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我有何干系,就算你现在要去救人,也不过是给它送上一道甜点。”对方冷漠的说着,我却无法反驳。
“那你留我下来干嘛?”我问。
“虽然你看似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他有用。”语罢,我还没理解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只闻脚下轰鸣巨响,地面瞬间绽开一道裂口,偌大的怪物从地底窜出,一道暗青色的光紧随其后。
强大的气息瞬间灌满狭小的空间,一股压迫感快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尘沙迷眼,待我再次睁眼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眼前立着一团巨兽,它的样子有些像牛,长着四只角,黑长毛发,就像披在身上的蓑衣。整体看去,模样更贴近牦牛,只是两排巨獠森白,赤眸突兀,又将它与牦牛区分了开来。
而它的对立面,那团暗青逐渐凝结。
“青溟?!”我惊讶的看着面前,最终呈现蛟龙形态的青溟。
不及我多想,耳旁传来以下对话。
那只怪物面上带着嘲讽的神情,语气阴测测的说:“青溟,才区区万年不见,你怎的落魄成了这幅模样。”
他对立面的青溟冷哼了一声,浊寒的白色气体从鼻腔里喷薄而出,表示着他的不屑,他说:“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啊,獓狠。”
“獓狠是上古奇兽,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最喜食人,上古时期十大凶兽之一,其凶狠度与穷奇一般无二,喜欢为祸世间,后被上古大能,以阵法收入空间结界之内,被囚与蓬莱仙岛之中。出自《山海经西次三经》”阴凉的声音冷不丁介绍到。
“你怎么知道青溟会来?”我问。
“别提问,看戏。”那个声音“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皱眉,我看向青溟方向,只见青溟与獓狠的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层层的烟雾,两个庞大的躯体合着雾气而立,即便各占地室一角,依然显得拥挤而又局促。
正想着,只听头顶一声巨响,青溟与獓狠已窜身而上。在一阵混沌之中,只见黑青的光影交织缠斗,钟楼破碎的残渣络绎不绝的将地室填充。
混乱中,只觉得身上一轻,原本砸向我的物什,被弹向两侧,一阵“风”卷着我向上涌去。随着身躯落地,原本地室的位置,被钟楼层层掉落的木瓦填了个满。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听着声音,我才发觉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早已解除。
看着头顶逐渐“凋零”的钟楼,我赶紧起身,向着门口位置跑去。身后轰塌声不断响起,不久前还安静矗立的钟楼,被瞬间夷为平地。
缠斗依然继续,已然报废的钟楼因为斗争,飞溅起残渣废土。我跑到了一栋半颓的建筑后头躲起,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青溟和獓狠的方向。
“除了光影,你个肉眼凡胎能看得到什么?!”那个神仙嘲讽说着,言语中满满的不屑。
闻言,我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回他:“虽然你说的是事实,我是肉眼凡胎,看不懂他们的斗争。但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见你现身助一把力,反而从头到尾都畏畏缩缩的躲着。不仅如此,自己没本事,还得靠别人来帮你解决麻烦,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觉得害臊。你如果还要一点脸,就闭嘴不要多话。”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瞬间觉得刚才积压在心口的阴郁,被一次性排解了。那个神仙闻言,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反正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然而就在我跟那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青溟与獓狠双双进入了死斗,方圆百米距离的土地,被斗争产生的气扫平,厚重的蓝色火焰犹如城墙平地而起,将“战场”层层包裹。
不多许,只见“焰墙”突然间裂开一个大口,獓狠从烈火中窜出,四蹄茯地,血目喷张,一只角早已断了去,血口也被刺啦开了一个大沟,尖锐的牙齿紧紧的刺进自己口旁的肉里,粘稠的不明液体不住的下淌,落进土中,发出嗞嗞的声响。
见此,我心下一悬,紧张的向它后头张望。奈何它的后头看不到任何影子。
就在此时獓狠貌似疯魔了般,忽然朝空中大吼一声。在我以为它会发疯的冲向村庄时,獓狠看似没了战斗力,突然的瘫软在地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它便猛的自己翻腾起来,浓黑的长毛混合着粘液在地上拖拽,厚重的身躯狠狠的向地上砸去,引得阵阵风波涌向四周。
混乱中,我貌似看见它的背上匍匐着一条青色的光影,而它的前肢也不住的向后阻去。见此,我大致有了猜想。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獓狠便脱力的倒下了。原本在其背上的青光,猛的放大,凝聚成形,那俨然是青溟的身影。
只见青溟一扬头,似是从獓狠身上抽出了什么东西,庞大的身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最终蜷成一团。青溟扫尾,那团东西便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一看,那竟是一个孩童的身躯,只是头上长着角,五官看着也不是人的模样。
耳畔生风,我抬头对上一双网球大的眼珠。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青溟一条大尾带着火花,毫不留情的冲着我的头甩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被什么东西略过,重重的撞击声从建筑的土墙上传来,紧接着是痛苦的吃痛的嗷叫。
我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去,只见一团被火焰包裹的东西尖叫着向远方飞去。我抽了抽嘴角,大概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不加理会,回头向青溟方向看去,我说:“你怎么来了?”
青溟甩了甩头,用尾巴整理了一下仪容说到:“上次那个老头后来回头找过吾,说如果你的体魄被外力所毁,那吾会遭受到连坐之罪,有可能会被收回那个破洞。”
我微皱眉:“所以?”
青溟说:“所以吾想了想,反正即便是尸人,你的尸身也不过百年便会回归天地,那吾还是跟在你身边好了,等你的尸身回归了天地,吾再自任逍遥罢了。”
略加思索,我说:“那个天帝为什么还要回头去找你?不可能是关心你吧。”
青溟滞言,抬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