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我们签卖身契？”
“怎么会是卖身契呢，圣子和圣女有远比其他教职人员大的自由。”
“就算有再大的自由也是在我们身上多了个枷锁。”
“我救了这位女孩，我觉得命比自由重要一点，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莱恩接不下去，这种情况他总不能说自由比命重要。万一教皇一巴掌拍过来说我给你自由怎么办。
他的大脑是混乱的，做圣子这件事情在他的人生计划中连个提示都没有就突兀的插入成为目下最急切需要处理的情况。莱恩看了一眼诗嘉古尔，想到她会愿意成为圣女吗。她会愿意继续在赫克利斯公国碌碌无事还是当那个当那个万人之上的圣女，神的使徒……神的代言人……一生只为信奉着自己的信仰……
一股没理由的占有欲冲上了脑门。莱恩猛地起立，身体如同钢枪笔直，目光如炬恍惚间看到了伊格纳兹的强硬。
西斯洛特几乎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那钢枪又软了。莱恩突然想到了眼前这个穿睡衣的老头是怎样的人物，自己哪有什么资格跟他拍桌子闹脾气。
“给我一晚上时间思考。”莱恩说。
“可以。“教皇点头，扭头对西斯提亚说，“给他们找间客房。”
……
教廷有专门供远道而来参拜的客人居住的旅店，离主教堂的不远处。寻常格调，没有艳俗的女郎和充满情趣的小房间。
莱恩拒绝了西斯提亚开两间房的提议，抱着诗嘉古尔进了房间。这导致西斯提亚在回骑士殿的路上一直在想未来的圣子圣女曾经一起睡过觉，一种奇特的感觉油然而生。
莱恩帮诗嘉古尔褪去长袍，一条闪闪亮的项链从内兜掉了出来。她一直都带着啊。莱恩温柔的笑了笑，把蓝宝石项链摆在床头。轮到脱自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穿着睡衣。自己刚才就这样邋遢的和教皇面对面坐了半个小时……他一边想着一边帮诗嘉古尔盖上被子，然后钻了进去。
诗嘉古尔身体蠕动一下，像猫咪一样黏上了莱恩。
莱恩勾了勾她挺立的鼻尖：“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们谈报酬的时候。”诗嘉古尔皱了皱鼻子，“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是啊。”头刚粘上枕头，整夜紧张忙碌的后遗症喷发。
“莱恩，你还有答应别人的事情要完成吧。”
“嗯。”
“那就去完成吧。”诗嘉古尔下巴抵住他的头发轻轻磨蹭，“这里交给我。”
“嗯……”睡梦中莱恩轻声哼哼。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正好用午餐。
西斯提亚贴心的让人送来了衣物——两件普通的教袍。没有选择的两人只能穿上这件衣服，莱恩再帮着诗嘉古尔带上蓝宝石项链。
再次见到教皇是在议事厅。
然后莱恩再次被赶出门外，留诗嘉古尔和教皇在大厅内。
“圣女应该承担什么职责？”诗嘉古尔双手随意搭在桌上，气息不受对面穿戴整齐的教皇影响。
圣纳撒尼罕被这个问题问的卡壳了一下，对于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圣女，他还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传达神的旨意？信徒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清楚诸神的黄昏？他拍了拍脑袋，随意编道：“没什么权利，但地位非常高。平时在教堂里祷告，偶尔出席教廷节日的盛典。”
“可是我不会祷告，我甚至对神毫无信仰。”诗嘉古尔摊手道。
“那就不用祷告。”圣纳撒尼罕挥手间舍去了圣女一半的职责，神秘的笑道，“至于信仰，没人需要信仰自己。”
“什么意思？”
“教廷的造神计划。”圣纳撒尼罕从诗嘉古尔一进门便猜到了她的选择，现在把想法全盘托出，“如果成功，你会是人类叩响神国大门的第一人。”
“那我平时该干什么。”诗嘉古尔似懂非懂，成神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
“你得修炼。还得让信徒知道你的存在，提升你在他们心中的影响力。”
“怎么提升？”
“干些举世皆知的大事。不过这些都太远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提升自己实力。我会给你相对自由的空间，除了必须出席的节日，其他的时间由你支配。当然你大部分时间得在教廷，不能回赫克利斯公国。”
“那好，我可以留在这里当圣女。”诗嘉古尔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吧。让莱恩走，他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时间在这里当圣子。”
“诗嘉古尔女士，我救了你的性命。”圣纳撒尼罕不满道。
“教皇陛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诗嘉古尔说，“你只是加快了我自我修复的过程，我留下当圣女的代价足够了。”
教皇被当场戳穿，老脸一红。
诗嘉古尔见教皇无言以对，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稍稍调整坐姿，扭捏着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圣女能结婚吗？”
“圣女的一生注定只能独自一人，不能生情，不能有欲。”
诗嘉古尔心还是提到嗓子口，后悔的情绪蔓延。
教皇为了报复诗嘉古尔提出的条件，故意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但你只是占个圣女的名头，我个人是不会对你有什么约束的。”
……
莱恩在门外焦急等待，他对诗嘉古尔要和教皇谈些什么完全没有头绪，他现在只怕诗嘉古尔被那个活了百年的狡猾老头给骗了。可他无法破门而入，只能无头苍蝇般的在外头乱转，顺便还要被对面骑士殿出来未接到任务的骑士们围观。
莱恩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连忙上前握住率先出来诗嘉古尔的手问道：“怎么样，他和你谈了什么，没忽悠你吧。”
圣纳撒尼罕跟在后头，被莱恩气的用力吹了口花白的胡子。
诗嘉古尔宽慰的牵着莱恩的手，把大概的情况一一说明——当然圣女能结婚这件让天下信徒爆炸的消息没说。
“所以你还是答应了。”莱恩有些纠结，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放心啦，教皇对我挺好的，我提的条件基本都答应了，也没有表现很强硬。你也不用担心我在这儿受欺负。”
站在旁边的圣纳撒尼罕听了欣慰的摸了摸胡子。
这两天搬家，自己搬完了还要帮别人搬，就很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