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方向，就是两支外国佣兵交火的现场。
先前他们在监视器上还看到火舌狂突，但现在只能零星的听到几声枪响，倒是惊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老大，什么情况？也是胡不归的人？”网管上前问道。
沈牧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否定，还是他也不清楚。
没一会儿，交火现场完全沉寂下来，再听不到一声枪响。沈牧仔细倾听，居然连受伤之后的痛呼和shen吟都没有。
莫非，全被干掉了？这可不像是胡不归“潜龙”的行事风格。
正想过去看看，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出现在几人视线之中，当对方来到面前时沈牧才认出来，这人就是师兄手下的得力干将。当初在喃京码头，还调侃了自己几句。
“沈老大，我们大哥请你过去。”竹竿虽然说着请，但语气中的得意和自负表露无遗。
沈牧又望了望交火现场，回头对悍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带人过去看看。然后，便与网管大狙一道，朝事发仓库走去。
刚到门口，他就步伐一缓。
仓库里，胡不归正靠在一个集装箱上淡定的抽着烟，他的几个手下则行走于一大片横七竖八的各方人马之中。
看到沈牧到了，他背后一挺，稳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叫声“兄弟”，手里的烟盒轻轻一抖，一支烟就弹了出来。
沈牧却不接他的烟，环视现场一周，不冷不热的问道：“师兄，这是几个意思？”
胡不归看也不看，轻声道：“没什么，还你之前在喃京和折江给我的人情。当然，我知道就算我不出手，这些人也费不了你多大事。”
说完，又把烟往前递了递。
沈牧还是不接，正色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该告诉我？”
胡不归这才收回烟去，自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声音压得更低了：“兄弟，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有些事情我实在不方便讲，希望你能谅解。”
网管听到这儿忍不住怼道：“什么玩意儿就谅解？在喃京你埋了一地的炸弹，最后带走了资料。后来又神出鬼没的，叫我们老大这样那样，却从来没有一句实在话。胡老大，不是我说你，没有这么办事的！”
竹竿一听他开喷，那张马脸拉得更长了，冷声道：“怎么说话呢？两位老大在谈事，有你插嘴的份么？”
“我他吗就是心直口快，你咬我？”网管怒了。
“咬也不咬你啊，吗的，看你那逼网瘾少年的样子，你他吗小心猝死了！”竹竿不甘示弱。
眼见胡不归地些兄弟都停了下来望着这边，而且察觉到身后的大狙已经在摸枪，沈牧突然提高喝道：“干什么？这他吗不是还没决裂么？都闭嘴！”
网管瞪了竹竿一眼，不说话了。对方看了看沈牧，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胡不归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这是哥俩之间的事，你们别跟着掺和。”
沈牧深深呼出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师兄，你说你有难处有苦衷，可我们是一起长大一起受训的，你是信不过我？”
“不！”胡不归头一抬，断然否定。“只是”
“只是怎样？”沈牧紧追不放。
胡不归把手里的烟一直吸到过滤嘴都快燃了，弹出去之后，沉声道：“兄弟，哥哥现在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另外你放心，我不但是跟你一起长大，而且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是我的亲弟弟，我从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
网管瞬间冲动，又想拿喃京码头来说事，但见胡不归似乎动了真感情，说得也很诚恳，话到嘴边生生吞了回去。
沈牧好一阵没吱声，盯着师兄的眼睛看了半晌，轻哼一声：“随你吧，反正从小到大，你总是对我指手划脚。”
胡不归一听，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习惯了，总怕你会出错。”
这头哥俩气氛刚刚缓和下来，就听外头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这才对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己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沈胡两个寻声望去，只见仓库门外的阴影中立着几个人影。
“你的人？”沈牧问道。
“不是。”胡不归摇了摇头。
沈牧一听，以为是漏网之鱼，又没见到悍马，心头一颤就变了脸色。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那站在最前面的人赶紧说道：“龙王息怒！你兄弟正在打扫战场！自己人！自己人！”
说完，他快步进入了仓库。
一米七八的大个，穿着时尚，发型也新潮，嘴红齿白的活脱脱一个小鲜肉。看年纪，似乎比沈牧都还要年轻一些。
进来之后，他先看向了沈牧，随后又望着胡不归，嘴角越扬越高，笑道：“隐龙的龙王，潜龙的魁首，我总算是见到两位的真身了。”
沈牧和胡不归对视一眼，这货是谁？
小鲜肉见对方不搭理他，顿时有些尴尬，又往前几步自我介绍道：“我姓华，华小天，在两位大哥面前，只能算是小字辈。我很仰慕两位，幸会！”
华小天？
沈牧胡不归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有些吃惊。
在地下世界，有一个特立独行的佣兵组织。其实说佣兵不恰当，因为佣兵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营救、刺杀、保卫、搜集情报等等都能接，只要出得起价钱，哪怕是发动zheng变，颠覆zheng权都没问题。
但这个组织，准确的说是杀手组织，只负责杀人。
而且他们有条规则，不是谁的活儿都接，更不是有钱就接，关键看首领的心情和喜好。
他们的首领，就叫华小天。
沈牧打量他一阵，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华小天，竟然是这么年轻帅气的小鲜肉。”他这话不是客气，在地下世界，“三棱刺”杀手组织的名气不亚于胡不归的“潜龙”。
华小天笑得更灿烂了，那阳光的笑容根本无法跟令人胆寒的杀手组织首领联系起来。
“龙王这是夸我呢，在见你之前我就想像过你的样子，但是”
沈牧头一昂：“但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