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去的路上，萱萱都一言不发。
一直走到房间门口，杨海涛打算开门进去，她终于忍不住。
“杨老师，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杨海涛放在门把手的手一停，然后扭头看过去。
萱萱几次张口，最后道：“能把那首让给我吗？”
杨海涛叹了一口气，松开把手，转过身。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我真的喜欢它，我虽然不如你那么热爱音乐，但也是有自己喜欢的歌风，要不然我把肖毅的那两首歌还给你，换这一首，行吗？”
杨海涛看着对方许久，他从萱萱眼中看到真诚，但还是摇头。
“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抛开我们不是同属公司外，首先你走的是偶像派路子，这首歌歌给了你，你也不可能发挥到极致，再有，你的感触没到位，没有经历就没有感悟，你的音乐路走的太顺，一点波折都没有，这样一首歌给了你，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那是一种浪费。”
既然要拒绝，杨海涛就没打算优柔寡断。就算可以，他也不会给，他可以用任何人的任何一首歌交给一个后辈，但这首不行。
这首歌就像唱出了他和妻子一路的走来，这样一首歌他又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哦。”
许久，萱萱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仿佛抽了精气神儿一样。
杨海涛目视对方进了房间，这才用门卡打开门，走了进去。
走廊拐角，苏浅诺靠在墙上，幽幽的抽着香烟，烟雾缭绕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萱萱进了房间，没有像以前一样将身上特意定制的衣服脱下来，而是就那么将自己扔进床里。
她和齐洁要过歌，在房间里她就提出来。
只不过人家没答应。
而且因为她的话，完后，对方说最后一首歌还要考虑，实际上就是下了逐客令。
萱萱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一摆手，忽然碰到一个硬物。
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包。
她都忘记了当时有人托他们把东西带给齐洁。
萱萱突然对录像机里的内容有了兴趣。
毕竟那可是创作出的人啊！
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沪市，那时候她被一个导演带着去见原作者，那时候，这个女孩就坐在大厅里，和一男一女谈笑风生。
她原本只以为三人是结伴过来的，谁知道男的竟然是起点文学网的法务，有着二级律师的资格证，女的也不简单，是一个主持人。
虽然她是明星，但实际上二线这个位置只是走赚快钱的路子，公司为了压榨她们会将通告给安排的满满的，每天除了走穴就是商演。
等她了解后，对比才发现，她既比不上有着二级律师身份的廖姓法务，也和那名女主持人差的远，最起码对方不必要走穴商演，给人赔笑喝酒。
第二次……
到现在，如果说上次是她看不上女孩的歌，那名现在情况正好颠倒过来。
萱萱至此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最笨的人，杨海涛肯定早在听到两首歌的时候就知道歌曲的含金量，而她只看重创作人是否有名气。
“其实……说起来，他能这么多年凭借每年那名几首歌还有现在的地位，眼光一定是很毒的。”
萱萱撅起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她用力一按，录像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阵晃动后，一个声音出现。
“来来来，让我们看看你穿男装的样子帅不帅！”
“不知道她换上男装会是什么样儿的？”
“应该会很帅吧，毕竟三姐头的条件摆在那儿。”
“说不定不男不女呢。”这个声音萱萱听着有些耳熟，应该就是让他们带shè xiàng机过来的那个女孩。
图像上似乎是一家饭店，肯定不是星级的，就像是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小饭店。
镜头在饭店里左右乱晃，里面全是木质桌椅，一声门声，镜头忽然快速转动，等稳定后，镜头里出现一个一个身着素色西服的人，萱萱摁了下定格，仔细看了看镜头里依靠在门框上的帅哥，她也没想到一个女孩扮男人会到这种地步。
帅？
当然，只要姿色不太差的女人扮男人都不会太丑，但因为女人的体态和气息不同，几乎没有女人能做到让人雌雄难辨的地步。
但镜头里的人做到了。
她矗在那，就像本身就是男人。那种特有的气息、表情，举动，甚至眼神，都像极了一个男人。不同的是，男装的齐洁也不像小新肉，那种有型盖过了帅气。
萱萱忽然觉得挺有趣的，又按下了播放，然后双手撑腮。
那个总让她吃瘪的女孩从墙壁上取下一顶帽子，很帅气的扣在头上，开始摆起了各种poss，那种搞怪的样子让她都不禁逗的笑了起来。
她是没想到，总是认真一板正经的女孩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怎么样？”
“受不了了，我的老天爷啊！”
“三姐头太棒了！”
“……”
“等会，我再给你配个东西，保证效果更好！”
一会，一个女人拿着一小撮胡子，然后贴在齐洁的脸上，萱萱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功告成！”
“这样也不错啊。”
“更有型了啊！”
“我以前一直觉得胡子好脏的，现在看也不错嘛。”
萱萱正笑着，忽然一阵怪异的音乐，很奇怪的节奏响起。
她撑起身，然后就看到镜头里的女孩正在对着shǒu jī，摆弄编曲ruǎn jiàn。
她这才收起脸上笑，她心里其实一直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能作曲很不相信，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嘛，但当她看到女孩在仓促之中做出一首怪异的曲子。
萱萱相信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首听起来很怪的曲调怎么样，但齐洁的创作能力她不再怀疑。
镜头里，将shǒu jī连接上音响后，里面的人就来了个花式翻帽的把戏，将大檐帽压的底底的，麦克放在唇边。
这时候萱萱已经完全抱起录像机，她已经被里面的画面完全吸引。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
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
有什么了不起
镜头里的人有的人忘记咀嚼，有的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最夸张的是托他们稍东西的女孩，被这首夸张而搞怪的歌，惊得直接将已经喝进去的饮料用鼻子这种高难度技巧给喷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