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均曜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迅速地稳住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煞气的穆靳言，“你疯了是不是？！”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架之后，这十几年就一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从没想过还有争锋相对的这一天。
穆靳言红了眼睛，完全不管牧均曜裂开的嘴角，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你知道季初晓被你那个妹妹折磨的快没命了吗？要不是我去，她估计就成死尸了。”
牧均曜瞪大眼睛，脸上显出苍白之色，“你在说什么？”
这回变成了他抓住穆靳言的领口，双眼通红，冷冽地逼近穆靳言，“你说什么？她在哪儿？”
穆靳言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冷静下来，故意吓他，“在我的山庄里，赶紧去吧，去得早或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语落，他第一次在牧均曜脸上，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牧均曜松开穆靳言时，连手指都是发抖的。
怔了片刻之后，发狂一样地往外冲去，吓得牧珩赶紧追上去。
十几辆车一路狂飙到山庄。
牧均曜一下车就直奔山庄的医疗室，却被佣人手上端出的一盆又一盆血水，给逼得急火攻心。
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压制不下去。
“人呢？”
他一把抓住走出来的医生，森冷的目光吓得医生立刻看向穆靳言，“伯爵，里面的小姐伤得太重，恐怕……”
“闭嘴！”
牧均曜冷冷怒斥，愠怒低吼，“她如果有事，你们全都要陪葬！”
“行啦！”穆靳言上前，一把扯开牧均曜的手，“你现在知道吼别人，早干嘛去了？”
“我要见她！”牧均曜失控地往里冲，却被迎面出来的一个小女佣撞上。
那小女佣一脸的惨白，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公爵，季小姐，季小姐她……”
“她怎么了？”
“她走了！”
穆靳言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那小女佣手足无措地挥手，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她身上的纱布还没包好，一片血肉模糊。我就出去片刻的功夫，回来她就不在手术室了。”
牧均曜暴喝一声，双眼猩红，“去找！动用一些力量去找！”
他看到过刚才那一盆盆血水，知道她伤得有多重，就这么让她离开，她一个人要怎么生存。
不等他发狂，穆靳言就已经发动了山庄里的所有力量去找，“她伤得那么重，不可能走远，在山庄附近仔细找，内部也要清查。”
牧均曜满是剧痛的深邃眼眸中，被活生生逼出闪亮的水雾。
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胸膛一阵剧烈地闷咳出声。
他捂着胸口踉跄了几步，猩红的血丝有意丝沾染了他的薄唇。
牧均曜被他的反应吓到，立刻上前架住他。
“来人，医生！”
医生满头大汗地跑出来，牧均曜却突然推开身边的穆靳言，颤着手指擦干唇角的鲜血，“我先回去，你替我找她！那些恶心的东西，我要在她回来之前处理掉。”
他踉跄地往外走，每一步踩的都是带血的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