智勇双全，必可突围，你不必再担心。”成封叹气而回，到山下，见到夏王陵带领着本部兵马已经到达，于是向前问候。

    夏王陵见到成封，说道：“先生无恙？”

    成封大惊，笑着说道：“如今已经是这般处境，应该是在下问将军无恙。”

    夏王陵说道：“我军虽败，但靖阳一战，仍然斩首数万。听说骠骑大将军在赤汉山安营，我便也来了。”

    成封说道：“公并乐战败，已经被免职，陛下封主公为大将军。”夏王陵说道：“看来，此次决战，任重道远。”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到了夏王政帐中，夏王政见到夏王陵，问道：“前线如何了？”夏王陵说：“我军损失约十二万，南州、敕州兵马退守敕阳郡，海阔右翼兵马退守东州，其余的被末将带来，只是，摩云天并没有攻打东州和敕阳，已经带着大军向赤汉山杀来。”夏王政说道：“公并乐的威胁远远超过摩云天，所以，接下来你们只要抵抗住，我再写书信一封送给明州刺史英举，让英举切断丹秋后路，便可以和摩云天谈判。”

    夏王政于是派遣成封绕道去明州，联合英举。英举，字德远，明州人，常年驻军在外，骁勇善战，帐下有四员猛将，东州人士烈燕，字恒达，使一挺点钢枪；越州人士越武，字伯威，用一把开山斧；北州人士蒙原，字公程，善射箭；西州人士理浩，字元升，善于用双枪。这四人都是勇猛无敌的虎将。英举在北方很有名望，摩云天攻打塞州、北州、越州三地的时候，败军纷纷逃到明州，英举收揽人马，汇合了七八万之众，摩云天一心要南下，派心腹大将扎山提带三万人驻扎在明州的要道，英举见时机未到，所以没有和他交战。

    听说夏王政派成封来，便接见，问道：“不知望州战事如何？”成封说道：“甚危，公并乐兵败，我大军损失十万之众，摩云天已经在攻打赤汉山，恐怕再过些时日，天子也要弃城而走了。”英举说道：“国家有难，自当粉身碎骨，不知大将军有何指示？”

    成封说道：“摩云天进军神速，如今战线已从塞州到敕州，中间几千里，如若将军发兵断摩云天退路，那么国家得以解危，将军也立了盖世奇功呀。”英举笑道：“如此，我便兵发望雄。”成封说道：“恳请将军立刻发兵。”

    英举便召来诸将商议，问出兵之事，烈燕说道：“我等驻守已经数月，让丹秋人得意太久了，主公若发兵，末将愿为先锋。”旁边的那些将士们也争先恐后，英举说道：“既然如此，明日辰时，三军在城外集结。”成封听到英举军令已下，也放宽了心。

    当日下午，英举和手下商议战略，忽然有人报说一个英俊小生要见将军，自称有退敌之策，英举便传唤，原来是神树荣的同门师兄弟山穹。山穹见到英举，说道：“在下明都人士山穹，听说将军准备出兵攻打丹秋，在下前来献策。”烈燕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说道：“这书生口气大的很呀。”英举问道：“你有何良策，且先说来。”

    山穹说道：“夏王政与大将军公并乐素来不和，此次望雄山之战，乃是夏王政的借刀杀人之计，虽然除掉了一个政敌，但是面对摩云天，却也难胜，所以才求将军出马。如果将军现在便攻打摩云天，恐怕，将军和摩云天都会败，而得胜的，是他夏王政而已。”

    英举听了这话，大惊，问道：“何出此言？”

    山穹说道：“将军占据明州，若出兵能击败丹秋人，那么摩云天的后路便被将军断绝了，如此，摩云天必然后退与将军决战，而夏王政那头，不就转危为安了吗？况且，将军手中兵马虽多，而大多数都是收揽的败退之兵，真要是打起来，必定会落荒而逃，所以，如今出战，必不能胜。”

    英举恍然大悟，坐下沉思。旁边的烈燕说道：“一介书生，又未曾带兵，主公，如今我军势头正盛，可以一战。”

    越武说道：“不可，主公，这位公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夏王政结党营私，借刀杀人，主公出兵，能救他危难，而主公必然危险，这不过又是夏王政的借刀杀人之计。”

    英举听到这里，说道：“既然如此，这位公子，你有何妙计？”

    山穹说道：“主公可先答应着夏王政，只是战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等到赤汉山那里打起来，再出兵也不迟。在下为将军献一策，到时，可选精锐骑兵两三万人，从明都北上，直捣摩云天老巢，即便摩云天想放弃老巢争夺中原，恐怕他帐下的兵士，未必这么想。”

    英举听着兴奋，说道：“果然是良策。”

    到第二日，不见英举有什么动静，成封便来见英举，英举说道：“先生莫急，在下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劳烦大将军再撑些时日，在下定会出兵。”成封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便离开明州，回见夏王政

    夏王政听到，大怒，说：“鬼话连篇，看来，这英举是要借丹秋之手除掉我。”

    成封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固守。大将军可以命海阔、神树坚两部兵马从侧翼攻打摩云天。”夏王政说道：“即刻奏明天子，加封神树坚为骁骑将军，海阔为步骑将军，令二人自行招募军队，配合本将军作战。”

    数日后，摩云天大军攻打赤汉山，夏王政亲自到山上督战，双方擂鼓呐喊，响声震天，死者甚众。正交战，有人报告夏王政，说神树坚长子神树荣求见，夏王政见神树荣，问道：“本帅已经奏明天子，让你父亲做了骁骑将军，赤汉山战事吃紧，为何你们却按兵不动？”

    神树荣说道：“大将军误会了，我父亲现在招募的军队还不到两万人，即便全军出击，也未必能胜，在下有一计，想来告知大将军。”

    夏王政说道：“既然如此，请讲”

    神树荣说道：“如今我国大军都布防在赤汉山，摩云天必然小看了敕阳郡，等到明日晚，我父亲将率领兵马从敕阳郡北的山岭翻越，突袭摩云天大营，大将军如若看到摩云天大营起火，便可率军冲杀，必能破敌。摩云天自南下以来一路凯歌，必然大意，所以，次战必胜。”

    夏王政说：“公子果然智慧过人，本帅知道了，你可依计行事。”

    第二日夜晚，神树坚率领精锐三千人，和神树荣、神树安、襄武三人翻越山岭。到摩云天大营外，已经是第三日凌晨。神树坚排好阵势，说道：“雅卿、子信、子安，你三人各带领一千人，从山上冲下，以火攻击，烧掉敌军营寨和粮草辎重。你三人不可恋战，从南面杀入，东面杀出，然后再退回山上。”三人领命，便冲下山去，一阵火箭，摩云天大营便烧了起来，兵士、战马大乱。襄武从左边杀入，尽数砍杀战马，焚烧营帐，神树荣从右侧，焚烧粮草，神树安带着弓弩手，专射敌军。赤汉山上，夏王政早有准备，见到山下火起，命夏王陵率领全部兵马一同冲下山来，摩云天大惊，四面都是大火，于是带着卫队，骑上马就往后逃走，襄武见到穿着裘皮铠甲的，便知道是摩云天，挺枪跃马，单骑直取摩云天，摩云天的卫队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三个人来战襄武，打了二十多回合，被襄武刺死一人，刺伤一人，最后那人拍马逃走，襄武追上去，摩云天已经不见。

    三人带着兵从东面杀出，又退回山上，看着山下，神树坚说道：“夏王政阴险狠毒，只是这次的功劳，全在记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