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柯不懂她在说什么，抱着胳膊等解释。
倒是慕知秋先人一步，问道：“血契内容变一变？怎么变？”
“慕掌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是不是表现的太过积极了。”付敏道没好气的呛声。
“我是中间人啊，况且血契还要通过我才能结成，我知道的清楚点有问题吗？”慕知秋也不示弱，完全不理付敏道只是个随从，根本没有发言权这回事。
“无论成败，我们护佑王城百姓安危，只不过对于鸣国之王，就没有侍奉的义务了。”寿琳说。
慕知秋凑到元柯跟前，小声说：“不划算啊。”
“离我远点，”元柯把他一把推开，十分嫌弃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用你出一兵一卒的。”接着又对寿琳说，“成交了。就这么办吧。”
“你同意？”寿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为什么不同意？”元柯反问，“那个什么血契，怎么弄？不会又得摆个祭坛什么的，斋戒几天几夜的吧？”语气中的不耐烦，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你再好好想想。”慕知秋拦着元柯，不想让他直接与寿琳接触。
元柯再次推开他，高声说：“想什么想，就这么定了！你烦不烦啊！不许说话了。”
“师傅！”是慕泮。
慕知秋回身，看到慕泮的身影一点点在白色的水汽中显现。“有人来了？”
慕泮点头：“穷乞也在，他们拿的**很奇怪，像是什么东西的牙，但是却有普通的剑那么长。上面怨气很重，我抵挡不住。”
“知道了，”慕知秋冲着自己的二徒弟招招手，“慕霭，你去吧。”
只见慕霭身上萤绿的火苗骤然升起，随即便和慕泮消失在水雾之中。
“行了，行了，随你们便吧。不过要快点了，捣乱的人来了。”慕知秋急的语速也加快了。
沉默了许久的寿启，走了出来，拉住元柯的一只手问：“你想好了，以神兽为护身符，可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失败，起码还能保你一命。你好好想想，别后悔。”
元柯比他矮了半头，气势上却是不弱，很强硬的回道：“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再说，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没死过，说不定死了更加有趣呢。”
“你是个奇怪的人，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的。人都贪生，你却向死，不知是世道变了，还是你比较特别。不过，你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臣民，我很欣赏，说不定我们之间的合作，会很顺利也说不定呢。”说着用他那坚硬而灼热的长指甲，在元柯手掌心画了个十字。这时寿琳的手也伸了过来，她的兄长把指甲悬在掌心的位置，很慎重的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寿琳微微一笑：“哥哥，我觉得他说的对呢。生命长短如何，如果每日都是重复，那也不过就是活了一天而已。我也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呢。哪怕最后不能尽如人意，起码我们争取过了。曾经的我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即使天刑加身，也无所畏惧。我不愿意被这些苦难，磨损了自己的初心。”
一番话说的寿启眼热不已，就连血炼谷里也传来阵阵兽鸣，似是在呼应寿琳的话。
带着十字血痕的两个手掌合在一起，由寿启念出他们之间的约定，两人同意后，便将手分开。
元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除了刚被划开的那一刻有些痛感，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他手上的伤痕正在愈合。他这才想起，整个仪式上，也没用慕知秋做什么。“这个老骗子。”
付敏道听到公子在骂人，好奇的凑过去问：“怎么了，公子？”
“慕——”元柯甩了甩手去找慕知秋的身影，却看到一个红衣男子站在那里，再仔细一看，那不是慕知秋的脸吗！
“天，慕掌门怎么了？”付敏道也看到了，那个男人暂且说是慕知秋吧，因为只有他的样貌，神情举止，包括衣着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看，红衣慕知秋头发已成银白色，被银色带子高高束起，腰间一条白玉带紧紧缠着，宛若活的蛇一般。他的眼神没有温度，脸上也无笑意，给人以冰冷的感觉，再不似那个不太着调，但是很亲切的慕掌门。
“若有反噬，某一力承担。”红衣慕知秋垂下眼皮冷冷的说出誓言最后的部分。
“不要仗着自己命长就随便许诺。”寿启皱着眉头呵斥道。
“赐我天寿，不就为的体验世间所有的苦乐吗？莫为我担心，还是想想你们自己该如何面对吧。舍身之说，从没什么好结局。我看你们也是活够了。”慕知秋语气生硬的说。
付敏道根本想不出来，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连个喘息的功夫都不带给的。还是他眼拙错过了什么？
红衣慕知秋的手垂在身侧，只有仔细看的时候，才能发现有血从他的手中流出，在下落的过程中化成了血雾，又在碰到地面时化成红色的小小花朵。
“那个，那个——”付敏道摇着公子的手臂，颤巍巍的指着血化成的花，让元柯看。
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公子的呼吸变换了频次，想必此时的他心中震撼应该更大，毕竟是为自己承担了反噬，虽然不知道反噬到底是什么。
“你不必这样的。”元柯盯着地面，没好气的说。
“这里没你的事了，”红衣慕知秋也不看他，又冲着虚空喊道，“慕泮，带他们回客房。”
没一会儿的功夫，远处的白色水汽中，再次出现慕泮的身影。想来，她也没见过师傅此时的模样，虽不像付敏道他们如此大惊小怪，也是愣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慕泮。”红衣慕知秋指了指元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哦，”慕泮回神，脸上神色不是很好，“二位，跟我回去吧。天黑路滑，一定要跟紧我才是。”
付敏道看着自家公子，想着他不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吧？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在慕掌门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确实不是很好的时机。再说，看慕掌门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不好说话到了极点，大有谁敢触他霉头，就死无葬身之地的感觉。
此时的付敏道满头满手都是汗，生怕公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两人就全交代在此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