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隔着窗,窗内回眸,窗外风景依旧,孙正似乎习惯这种‘义务教育’。
一年的时光就这样悄悄的流走,转眼,有些人,有些事都成了回忆和往事,有些过往和风景,也成了烟云和清风。这是个无言的季节,有渐行渐远的背影,也有渐走渐近的时光,思绪里的起伏,笔墨里的诗行。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似乎就是这样。
阳光照映在他的脸庞,甜甜的,暖暖的,长长的刘海儿在眉中飘过,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嘴角噙着笑容,似乎班主任王阿敏是那么的娇柔可爱。
多年以前,我还在读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课上写命题作文,长大后的梦想。有人写科学家,工程师,医生,解放军甚至警察,而我是超人。
这是我的童年梦想。
在作文里写科学家,工程师,医生,解放军甚至警察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人实现过梦想。当然,我也没能成为超人。
绝大多数人的童年梦想,注定将要失败,很不幸,这是生活的铁律。
读了中学,我又梦想成为画家,结果在去美院考试,因为对手的原因,让我认清楚这个世界从不缺画师,这让我后悔了一辈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成为什么?梦想离我似乎遥不可及,我似乎看到了那即将收获一个平庸而浑浑噩噩的人生,就像身边的人们那样随波逐流。
夜,总是来的悄无声息。
音乐桥上的霓虹灯闪起来,既似一条金光闪闪的长龙横跨桥的两岸。
是的,高阳市的夜景是最美的。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似乎夜晚总是留给人们的印象是思考与回忆。
细细的淋浴没有给这座城市添加任何声音,孙正拧关淋浴,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着身体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那雾气薄阑的镜子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眸光却让人不敢小试。
穿上短裤走向阳台,偷摸出藏在花盆下面皱褶的香烟,打开窗户。他点燃了一根烟,用纤细苍白的手指夹着,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了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骨子里颓废的味道,麻木地听着房间里秒针发出的声响。有人说,抽烟的动作,都反映一种心态,烟圈静静地飘动,抽烟的人也静静地沉思,虽然内心可能是翻江倒海,思潮如涌。
综合高中,全市最乱的高中,没有之一,好似全市的‘差生’都聚集到这里,校园里优越的环境与师生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学校分为高中部,中专部,大专部,龙蛇混杂,打架斗殴不过家常便饭,而孙正曾经正是这里高中部的一员,在这里没有规则,没有道理,有的只是一个个人影与一双双狠辣的拳头,孙正就读综合高中时期平时为人低调,经常独处,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找他麻烦,因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亲和的面孔下有着与外貌不相衬托的实力。
各种不同的情感像刮风的晴天里的云彩那样,又轻又快地在他的眼里,唇际不断地撩过。这些往事,都已升华散净,凝成了纯粹,细微的尼古丁卷入肺腑。
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孙正弹指挥灭那兮兮火光。当夜虫鸣起,当微风用他纤细的指尖轻轻掠过繁荣,化为叹息。
念旧的人总是最容易受伤,喜欢拿余生来等一句别来无恙,只是你念你的旧,他人又能记你多少。
比起平日里的不可一世,此刻孙正长睫低垂安静沉睡的姿态反倒更为打动人心,就连月色都极为眷顾他,轻柔流泻在其清隽侧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其实我很担心输赢,赢了就会拥有,输了就会万劫不复。”
“你输过吗。”
“输过。”
“那现在不怕输了吗。”
“怕,但是我太想赢了。”
白雯洁仔细的盯着日记的内容,细细的品读着,有时开心的笑着,有时眉头紧蹙,有时又深深地叹气,令人捉摸不透。好像已经与日记中的世界融为了一体,书中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使她沉溺其中,每读完一篇后,她轻轻的合上日记本,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中,似是在回味日记中的那片世界。
也许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是静一点,哪怕一个人生活,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世界知我明我,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余人看到,有些东西它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遥不可及。
这世上,比所有人瞧不起你还难受的滋味,就是比所有人都同情你。
我大概会在以后养一只很笨的狗,过着自己本不喜欢的规律生活,每天一个人走过相同的道路,也不再有那么多支离破碎的情绪。
我见过真正难过的人,一滴眼泪也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