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所说,正是君时戈心里所担忧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让东篱去试探白露身份的原因。
“你觉得,本王是会轻易放手的人吗?”
耸肩,东篱不可否认。
和他相处多年,他也算是了解君时戈是什么样的人。
只要是他认定的,谁也别想从他的手上夺走。
“得,你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但能不能抓住她的心,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毕竟,她现在对你,可是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用不着你操心!”
冰冷的四目相对,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尽管白露不是他的菜,可他也想,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她。
“时辰不早了,爷也该回揽月轩了。爷来这也有六年了,原来的地方有什么变化都不知道。爷得回去找白鹭,和她来个促膝长谈才是。”
说着,东篱起身,便是欲离开书房。
哪知,刚走了几步,身后冰冷戏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夜白,留侯爷在王府长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转瞬,怒看着邪笑的君时戈,东篱是气不打一处来。
“君时戈,不带你这么玩人的啊。爷帮了你这么多,你就这么对爷,合适吗?”
尽管东篱怒上心头,可君时戈依旧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随之,轻声道。
“谈可以,促膝长谈,不行!”
“”
一句话,让东篱是彻底无语。
这男人,什么时候是这种性格了?
“大男子主义,以前爷怎么没发现,你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
东篱整整在王府待了三日,才被放回了揽月轩。
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他虽然武功不弱,可君时戈的王府,暗卫无数,就算武功再好,他也不可能以一敌十。
时间恍然而过,炎热的夏日,也算是过去了。
大燕的冬天,来得出奇的早。
不过才十二月,便已下了第一场小雪。
“白鹭,你这做生意的头脑到底哪来的?短短几个月,这大燕皇城里的绸缎庄,你是都参了股。现在又买下这破楼,你是想开酒楼不成?”
位处于西街最偏远的地方,一栋旧得发霉的酒楼前,东篱看着这像是烂危楼的破旧酒楼,不仅蹙紧了眉头。
“破怎么了?重新翻新一下,也是有大用处的。”
白露一身男装,脸上的妆容,依旧是经由东篱之手变的装。
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女子。
在这大燕皇城里,只有人知道,一个叫玲珑公子的,独揽下了整个皇城的绸缎庄。
“得,得,得,反正爷是对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照你这样顺风顺水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成这大燕皇朝的首富了。爷还得巴结你,多捞点好处才行。”
白露双手环胸,活脱脱一个潇洒公子。
冷瞥了东篱一眼,神情异常嫌弃。
“想得美啊你,想从我身上捞好处,那也得看你有什么利用价值才行。再说了,大燕皇朝的首富,可不是本姑娘的目标。”
说着,白露挑了挑眉,野心膨胀。
“本姑娘的目标,是整个天下的首富!”
天下首富?
对于白露的大话,东篱原本是想要笑的。
可她那些生意经,却又不得不让他相信,她话的可信度。
“价值?整个大燕的人都知道,爷是你的后台,要不是爷替你摆平那些找麻烦的官家,你真以为,你生意能如此顺风顺水啊?”
东篱说的话,让白露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帮了她不少。
在这权势凌驾一切的世界,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可是比什么都好使。
“行,行,行,你功不可没,本姑娘对你,感激不尽,行了吧?再说了,你不没少从我名下的绸缎庄里免费拿衣服穿吗?”
“那是爷应得的。”
无奈摇了摇头,白露甚是无语。
这几月和东篱相处下来,他这人除了嘴欠了点,其他地方都还好。
只是,有一点,白露还是没有相信他的。
那就是,他在现代的身份,黑道组织的老大
“这酒楼也翻新了些日子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完成。到时候开业,你可得来帮本姑娘压场子,听见没有!”
“是,小的遵命!”
东篱不正经的回答,惹得白露咯咯笑了两声。
而后,东篱看了看天色,神色凝重了下来。
“我有点事要去办,你先在这里待着,我一会过来找你。”
“去吧。”
白露没有问他要去办什么事,她大概也猜到,恐怕是和君时戈之间的事有关。
他们两人关系铁,经常私下秘密计谋着什么,但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需要,好好经商,然后寻找到回去的方法,就成了。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有什么得道高人,知道回去的方法吗?怎么最近,一点音讯都没有?”
突然想起,白露叫住了东篱,问道。
只见,东篱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许愤怒。
“别提了,那就是一骗子,害爷白高兴一场,没杀了他,算是也大发慈悲。”
说完,对着白露摆了摆手,离开。
看着东篱远去的背影,白露莫名有些焦躁不安。
虽说都是穿来的,可东篱是身穿,她是魂穿。
就算找到回去的办法,可也不见得,那方法会对两人都起作用
“你是在想我吗?这么入神?”
突然一个声音,让想入了神的白露,被拉了回来。
抬头,是那张时刻都让自己能露出笑颜的脸。
“你怎么来了?”
出口问道,语气里满是高兴。
“想见你,就来了。”
白露笑了笑,有些害羞的撇开了头。
“贫嘴。”
“难道你不想我吗?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啊。”
君莫邪故做伤心状,无辜的大眼看着白露,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安慰。
娇羞推了推君莫邪,白露脸颊微微泛红。
“行了,别这么肉麻。我现在穿着男装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我有龙阳之癖呢。”
“我喜欢你,这是事实。别人怎么看,我可不管。”
一句我喜欢你,牵动着白露的心。
这几个月下来的相处,她和君莫邪,算是确定了情侣关系。
不过,在这古代,情侣二字可能有些让人不理解。
若说是私定了终身,大概容易理解一些。
“知道啦,你别这么大声。两个大男人在这谈情说爱,被人看见,会笑掉大牙的。”
“你既然不想让人看见,那就陪我走走。反正太阳也要下山了,一会再陪我吃个饭,不算过分吧?”
听着君莫邪的话,白露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了。
这些日子,因为忙于翻新酒楼的事,几次他派人来约,她都推脱了。
“恩,好吧。你先在这等会,我去交代一下。”
说着,白露朝着酒楼内走了去。
叫了一个工人下来,吩咐道。
“你们先好好干,照我说的来做。做到天黑之前,就可停工了。还有,一会要是有人来寻我,就告诉他,我有事离开了,让他先行回去。”
“好的,公子。”
交代好帮工,白露和君莫邪两人并肩,去了酒楼。
用过膳,两人皆是喝了几杯,有些微醉。
河边上,两人一前一后挨得很近,像极了电视情节里的小情侣,悠然漫步。
“晚上有些冷,把这个披上。”
见白露单薄的身子有些颤抖,君时戈取下自己身上的白雕披风,替她披上。
暖心一笑,白露看了看君莫邪,问道。
“那你呢?不冷吗?”
“我是男人,自然比你经得住一些。累不累?要不要去哪边亭子坐会。”
君莫邪的关心,让白露一瞬觉得,自己找到了能托付之人。
可是
“恩,好。”
冰冷的凉风吹拂,荡起河里的水层层波浪。
不知为什么,虽然冷,可白露特别享受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莫邪,你对我太好,都让我有点舍不得走了。”
闻言。
君莫邪一瞬抬起了头,看着白露,问道。
“你要去那?”
看着君莫邪眸子里的焦急,白露心里,流进一股暖流。
摇了摇头,道。
“没要去那,只是不想离开你罢了。莫邪,要不然,我们离开皇城吧,找个小镇住下来,开个小店,能够丰衣足食,好好过我们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突然的想法说出口,白露自己都被震惊了。
脑海里,想起当初母亲离世之时的话语。
“小露,男人再有钱再有权都是无用,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懂得疼爱你的男人,不管生活得多清苦,只要他真心爱你,疼你,就好。”
而此时白露觉得,君莫邪,就是母亲口中的那个人。
“怎么了?突然说这么伤感的话,有点不像你了。”
平淡的语气,正常的神色,让白露勾唇苦笑。
因为,她从君莫邪的脸上,一点也没看到他有要考虑她说的话的事。
“没事,就是觉得累了。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你父母该担心了。”
说着,白露欲是起身。
哪知,刚站了起来,便被君莫邪一把拉住,拽入怀里。
猝不及防的脸在眸子里放大,白露心跳加速,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感觉,一张带着温度的唇,触碰在自己的嘴上
远处,一双黑眸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强烈的杀气散发,原本栖息在河边缘的鱼儿,害怕的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