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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连孩子都不能生,说明上天本来就是不允许的。
看着周怀瑾和怀里的那个女生吻得难分难舍, 钟淇突然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的努力可笑至极。
为什么拼了命地学习呢?因为想考到和周怀瑾一个城市的大学。
但是如果他真的如愿和他呆到一个城市里呢?
他是直接跟周怀瑾告白说他爱他,从此转身陌路;还是继续跟周怀瑾假装做好哥们儿, 笑看他成双对?
钟淇紧抿嘴角, 他哪一个都不想要!他不想被当做怪物, 更不会委屈自己。
如果不能全都给我, 就全都别给我。
既然注定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何必痴心妄想一场空,他钟淇宁愿从现在起就一刀两断。
高考第一场语文, 钟淇的作文交了白卷。
只是想来一场悼念,悼念他未出生便已经死亡的爱情, 一场算不上爱情的爱情。
他是钟淇,差生钟淇。
出考场的那一刻, 钟淇眯了眯眼,远远地和周怀瑾挥了挥手。
填志愿的时候,钟淇没有丝毫犹豫地填了另一个城市的大学。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我爱你, 再见。
从此江湖路远, 各自珍重。”】
许冉用手机将文里面的虫捉了捉, 又将段落间的空行调了调, 这才点击“发表”。
翻了翻存稿箱, 不由哀嚎一声, 她最后三千字的存稿也没了。
不想刚刚放假回家就开始码字生涯, 许冉就特别不要脸地跑到文案那边置顶留言:
文章评论底下肯定会马上各种鬼哭狼嚎,各种撒泼打滚卖萌喊着大大不要啊,许冉一概无视之。
刚开始找理由偷懒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但是实践证明,人的脸皮只会越来越厚,许冉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到有意思的评论,许冉也会跟一下楼。
……
许冉刚准备退出网站,看到又有一个人留评,这个读者应该是先把更新的文给看了。
“肯定有啊,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许冉刚想发出去,突然想到这个小女生好像是正在上高三,不会是感情不顺利吧?
许冉默默地将打好的字删除,重新编辑发送。
安城。
许冉静默,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我就是你说的那个sb智障。
★★★
此时正是深夜十二点半,许冉坐在z市火车站旁边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里面,身后放着大包小包外加笨重的行李箱,等待着凌晨四点开往家乡安城枫县的火车。
没办法,小县城的站小,很多列车经过却并不停留。如果今天火车没有晚点的话,许冉就可以直接坐从z市到枫县的最后一班汽车回家,现在估计已经躺到她阔别半年的小床上好梦正酣了。
可惜没如果,许冉到达z市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8点了,最后一班汽车是6点半发车,所以许冉只能选择最近的一趟,也就是第二天凌晨四点的火车。
也是不巧,z市到枫县的火车从凌晨四点到下午两点每两个小时就有一趟车,下午两点之后下一班车就得等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了。
许冉没有想过打的回家,两个城市之间打车费很贵暂且不提,主要是不安全。
“深更半夜一女大学生独身一人打车回家途径荒郊野外遇害”,多好的新闻标题啊。最近女生遇害的新闻报道太多了,她就不去凑热闹贡献新内容了。
许冉在南方上学,虽然枫县是安城管辖范围内的,但是安城市区是在枫县的大北边,所以许冉一般会选择坐到枫县南边的z市转车回家,省得绕冤枉路。
寒假放假回家正赶上春运,z市火车站是全国最大的旅客中转站之一,这么晚了仍然有很多从全国各地过来中转家乡等着回家过年的人,候车厅里早就没了座位,有很多人甚至打起了地铺。
许冉在候车厅转悠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找到落座的地方,到十点的时候火车站里面像是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之类提供座位的店就要停止营业了。
许冉想了想,自己是凌晨四点的火车,还有的等,于是就直接拉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
火车站外面的肯德基店相比较为冷清,许冉点了一份餐后,就开始趴在桌上睡觉。
从8点多睡到现在,许冉是一丁点儿困意都没有了。
用手机在写小说的网站上更新了一章,和小天使们互动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木槿花开的评论。
没错,许冉是一个网文作者,写得文呢,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性别不同如何相爱……
她写的题材比较小众,只能算上是一个小透明,但是有几十个一直追文的可爱小天使。
许冉默默退出那个网站,习惯性地看了看qq,居然看到了好友佟悦的数条消息提醒,最后一条的时间是12点25。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习惯了熬夜,每天晚上12点睡似乎都很稀奇。
不过佟悦的大学放假早,已经回家快两周了,她妈妈是高中老师,上大学后依然管她挺严的,要求晚上11点前必须睡。
许冉点开佟悦的消息,果然都是对她家皇太后的控诉,又是给她报了雅思的网课,每天早上8点得爬起来学英语;又是规定晚上11点必须上床睡觉,不能玩手机电脑;又是嫌她在家闲得慌,生生给她找了个家教的工作……最后是一溜儿的表情包:
许冉看完之后乐得不行,表情包这个东西简直了。
用网上流传的段子说,只要用的好,没有什么是一个表情包解决不了的,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两个。
许冉开始接触到表情包的时候,佟悦已经将表情包运用得炉火纯青了,她的表情包几乎全是从佟悦那里盗过来的。
见佟悦现在还没睡,许冉也就发了个“摸摸头”的动图表情。
佟悦秒回。
然后两人就开始斗图,许冉很快就败下阵来。
“学习好有什么用,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天天只会坐在座位上傻学习,我看啊都学傻了。还是小冉好,不仅学习好,人长得还漂亮,”
“就是,逢人就笑,每次跟她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细声慢气的,我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我这粗声粗气地吓着她。”
“小冉应该学过舞蹈吧,看人家站着坐着那气质,我每次一看就自惭形秽。”
“听说小冉家里好像挺有钱的,典型的白富美啊。”
“不是好像,是就是挺有钱的,他爸的车是xx,她妈的包是xx,虽然都穿着校服,但是你看她的鞋子书包什么的哪个不是名牌,刘婷和孙佳倩生日的时候送她们的礼物都是超过这个数的!”
“天啊。”
“说到名牌,你听没男生说的许大冉的事情?”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就是男生宿舍有人发现xx的内裤是阿迪的。”
“xx看着不是很有钱啊,内裤都穿阿迪的?”
“假的,上面adidas的商标字母都不对,估计是随便买的,没注意。现在的山寨货那么多,男生买内裤谁还仔细看看啊。”
“也对,然后呢?”
“他们就在班里开玩笑么,xx穿着阿迪的内裤呢。然后许大冉坐在一边,也跟着插嘴,‘阿迪是谁啊?’不行,笑死我了。”
“阿迪是谁?笑死人了,那些男生怎么回的”
“当然回她阿迪是xx的小学同学啦。许大冉居然还真的相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
……
“大冉,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差点吓到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
……
“咦,大冉,你也太……那种东西都敢碰,好恶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
……
“大冉,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哈哈哈哈哈哈——
……
“大冉——”
哈哈哈哈哈哈——
……
“大冉——”
哈哈哈哈哈哈——
……
许冉惊坐起,急促地呼吸,那些恐怖的笑声还清晰地回荡在耳畔。
“xx站到了,要下车的人快点醒醒,不要坐过了!”
乘务员又吆喝了一声,原来是xx站到了,现在是非播音时间,都是乘务员自己到车厢里报站。
许冉看了看车厢周围,大多数人还在沉睡,有部分人在搬动行李箱。
她居然睡着了。
看了看表,还不到六点,离她到站还有大半个小时。
坐着她的座位的乘客现在起身了,许冉拉着行李坐到车窗旁边她的座位上。
那位乘客估计是早就醒了,看到她坐上去,憨厚一笑,像许冉道谢,许冉也回之一笑。
怎么梦到高一那时候的事了。
想想还有些可笑,小时候她看《新白娘子传奇》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片段是许士林为救母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后报录官到他所住的客栈报喜,因为言午许、双人徐傻傻分不清,差点错将徐之林抬上状元轿。
许冉当时正在学拼音,喜欢咬文嚼字,心里还在嘲笑电视上的人好蠢,许士林徐之林都能弄错,别说名字不一样,就算是换成许士林和徐士林她都能分清,一个三声,一个二声,根本不一样嘛。
还有那个什么徐之林,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丑不拉几的样子,哪能和许仙和白素贞的儿子——翩翩浊世佳公子——许士林相提并论。
没想到艺术还真的是源于生活,她许冉还真的碰到了她现实中的徐之林。
但是和电视剧里的又不一样,现实中的徐之林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还有才华,像个公主一样高高地站在那儿,傲然俯视着脚下的许冉,瞬间把许冉秒成了渣渣。和她一比,许冉才是徐之林才对。
不是所有人都能不打不相识,那场“徐许”事件后,徐冉和许冉两个人明里相安无事,暗里也没有风起云涌。
两个人就只是一个班里熟悉的陌生人,见面偶尔会点头致意,仅此而已。
许冉曾经尝试过去和徐冉做朋友,甚至带着些讨好。没有碰过壁,只是吃了不少软钉子,虽然钉子很软,但是扎在心上还是挺疼的。
由于名字听起来一模一样,刚开始会有人拿这件事取笑,还老是有人发作业的时候弄错两人。
徐冉一向是笑盈盈的,但是有一次却生气了,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说:“我最讨厌别人弄错我的名字了”。
徐冉说完就哭了起来,啜泣着给大家道歉,大家自是马上原谅。
徐冉说她的家人都叫她小冉,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跟着叫她小冉。
有人试着叫了她一句小冉,她展颜一笑,一大堆人围着她叫小冉。
为了区别两人不再闹乌龙,班上以大小冉分别称呼她们。不过,徐冉是人见人爱的小冉,许冉是不太遭人喜欢的大冉。
徐冉一米六,许冉一米七,两人站在一起越发显得徐冉娇小玲珑。因为叫“xu冉”总是弄错,既然已经有了小冉,那许冉就理所应当地成了大冉。
似乎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和大冉离得近些就是背叛了和小冉之间的友谊。
许冉开始没多想,直到发现有些同学会有意无意地躲开她,甚至有个女生喊着说让许冉不要离她那么近,许冉才渐渐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孤立了。
谁说漂亮的女生人缘儿不好的?徐冉男生缘儿女生缘儿都比她好太多了。
何以解忧,唯有学习。
问许冉上学那么多年来,最努力的是哪一年?许冉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高一那年。
她许冉对徐冉可能无足轻重,徐冉却是她整个高一那年挥之不散的阴影。
还好,徐冉偏科,她成绩比徐冉好一些,这似乎是她仅有的能拿的出手的优点了,于是更加努力的学习。
她从学习中获取心灵的宁静,用名次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听着似乎有点奇葩,但是那个年纪的小女生的小心思,就是这样直白简单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