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昨晚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伊关秦寿,在李府也就他俩还和我亲近一些,我受李老爷的关照,一定要为二小姐把迷惑她的这条断蛇给抓住,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也只有他俩能听凭我的吩咐了。
伊关秦寿听了以后嘴巴都合不上了,尤其是秦寿,晃悠着他那张三角脸说:“十五哥,没想到你敢去偷看二小姐的闺房,偷看就偷看吧,还不带着我们俩!”
“去你的,有正经的吗?”伊关听了秦寿的话,使劲儿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本以为他比秦寿懂点儿事儿呢,结果下一句就让我给喷了:“十五哥没带咱们去是对的,毕竟他是为了咱俩的安全考虑,既然现在弄明白了是那条断蛇搞鬼,那今天晚上十五哥再带我来去看一回吧。”
我算是没法说他俩了,使劲儿瞪了他们一眼,他俩这才吓得乍了乍舌头。
二小姐的闺房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就算我们抓到了断蛇,李老爷那里都没法交代,到时候他该问了,你们怎么知道二小姐房里有蛇的,是不是跑去偷看了,弄不好还要治我们的罪。
最后我们三个坏小子商量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
晚上夜半时分,和昨天的天气差不多,不过月光比昨天还亮,我带着伊关秦寿从房里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条长棍,没办法,我们实在不知道抓蛇要用什么工具,只好将就一下了,顺着我昨天走的路线走了大概半刻钟,我们三个又来到了花园里,远远地看着二小姐闺房的外院,按照时间算,我们来的比昨天要早一些,如果那条断蛇平时有规律的话,现在应该还没到,于是我和伊关秦寿跑到假山后藏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上的乌云飘过了一片又一片,整座花园忽明忽暗,偶尔还有点儿风声,听得我们三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尤其是头顶的树杈上还卧着两只猫头鹰,叫起来像小孩儿哭一样,听得我们浑身上下直冒凉气。
“十五哥,咱们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是不是昨天你看错了呀?”秦寿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了,小声问我。
“你们两个给我安心在这儿看着,绝对跑不了……”我正说着,突然银光一闪,有东西从外边钻进了月牙门,直接游走上内院的围墙不见了踪影。
“妈呀,真来了,接下来怎么办?”伊关和秦寿见了两腿一哆嗦,差点儿没摔倒,这么邪门儿的事听听就已经够渗人的了,现在还在这么深的夜里亲眼看到,一般人没点儿胆量早就尿裤子了。
“怕什么,按咱们白天商量的来,我和伊关去把李老爷引来,你在这儿看着,要是那东西跑出来你可千万不能挡着。”我对秦寿吩咐道。
“十五哥你放心吧,我挡它?再给我八个胆儿吧!”秦寿说完脖子一缩藏进了假山里。
我和伊关左右看了看,悄悄地留出花园直奔李老爷的卧房。
七扭八拐,在路上我们见到了五个巡夜的家丁,带头儿的正是门房的李头儿。
他们见我俩慌慌张张地朝他们走来,还以为我们是贼呢,呼啦一下子把我们围了起来,结果一看是我们,奇怪地问我俩干什么去。
“李头儿,是这么回事儿……”伊关把嘴凑到李头儿的耳朵前,小声地说了几句。
李头儿脸色一变,赶紧带着我俩朝李老爷卧房跑去,没走多远就来到一座阔绰的院子里,李头儿走到门前敲了敲,屋子里传来了李老爷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老爷,是我,刚才伊关来报信儿,说看见有贼人好像进了二小姐的闺房了,他们不敢骚扰二小姐,来请老爷定夺。”李头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话音一落,就听屋子里叮咣乱响,估计李老爷也急了,胡乱穿了两件衣服冲出来,指着李头儿骂道:“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有贼了还不敢进去抓,请示个屁,二小姐有什么事儿我拿你试问!”
说完带着我们朝二小姐的闺房跑去,李头儿的脸上已经不见人色了,要不是我和伊关拉着估计就瘫了。
一路上李老爷顾不得召集看家护院的下人,一溜小跑冲进了花园,刚要大声喊叫,一直藏在假山后边儿的秦寿嗖地跳了出来,一把捂住了李老爷的嘴,这才没有打草惊蛇。
不过这一下子可把李老爷给吓了个够呛,还以为自己被贼给挟持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么晚的夜里,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突然被吓一跳,没死掉就已经不错了,不过这样还好,正好不让他打扰我们的计划。
李头儿见老爷晕了,上来就要大呼小叫,我们三个赶紧示意他们安静,他们见李老爷没事儿,分出两个人来把他抬到一旁,我叫李头儿手下那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我带着伊关秦寿慢慢朝二小姐闺房摸去。
我们三个轻手轻脚来到月牙门前,先是蹲在地上等了一会儿,见外院里没什么动静,我们三个慢慢来到内院的墙下,我让伊关蹲下,然后踩在他的肩膀上,这小子个儿高,驮着我正好可以爬在墙上。
我慢慢露出半个脑袋往院子里看去,和我昨天来的时候一样,只有东边那扇窗户里有灯光,院子里还是那么安静,估计那条断蛇已经跑到屋子里去了。
我双手一用力爬上墙头,轻悄悄地从上边翻下来,两只眼睛警惕地瞪着房门,然后慢慢把院门打开,放伊关和秦寿进来,又把门关好。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守着,一旦那条断蛇出来就用棍子砸它,千万别手软,要不你们就危险了,拿东西跳起来还挺快的!”我小声对他俩吩咐。
伊关和秦寿听了点点头,额头上全是汗,不过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他俩要是不上先别说李老爷那里,就是我这儿也说不过去,于是俩人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棍子站在院子两头。
我紧了紧手里的棍子,悄悄走到窗户前,顺着缝隙往里边儿看,和上次一样,床上坐着二小姐,身边而连个丫鬟都没有,估计在西边那间灭着灯的屋子里睡觉,那条断蛇在二小姐身上蹿上蹿下,俩人玩儿了个不亦乐乎。
“这条断蛇到底缠着二小姐干什么呢,听三爷说一些邪物喜欢吸食人身体里的阳气精华,可看二小姐的面相也没什么事儿,和正常人一样,而且他俩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就是一起玩耍,难道这条断蛇真和二小姐做了朋友?”我越看越想不明白,看来只有把断蛇抓住再说了,幸好李老爷晕了过去,否则被他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给吓死才怪。
我用一只手抓住窗棱,慢慢地踩在窗台上,灯光是从里边射出来的,所以我也不担心被他们看到我的影子,不过那条断蛇能不能发现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看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应该还没注意到我。
于是我左手抓住窗扇,右手握紧棍子,眯着眼往屋子里看去,那条断蛇现在已经不跳了,而是十分温顺地在二小姐的掌心盘了下来,不过它太短了,只能绕一圈儿。
二小姐十分心疼地在它身上抚摸着,眼里竟然还闪动着泪花,看起来对断蛇的古怪样子十分怜惜。
“唉!我娘可真够狠心的……”突然二小姐长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