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攸苒皱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一摸,疼得她忍不住龇牙。昨天大晚上的学什么骑马,硌得她屁股疼了……
漠雨敲响夏攸苒的房门:“攸苒。”
“来了!”夏攸苒扶着屁股小碎步跑过去开门,“什么事?”
“少爷要带你出去,现在你去马场那边。换上这个。”漠雨递给她一个包袱。
“带我出去?!”夏攸苒皱了皱眉,现在她屁屁疼啊,又要出门……马场,不会是要骑马出去吧?!想到这里,夏攸苒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的屁屁烧一柱香。
“别问那么多,快点,少爷还等着你呢。”漠雨干脆把包袱推到她怀里。
夏攸苒极其不情愿地接过,转身进去换衣服。一套水色的女装,用颜色稍浅一些的丝线绣着朵朵荷花,还挺好看的。夏攸苒暗笑,迅速换上了衣服。
夏攸苒本来老大不情愿的,也因为这件衣裙稍稍情愿了一些。
马场,林宇辰骑在马背上,正拉着缰绳调转方向,一抬头就看见夏攸苒款款走来。
说实话,她走路的姿势并不淑女,大概是着急来找他吧,但是,看过去很美,让人赏心悦目的美。
夏攸苒快步走到林宇辰面前,喘了一口气,仰起头,问:“爷,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林宇辰低头看她,指了指马棚:“去挑一匹马,和我一起出城。”
夏攸苒一脸困惑:“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对啊,怎么?”林宇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示对夏攸苒的质疑的不满。
“没,没有。”夏攸苒摇了摇头,走过去挑马匹。左右看了看,最后选定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林宇辰抱着马脖子,看着夏攸苒牵着马走到跟前:“上马,我们走。”
夏攸苒跳上马,动作比昨天晚上的时候流畅了许多,扯着缰绳,脚踢了一下马肚子,大喝一声:“皮皮虾,我们走!”
林宇辰抬起三分之二的眼皮,鄙夷地看着她:“以后这匹马就叫皮皮虾好了。”
夏攸苒:“恩——这么草率,一点都不好……它原来叫什么?”
“好像是前段时间刚收进来的马匹,还没有名字。”林宇辰勒住缰绳,“跟上。”说罢,骑着马慢慢腾腾地往前走。
夏攸苒见状,拍了拍马脖子:“皮皮虾,跟上他!”
马轻嗤一声,蹭了蹭马蹄,老大不情愿地跟上了林宇辰,很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草率的名字,这马能怎么办,马也很绝望啊。
两个人行进的速度很慢,出了左相府,慢慢吞吞地往城门口走去。
途中路过繁华的街道,虽然上次灯会的时候也出来见识过一番,但这一次,夏攸苒还是很好奇的东张西望。
小摊小贩摆放出来的小商品,也是样样精致,还有美食的香味,小孩子围着一个伯伯要吃糖葫芦,夫人们挎着竹篮子和菜贩讨价还价,酒楼饭店门口,店小二卖力地叫喊着,京城的繁华可见一斑。
出城门很顺利,毕竟林宇辰今天是光明正大的出来的,那一头银发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是一眼便能望见。
夏攸苒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看京城的城门,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城郊的树林。”林宇辰再次放慢马的速度,等着夏攸苒跟上来,与自己并行,“夏狩的时候,要打猎,你总要学会射箭吧。”
夏攸苒还是不解:“你总说夏狩,可是为什么夏狩就一定要我上场?”
“因为……我没有娶妻……”林宇辰闷闷地说道。
“还是不懂!”
林宇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夏狩的时候,每个府上除了官员还要有一个女眷同行,一般是自己的妻子,没有妻子的可以选择妾室,再不济也是府上的婢女。”
“这样啊……那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夏攸苒追问,这个问题直击灵魂……林宇辰噎了一下,咋舌:“……不参加。”
“好吧好吧,我不为难你了。”夏攸苒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林宇辰说谎了,就君浩那个爱搞事情的家伙在,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一句不参加就放过他呢。
一路向南,路两边都是湖,荷花开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香,夏攸苒闻着,不禁深吸了几口气。
柳条被风吹动,轻点湖面,泛起点点涟漪,还有蜻蜓立在荷花上头,今天阳光也很好,云也很好看。
关键是这条小道上只有这两个人,两匹马,慢慢地走着,哒哒的马蹄好像要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夏攸苒很喜欢这样,她从来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名满天下,不管前生还是今世,她只奢望着有一个可以牵着她的手走到地老天荒,哪怕浪迹天涯。
奈何,这般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话就像童话一样,像在童话书里的结局:“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她从来不是公主,她从来都不生活在童话世界了。
夏攸苒看向前方,突然很想伸手拉住林宇辰的手,可惜,她从来都是一个胆小的人。
林宇辰突然开口:“是不是累了?”他自然不会察觉到夏攸苒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见夏攸苒神色略显疲惫。
夏攸苒扯了扯嘴角:“可能吧。”尴尬,笑得肯定很难看,她心里这样想着。
林宇辰伸出手:“过来,和我一起。”
“啊?”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然夏攸苒有些羞涩,共乘一骑么……
林宇辰伸着手,点头,肯定夏攸苒刚才没有幻听。
夏攸苒这才把手给他。
林宇辰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的马上侧身而坐:“累就休息一下。”
“好。”夏攸苒点头,微红着脸颊,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这样,两人一骑也是不错的,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更完美了!
林宇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一只抓着缰绳的手默默放在她的腰间。
皮皮虾跟在旁边,两匹马并行还是慢慢吞吞的走着,仿佛这一走便是日暮西山,海角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