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乔摇了摇怀里的东西,却觉得手里湿哒哒的,有种不真实的轻薄的感觉。
她忽然不敢再呼唤了。
怀里的,是真的沐璃吗?她难道真的猜错了?
她不敢再确认,手指颤抖着,想去触摸对方的脸庞。
苏染略带冰凉的手指却忽然抓住了她的,她身子一颤,在黑暗中簌簌发抖了起来。
“够了,小乔,我们走吧。”苏染不忍心再戳穿了,准备去拉起她,小乔却不肯动。
“是什么?是什么?我要看一看,我要看一看。”
她摸索着身上的手机,一个声音却在漆黑的甬道中响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不是要找你的沐璃吗?行啊,我就把沐璃还给你了……”
那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手忙脚乱按亮手机手电筒的小乔。
她终于看清了怀里的东西。
那眉,那眼,带着斑驳的血迹,眼睛的地方,是两个大大的空洞,手和脚还在,却软软的,只剩下了一层皮……
那皮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孔洞,仿佛在诉说着被人剥下时所受的苦楚。
明明是一个人的人皮,却已经被展开到看不清是谁的地步,小乔惨叫了一声,手里的那张软哒哒的东西落了地,眼眶里的泪也掉了下来。
她不是不曾触碰过人的皮肤,但却是第一次触碰到一张人皮!
她即使怕得要死,却依旧忍住颤抖的指尖,去拨弄那张人皮。
“小乔!”苏染去抓她的手,“走,快走。”
“不!”她的泪溢满了脸,却依旧咬住牙关,忍住害怕,在那人皮的大腿处翻找着。
在那大腿处,虽然有断裂的痕迹,却依旧可以看出一个不小的烫伤的伤疤。
小乔抱住了那张人皮,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沐璃,沐璃!”
是的,那个痕迹就是沐璃的存在证据。
大一的时候,沐璃被老大暖壶里的热水烫伤过,当时留下了这个疤。老大还开玩笑地说:“沐璃啊,你将来要是面目全非了,我们还能凭这印记来认你呢。”
好脾气的沐璃笑笑着回道:“面目全非?那除非是我挂了,等你们了认尸。”
几个女孩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的模样还在小乔的脑海里回荡着,可现如今,竟然一语言中,让小乔更加心痛难忍。
她抱起了那张人皮,包裹在了怀里,踉跄着起身:“走吧。我一定要带沐璃出去!”
看着她的模样,苏染微微叹了口气:“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能这次把你解救出来吗?”
他从怀里忽然掏出了五枚铜钱,压在了甬道里的五个角落,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尖,在甬道上快速地书写着什么。
小乔木然地抱着那张人皮,忽然耳边苏染的声音炸响了:“跑!”
她一激灵,苏染已经拉住她的手,狂奔了起来。
这甬道的两边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两人一跑起来,周围的土块和沙石就下雨似地砸了下来,落了两人一头一脸。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乔刚一说话,就呛了满嘴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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