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鼻腔中流淌下来的鲜血，一点一滴掉落在地上。
幽暗的洞穴中，青青披散着长发，盘膝坐在地上，神情恍惚而忧伤。
她的身上至少有十几道伤口，尤其是背后的两道剑伤，深可见骨，哪怕是最轻微的呼吸，也会牵动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头顶之上，是一张闪动着幽光的大网，强大的禁制力量，将她禁锢在原地。
青青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自己也是被强大的法阵给禁制住，在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中，忍受着生命的煎熬。
那一次是夜寒哥哥救了他，夜寒哥哥也因此卷入到天大的麻烦中，不但失去了自己的亲大哥，还险些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一次，她不希望夜寒哥哥再来救她了，夜寒哥哥只要来了，就再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猛然间，青青的睫毛剧烈跳动了几下，眼中闪过惊慌之色。
她感应到古剑玄冥的气息了，正在向着自己所在的方位靠近！
夜寒哥哥，不要来，不要来啊！
青青心里大声呼喊着，流着泪，用力挣扎起来。
然而头顶之上的那张大网，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几乎将重量全部施加在她的身上。
强大的法阵禁制不但禁锢了她的身体，也禁锢了她体内的能量。
青青双手撑着地面，几乎要撑断了双臂，却也无法让身体移动分毫。
身上的伤口被挣裂开，鲜血汩汩流淌而出，在青青的身下汇聚成一汪血潭，青青痛苦地颤抖着，却依旧在挣扎！
夜寒哥哥，不要来，一定不要来！
青色大网散发的幽光，不断幻灭着，映照着一张阴沉的脸庞。
澹台月明高大的身躯站立在外围，阴冷的眼神看着流泪的青青，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冷冷道：“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全身的血流光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为了抓捕莫青青，澹台月明动员了所有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又搭上了三条人命，最终才用禁魔网困住了莫青青。
夜寒还没有来，他怎么可能让莫青青先死？
当然莫青青早晚也要死，这个少女的身手实在太诡异，下手太阴狠，留着也还是一个祸患。
大步走上前，澹台月明大手一扬，一包疗伤的药粉挥洒而出，笼罩在莫青青的身上。
看着莫青青身上的伤口止住了鲜血，澹台月明得意地笑了一声，故意皱眉道：“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去死，夜寒若是不敢来救你，那你现在做的，岂不是自作多情？”
莫青青缓缓抬起头，冷漠的双眸看向澹台月明。
灰色的眼眸，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冷漠，犹如冬日死寂的荒原，犹如一潭没有生命气息的死水。
澹台月明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眸，灵魂不禁悸动了一下，他本能错开自己的视线，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洞穴外是一个小山谷，十个少年全副武装守在周围，一个个神情轻松，或者闲谈，或者干脆相互切磋比划起来。
夜寒是什么，不过一个暴发户而已，实力就算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还能比澹台月明更强？
澹台老大可是冲灵境第二重的高手，试炼者中最强的一个，他一个人能收拾一堆夜寒，根本不劳大家费心。
只要夜寒敢出现，那就必死无疑，就怕他不敢来，害得大家白等一场。
见到澹台老大走了出来，众人纷纷停下动作，恭敬地向着澹台月明行礼。
“信号都发出去了吗？”澹台月明肃声问道。
几个少年急忙道：“师兄，我们在一些显眼的地方都留下了字迹，不怕夜寒看不见。”
为了把夜寒吸引过来，他们也是大费周章，不但四处留下讯息，当听说夜寒曾经流窜到冰圣峰一带后，还专门在那里布置了几个人，专门守着夜寒。
澹台月明想了一下，大概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点了点头，找到安静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他知道夜寒一定会来的，他若不来，就根本配不上莫青青这样的红颜知己。
……
冰圣峰外的山岭中，夜寒放足狂奔，焦急和惶恐充斥着他的内心。
四年的厮守岁月，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着，那是怎样的刻骨铭心？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孱弱瘦小的身躯，又是怎样一路哭着，喊着，踉跄着，将他从妖兽荒原背了回来？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生死相许，可以为他两肋插刀，可以为了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除了青青，没有了！
青青，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活着又算什么？！
夜寒眼圈通红，心中大声呐喊着，来自玄冥的意念越来越微弱，逼得他要发疯了。
猛然间，前方闪现出三道人影，挡在了路上。
穿着皮甲的少年看着夜寒，冷笑道：“夜寒，你终于出现了，小结巴被关押在古村落南边的山谷中，不过你想救她，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说罢，三位少年同时抽出长剑，目光灼热地看着夜寒。
他们这次试炼的收获不大，夜寒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只要能杀了夜寒，他们就能独吞这份功劳，得到的赏赐，想必不会少吧！
就在三人做着美梦的时候，猛然之间，一股惨烈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几乎为之窒息。
夜寒双目赤红，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凶猛无比地向着三人冲去。
“铿！”
玄冥出鞘，黑色的剑锋剧烈震颤着，剑脊上爬过一道深色的血芒，森冷无比的杀气，迅速弥漫开来。
“死！”
夜寒一声怒吼，玄冥向前劈砍而出，掀起一片狂暴的剑浪。
三个少年气势被夺，又见夜寒出手如此迅猛，不禁大惊失色，身形急速后退。
夜寒鬼魅的身形飘然而至，黑色的剑锋，无情地刺入一个少年的喉咙。
血花飚飞，夜寒拔剑，侧身再刺！
第二个少年的喉咙被撕裂，尸体砰然倒地！
剩下的一人正要逃走，便看到夜寒那双赤红的眼睛，顿时吓得肝胆欲裂，魂飞九天。
冰冷的剑锋从他的喉咙穿过，夜寒一脚踹飞少年的尸体，提着滴血的长剑，发疯一般地向前狂奔而去。
青青，我来了！
“轰隆！”
第九峰发出轰鸣之声，猛地向前滑了出去，将前方的一团云雾撞得粉碎。
一道道冰屑和雪粉凝聚而成的飘带，好像化作了一条条巨龙，在浩荡的空间中游动着，纷纷向着移动的第九峰扑去。
“轰，轰！”
一条条巨龙被移动的山峰撞得支离破碎，好像崩碎的琉璃，在空中散开。
恐怖的云雾气团被强大的山势无情碾压，溃散开来后，向后闪避。
夜寒居高临下，就像是在看着一场惨烈无比的战斗，惊心动魄，震撼莫名。
第九峰的移动看似凌乱，实则透着一股玄奥的韵味，就像是一个算计高深的高手。
不出手则已，但要出手，一击必杀！
心中升起明悟，夜寒飘然而下，站在峰顶，随着第九峰一起移动起来。
他的手臂也开始做出各种动作，动作追随着第九峰移动的轨迹，真元流淌的节奏，也向着那股玄奥的韵味在靠拢。
涌动的云雾，巨龙一般的冰雪飘带，仿佛都成了他的对手，第九峰冲撞的轨迹，俨然成了打出去的一记记铁拳！
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一丝丝领悟油然而生，一丝丝韵味注入到他的动作之中，让他的动作越发自然圆融。
第九峰快速移动，夜寒奋力挥拳。
“轰，轰！”
铁拳击打在虚空中，发出气爆的轰鸣声，独特的气韵引导着他的动作，让他爆发出的力量越来越恐怖。
渐渐的，他的动作不再是追随着第九峰的移动，而是自己的动作，仿佛在牵引着第九峰在移动。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神秘气韵的牵引下，夜寒再次轰然出拳，他的动作和山峰移动的轨迹，完全重合在一起，融为一体。
在这一刻，他就是山，山就是他，不分彼此！
玄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如当初，他捕捉到《无常九剑》中的那一丝灵性。
夜寒的双眸好像秋日的寒星，募得闪亮了起来。
“嗡！”
漫天幻象消失，整个空间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第九峰傲然挺立，岿然不动，云雾涌动不息，冰雪飘带如一道道彩练，在周围飞舞飘荡，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夜寒收回双拳，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
“夜寒，这套拳法的精要，不在于形，而在于意，你体会到了吗？”
夜寒迟疑了一下，谦逊道：“晚辈确实体会到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意。”
虎伯呵呵一笑：“意，不可捉摸，因缘而见。青阳子的《无常九剑》里，游荡着一丝灵性，这套拳法里，同样游荡着一丝灵性，这便是意。夜寒，不用怀疑，你已经触摸到了那一丝灵性。”
得到虎伯的肯定，夜寒又是惊叹又是激动，再次拜服。
拳法中的那一丝灵性，其实就藏在先前的幻象之中。
在他和山峰融为一体的那一刹，那一丝灵性，已然被他触摸到了！
当然，若不是幻象中那份神秘的气韵，牵引着他的节奏，他也不可能成功。
想着夜寒心生感激，再次躬身道谢。
虎伯嘉许一笑：“你的悟性不错，老夫本来以为你至少要四五天才能领悟，想不到短短一天，就让你捕捉到了。”
夜寒腼腆一笑，忍不住问道：“前辈，这套拳法是玄级武技吗？”
虎伯淡淡道：“所谓的武技典籍，不过是对天地奥义的阐述，如果能跳出文字的窠臼，直窥天道，去伪存真，哪怕是最低级的武技，也能提升到最高级。”
师法天地？
亦或是效法天地，顺其自然？
这么说，随着自己领悟的提升，这套拳法还能提升等级？！
夜寒惊叹不已，恭敬地请教道：“前辈，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
“准确说，它既不是拳法，也不是剑法，在上古时代，我们称他为《降龙意》！”
“《降龙意》？！”夜寒喃喃自语了两遍，心中恍然。
降龙，降龙，幻象中那些游荡的冰雪飘带，可不就是一条条巨龙吗！
他追随着第九峰移动的轨迹，既可以化作拳头，也可以化作一把剑，甚至可以化作任何一件武器。
形为表象，意才是核心，形意合一，是为大成！
夜寒越想越觉得奥义高深，此中奥义，绝不是他一时半会就能完全吃透的。
吃了两颗红色浆果，夜寒调息片刻，起身道：“前辈，我想带着虎痴一起下山。”
“带着它吧，虎痴自幼跟着老夫，沾染了一些部落的遗风，是该让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虎伯感叹了一声。
夜寒恍然，难怪大老虎又会做衣服又会疗伤呢，原来是上古遗风。
“青色和白色的四圣果，你可以带上一些，对你的修行有好处。”虎伯交代道。
四圣果就是夜寒经常吃的浆果，红色为百年生，白色为二百年生，青色为五百年生，是补充气血，滋养元气的好东西。
夜寒躬身道谢，忽然想到什么，便将自己启动夺天命元阵的事，告诉了虎伯。
他有些忐忑问道：“前辈，如果晚辈多次利用法阵来提升修为，会不会遭到反噬，伤及自身？”
虎伯缓缓道：“远古祭司时代，部落人族便开始在身上纹身刺青，以期从中获得神秘的力量，后来便演化出了更为简练的体阵。”
“纹刻体阵，凶险异常，首先要拥有强悍的肉身，因而它在妖族中大行其道，在人族中反而渐渐绝迹了。”
虎伯微笑道，“若是旁人，老夫肯定不会这么建议，不过你不同，你的身体经过九转龙魂的淬炼，肉身强度堪比妖族，况且已经度过了最凶险的难关，所以，放心大胆地去用吧！”
夜寒不禁大喜，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没有了，恨不得现在就找齐十二种药材，开启体阵。
告别了虎伯，夜寒返回云阳山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子阳峰下，两帮人马正在对峙着，夜寒上百手下，紧张地守在简陋的大门前，其中几人皮甲碎裂，嘴角挂着血迹，被同伴搀扶着，显然是受了伤。
他们的对面，则是十几位身穿蓝衫的外门弟子，一个个神情倨傲，举止轻佻，浑然不把上百人放在眼里。
为首的蓝衫弟子，夜寒竟然认识，正是当初在下院藏经阁，出言侮辱青阳子前辈，和自己过招的外门弟子，何云龙！
何云龙今天过得很糟糕，外门弟子十强战的第一场比赛，他就被对手踹下了拳台。
更恼火的是，那帮混蛋竟然拿他和夜寒比，还说他不如夜寒。
当初他和夜寒在下院藏经阁的那场比试，也被人给翻了出来，还说当时他就打不过夜寒。
何云龙的肺都快气炸了，心里委屈得要死。
那一次非正式的比试，他确实输了，夜寒以《无常九剑》中的“疾风漫天斩”，成功封挡住了他的剑。
但那场较量是在没有动用能量的情况下发生的，何云龙觉得自己真的很冤。
“何云龙，听说大考之前，你偷偷去了中院的藏经阁，想要参悟《无常九剑》，却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我可记得当初，你对《无常九剑》不屑一顾，称它为狗屁剑法吧？”
就是这句话，让何云龙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心中对夜寒的恨意，也因此达到了极点。
比起自己的失利，夜寒却是春风得意，成为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夜寒连闯三关，无可置疑地跻身十强，拿到试炼四圣峰的名额。
他又用精妙的剑招秒杀两位天一阁的外门弟子，技惊四座，气得特使蔡子丹拂袖离去。
一夜之间，夜寒名震云阳宗，玄级武技《无常九剑》，也成为当下最为炙手可热的剑修宝典，连亲传弟子都专门去中院的藏经阁，想要参悟这套玄妙的剑法。
正是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下，他何云龙不但成了失败者，还成了一个有眼无珠的蠢货！
嫉恨成疯，何云龙终于决定，向夜寒发起挑战！
只要打败了夜寒，一切谣言都将不攻自破，而他也将踩着夜寒的脑袋，一跃成为云阳宗的风云人物。
凭借着打败夜寒的战绩，日后他进入天一阁总部，也能得到天一阁的另眼相待。
一想到打败夜寒后铺天盖地而来的荣耀，何云龙心头一团火热，看着从风雪中走来的夜寒，他的目光也变得灼热起来。
“逸哥！”
把守大门的众人看到夜寒，纷纷躬身行礼，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说他们中间很多人通过了大考，只等宗派宣布就能晋级为外门弟子，可毕竟现在还不是，所以面对真正的外门弟子，心里多少有点发憷。
夜寒微微点点头，将身后的筐子摘下来，递给走上前的小结巴。
“回去！”
看到好奇地探出头的小老虎，夜寒一巴掌拍在小老虎的脑袋上。
小老虎不满瞪了一眼夜寒，还是乖乖缩回到竹筐里。
小结巴眼睛发亮，兴奋地伸出手，揉了一下小老虎的脑袋。
夜寒哥哥没骗我，果然带了一只小老虎回来！
夜寒低声道：“它喜欢吃牛筋，储藏室里有。”
小结巴急忙点点头，擦掉小老虎流淌出来的口水，背着箩筐就上山了。
“夜寒，我是来向你挑战的！”何云龙怒声说道，他感觉自己被无视了，越发的没面子。
夜寒摘下斗笠，走到破烂的栅栏门前，看向对面的何云龙：“我认识你，上次我们打过，所以我不会和你打了。”
当你的实力和声望不相符的时候，就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今日是何云龙，每天就会有柳云龙，张云龙，就会不断有人来挑战他，直到大家真正认可他的实力。
这也是他尽快想下山的原因之一，他实在不想应付这样的挑战。
何云龙冷笑一声，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上次我们是打过，在我没有动用真元的情况下，你接了我一剑，还算凑合。但今天，我要和你比拳！”
比拳？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夜寒身后的弟子顿时怒了，谁都知道逸哥剑法超群，却没练过拳法，你一个真元三重的外门弟子，竟然跑到这里来和逸哥比拳，要点脸成吗？
何云龙来之前就把脸搁家里了，他生怕夜寒不答应，让身后打伞的人拿来一个锦盒，大声道：“盒子里是一颗八百年份的玉灵草，价值三百万金币，还有两百万的晶卡，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拳，它们就是你的！”
八百年份的玉灵草？！
夜寒心中一动，启动夺天命元阵的十二种药材中，玉灵草是其一，如果能拿下的话，倒省的自己去找了。
夜寒看着故作轻松的何云龙，点点头：“那就打一场吧！”
何云龙不禁大喜，他的修为在真元三重，拳力达到六虎之力，也就是六万斤，足以碾压刚刚晋级真元境的夜寒。
只要能打赢夜寒，谁还在乎是怎么赢的？
两人走到空地上，相距五米站立。
何云龙体内真元流转，双臂霎时闪动着淡淡的白光，强大的真元能量，不断向着手臂汇聚。
一声怒喝，他的脚步向前滑动，搅起地上的冰雪飞扬，一拳击打而出。
“惊雷三杀拳！”
迷蒙的冰雪烟尘中，何云龙的手臂笼罩着流线型的弧光，拳锋猛地喷薄出三道无形的气柱，呈现成品字形，向着夜寒呼啸而去。
夜寒神情淡定，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冰雪狂流，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下来。
拳势席卷而来的冰雪，不正像是涌动的云雾？
三道飞来的气柱，不正像是冰雪飘带化作的巨龙？
眼前的一幕，和夜寒参悟《降龙意》时所经历的幻象，何其相似？
几乎是本能，夜寒的神识向外发散，各种讯息，源源不断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三道气柱的飞行轨迹，拳劲力场的分布，还有何云龙真正的杀招，六万斤铁拳的攻击线路，各种讯息，巨细无遗地呈现了出来。
夜寒屹立如山，猛然催动《降龙意》！
就像是一根琴弦被拨动，他的气血，经脉中的真元，骨骼、肌肉，在神秘的节奏下，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
此刻的他，已然化作一座巍峨的冰峰，浑身散发着暴烈的气息，任何阻挡在他前方的，都将被无情的碾压！
气韵流转，夜寒怒喝一声，一拳击打而出！
“呼！”
一个巨大的气锤从拳锋喷薄而出，快似流星，向前飞去。
流星所到之处，地上的冰雪好像地毯一般被掀起来，化作一人多高的巨浪，层层叠叠，前仆后继，汹涌向前推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