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来履行另外一个承诺了。”陆攸宁写完字，将粉笔放在黑板边上，拍拍手，看了看沐盼盼，又看了看林清清。
林清清很是不情愿，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开口。
沐盼盼看她那样子，心想她既然都已经帮自己打扫教室了，道歉什么的也就不用了，反正本来也没多大事。
刚想开口说话，季淮笙忽然凭空出现，幽幽地说了声“该不是该做不敢当了？”
沐盼盼刚想劝和的话语瞬间全都噎在喉咙里，看着林清清渐渐涨红的脸色，喉间的话语噎得她更是难受起来。
“要不，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沐盼盼弱弱说道，话音刚落便被季淮笙和陆攸宁两道目光首杀。
过了一会，林清清涨红的脸色终于慢慢消退了些，她极其不情愿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虽然声音小到沐盼盼几乎听不见，但她也不想多为难她，于是乎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约定。
仿佛被看穿了她想息事宁人的想法，陆攸宁那厮抢在她前面说了话，“当初说好的当众，当众就是要很多人都听见，你说得这么小声，不算，重来。”
说罢，双手鼓掌，示意教室里的人将注意力都放到这边来。
季淮笙见状退到沐盼盼身后，神情冷漠地看着正咬嘴唇咬得唇色发白的林清清。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她恨恨地朝沐盼盼说道。
沐盼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出口反驳，便听见一直默默不出声的季淮笙说，“我看是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吧？说话要算话，说当众道歉，就是当众道歉。”
没料到季淮笙居然会帮沐盼盼出口反驳自己，林清清的脸色一下子由白变成青，由青变成紫，然后又由紫慢慢变成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地将这几人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
向自己投来的鄙夷的目光越来越多，各种各样交头接耳的议论的话语声统统传进耳朵里，林清清的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载满了泪水，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瞪了沐盼盼一眼。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错的人明明是沐盼盼，如果不是她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让季淮笙和陆攸宁都不得不来帮她，她怎么可能会赢，而她自己，又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但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能暂时屈服，她让打转的泪水流回眼睛里，回到它们本应该待的地方去，然后，下定决心般深呼吸一口气。
“对、不、起。”
为了防止有人听不见，她用了很大的力量去说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量，心里就有多么咬牙切齿。
但陆攸宁还是不停地摆手。
“你这样不行，一点诚意都没有。”
林清清闻言又是深呼吸一口气，手心握拳，抿着嘴，走到讲台，面朝围观的群众，然后又转头看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沐盼盼。
“我，林清清，在这里，郑重向沐盼盼同学道歉——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