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似乎陷入沉思一般,过了半晌,才说道:“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乡。”
“曾经?难道现在不是吗?”澹台月觉得这话古怪,不由反问道。
“现在?”老人嘿嘿干笑两声:“现在这里,是我的牢笼。”
说着,将目光投向了正熟睡的三人:
“而你们,就是我离开的钥匙。”
老人似乎并不介意告诉她这些,或者在他的心里,他们脱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告诉她,也无妨。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澹台月看着老人问道。
当老人说出他的目的时,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老人押了一口茶,笑了:“那要看你们能为我做些什么了,不过,不用担心,我总能找到适合的事情给你们做。”
“而且……”老人得意地笑了笑:“就算我离开了,也会有一个新的我替代现在的我继续活在这里,我的一部分仍然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慢悠悠地起身,从屋的一角拖出一堆破破烂烂的农具,坐到外面修补去了。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老人一样,但澹台月听过他刚才的一番话,觉得十分震惊,看他就坐在大门口,便知道,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再说还有三个家伙正睡地香呢!
但是古夕一直没有任何回响,她不敢闭上眼睛,那个老人似乎也没有休息的意思,一直在忙着手里的活计。
两人似乎在默默对峙,沉默中,屋后居然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澹台月想了想,便起身往农舍后走去。
推开后门,是一个露天的小院,清冷的月亮挂在天上,小院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木桶,几个人正围在木桶边,给泡在桶里的一个女子洗澡。
桶里的女子闭着眼睛,像木偶一样被摆布,没有任何表情,但澹台月认出来,她就是穿红衣服,给他们倒过茶的那个女子。
而她身边围着的那几个人,也全是女人,像没看见她一样,每个人都专心干活,没人理会澹台月。
洗浴了一会,用一块红布将女子裹了起来,一起抬着往屋里走来,经过澹台月身边的时候,澹台月发现,这些人的样子都十分狼狈,灰头土脸,衣服都有被划烂的痕迹,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其中一个女人的一只脚正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很明显已经断了,但她像没有知觉一样,一脸麻木,继续拖着断脚抬着女人,进了里屋。
她们此时的样子,让澹台月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丧尸电影里的丧尸一样,明明已伤痕累累,自己却不自知。
她被这群人震撼到了,但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各忙的,将她忽略了个彻底。
那群女人进了帷幕之后,没有再出来,澹台月也不敢睡,一直睁着眼,直到天蒙蒙亮,屋外又传来了声响。
此时,夏末三人已经醒了,也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群男人,似乎刚刚劳作回来,一身狼狈,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拖着断肢,歪着头,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农舍,经过老人身边的时候,都乖乖放下手里的农具,然后一脸麻木地进屋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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