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清耷拉着脸,她双臂抱在xng前坐在沙发上喘着大气,坐在一旁的米月米江眼睛虽在看电视,却时不时的瞄上母亲杨艳清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的杨友良吱吱嚓嚓嗑瓜子显得很自在,白静瞄了一眼杨艳清,用腿碰了一下身边的杨友良递给一个眼色。
杨友良会意的望着妻子,又把头转身杨艳清说:“我说老姐,劝我也劝了,分析我也替你分析了,就这么大点事值得你把自己气成这样吗。”
“是呀,我觉得友良说的对,许多事情不要过于较真,特别是这家庭敏感问题不要当众评判,容易产生误会,姐夫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呀,满脑子都是他的学问,很少与你争执什么,米雪跑出去这久了,姐夫一时心急脸色不好,语气重,你就不能担待点?”白静细声细语的劝解杨艳清。
杨艳清稍稍缓了口气坐直身体说:“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就是,就是一时缓不过气来,你说说他米华中,两天两夜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不说话,现在好了又玩起了失踪,我与她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杨艳清边说边流起了眼泪。
米月细声细语的说:“妈,爸爸早上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出去的,听口气像是米晨大姐打得电话,对了,还问我要走了一套迷彩背囊,是不是因为小疯邪的原故呀。”
杨艳清转过脸问:“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米月吱吱唔唔的说:“早上八点半左右吧。”
杨艳清指了指米月说:“怎么不早说呢?”
几个人正在说话,家门开了,米华中领着米雪和田小燕走进了家门。米华中抬头环视了一眼全家,换上拖鞋径直向书房走去。米雪哼哼了两声说:“这是我朋友田小燕。”
田小燕显得很有礼貌,她浅浅的对杨艳清和杨友良弯了弯腰说:“阿姨好,叔叔好,我叫田小燕,是米雪的好朋友,打扰了。”米雪仰望着天花板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她瞄了一眼田小燕说:“小燕,跟我上楼。”
杨艳清忽地站起身指着上楼的米雪刚想开口,被杨友良上前止住了。杨艳清生气的指着楼梯口说:“你看看,你看看。”杨友良俯在杨艳清耳边:“哎呀老姐,你这急躁的脾气真得要改改了,你没看见人家父女俩回来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幅远离战火硝烟的态度,你还想不依不饶挑起战争呀。”
“我”杨艳清被杨友良的一席话无言应对。杨友良安抚完杨艳清望着米月米江说:“小月,你爸爸刚回来端杯水送过去,小江,你舅妈带来的周黑鸭是小疯邪最爱吃的给她送上去。”米月米江好像领会杨友良的用心,伸出拇指笑着各干各的事,白静也为丈夫杨友良伸出一个大拇指。
杨友良的举动确实奏效,楼下米华中为敲门的米月打开了房门,二楼的米雪为米江打开了房间,这让杨艳清吐了一口气。杨艳清转头望了一眼杨友良她低下了头。这段时间家庭战火不断,矛盾升级,不仅长辈之间有了隔阂,就连要好的姊妹几个都显得生分起来。杨艳清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也有些迷离,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难道真如同杨友良所说的那样,要改改急躁的脾气啦。
历经一个夏天的大秦川已经孕育了多少,xi吮了多少山泉小溪的营养才脱颖而出,又不知翻越多少山巅沟壑,走过了多少弯曲的路才流到这里。随着秋风而至,它或是平缓舒徐低声吟唱,或是急流回湤碧波荡漾,直至广阔无垠的秦川怀抱。
晨风有些冷,狼孩蜷缩在狼崖洞口,两个多月了,狼孩盼念的人几乎让他处在崩溃状态。望着山涧依旧的溪水,望着山腰依旧的山路,除了叶色渐黄气候渐冷,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石丫丫和石小小远远的站在山腰处,望着崖台上蜷缩的狼孩眉头紧锁,曾经的苦难岁月又一次重演。姐弟两个将送来的野猪肉和十几个鸡蛋放在崖下的大青石上,朝着狼孩朝了朝手,恋恋不舍的离去。
省公安局办公大楼门前,成可男背着崩囊靠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啃着两个包子,他的眼睛不停的望着大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时,从东街的一辆白色宝马220跑车上下来一名男子,男子身边坐着一名时尚女人。成可男愣住了,手中的包子掉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缓过神,白色宝马跑车向西街而去。成可男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身朝着刚刚下车的男人追去。
还没等他跑进公安局大门,门卫大声的嚷嚷起来:“嗨嗨,你谁呀,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就敢闯呀?”成可男没有理会门卫的态度,径直向前方的男人追去。就在成可男伸手抓住前面男人的胳膊时,两个年青门卫已经将成可男按倒在地上骂道:“小子,你是不是想进局子呀,没看看这是啥地方。”
马文宇转身看着两个门卫粗野行为,又看见被按倒地上的男人向他伸出手的样子大声喝道:“你们保安就是这样执勤的吗?放开他,太不像话了。”马文宇上前扶起成可男问:“你没事吧。”
让马文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站起身的成可男抡起右手横勾拳着实打在了马文宇的左脸上,这一拳头打得也真够狠,马文宇向后趔趄了两步坐倒在台阶上。两个保安见状上前又一次将成可男按倒在地上骂道:“小子,你不想活了,你敢袭警呀,来人啦,来人听,有人袭警。”
“喊什么喊,都给我住嘴。”马文宇指着两名保安叫了一声。马文宇揉了揉左脸,从提包里取出一包餐厅纸擦了擦嘴角上流下的血喃喃的说:“手劲够大的,你们放开他。”
两个保安叫了起来:“马处长,不能放呀。”马文宇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让你俩放开他。”
马文宇扶起成可男问:“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出手伤人吗?要是给你按个袭警的罪名可是要蹲进去的。”没想到,成可男甩开马文宇的手说:“不用你扶,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保安听后骂了起来:“你咋说话呢?嘴ba干净点。”
成可男给两名保安摆了摆手问:“要是我没记错,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不知道我那儿得罪了你,或者你对治安处那位同志执法工作有意见,没关系,有什么问题好好说,请你不要动手伤人,就是一名普通的公民也得文明办事,依法办事,你说呢?”
成可男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走到马文宇面前骂道:“你光鲜的后面伪装一层丑陋的面纱,是你抢走了我的女朋友,让我苦苦等了她十年,你就是一个披着狼皮的人渣。”
马文宇皱起眉头问:“等会,什么意思,我抢了你女朋友,呵呵,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马文宇从不做哪些偷盗匪娼之事,你既然已经说出这事,必须说清楚。”
“米兰你认识吗?”成可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
“米兰,认识,而且很熟。”马文宇收紧的眉头说。
“十年前她是我女朋友,可她现在确成了你的老婆,我苦等了她十年,十年。”成可男显得很激动。马文宇浅浅的笑了笑说:“既然你说你认识我老婆米兰,你就跟我走吧,不让你弄清楚你不会死心。”马文宇说完掏出手机给办公室安排了一下工作,带着成可男向大门前走去。
省城环城河畔一排排垂柳在深秋的晨风摇曳着,一排排观景冻青在晨风中哗哗的作响。马文宇静静的站起身,他双臂支撑在河堤护栏上,脸上异常严肃。此时的马文宇面对突入其来的成可男似乎带有几分疑惑,这种疑惑又似乎顷刻间让她产生对妻子米兰之间的感情。
成可男依旧无言无语,静静的坐在石墩上抽着烟一脸茫然。压抑十年的感情等来的是一场梦,而灼烧心肺痛失心境的人确是曾经他深爱的人。他已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必须弄清楚十前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曾经深爱的女人成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
河道里是蓝色的天空,太阳在蓝天映衬下美化了这青青的环城河。马文宇转身靠在护栏上,他侧头眯眼看着无精打采的成可男,走到成可男身边坐下说:“给我来根烟。”成可男不假思索的从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了马文宇。
河huang绿荫道上走来一位时尚女人,一身紧身西装与之身材显现出成功女人的气魄和成熟,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声音老远都能听见。她一边走一边寻找着什么,突然她向不远处的男人喊了起来:“文宇,文宇。”马文宇起身向她招了招手。还没等马文宇说话,成可男疯狂的跑了过去,一把将米兰搂在怀里喊道:“米兰,米兰,我好想你。”
米兰狠狠的推开成可男问道:“你谁呀,干嘛呀?”米晨气愤的喊了起来。站在不远处的马文宇静静站在那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没有吱声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
成可男双手指着自己的xng说:“你不认识我了吗?真不记得我了,我是可男呀,我是成可男呀?”
“成可男是谁,你认错人啦。”米晨双眼紧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