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射进屋内,像是对身体的呼唤,圣汐微微睁开双眼,伸了伸胳膊,这一夜睡得真舒服啊!
“你是看上我的床了吗?”翎凌冷冷的甩了一句倒吓了圣汐一跳。
“这倒不至于。”圣汐的脑袋还在嗡嗡响,还未完全抽离梦境,未经大脑就回了一句。
“哦”翎凌邪魅一笑,“那就好,那就赶紧起来。”
圣汐拍拍头,睁亮了眼,顿时清醒了许多,一回神:我怎么会看上你家床呢!这是在害怕我搬走吗?我又不是贼,走哪搬哪。啊,真是的,这人真小气。真是个怪人!
酒足饭饱之后,翎凌缓缓地站起来:“花落,我送你出去。”双眼深陷进了眼窝,眼神中仿佛郁结了万千情怀。
“我……我还不想走,我不走,行吗”可圣汐明白翎凌的这番表态很是严肃,可这应还未到非走不可的境地吧。
“不行。”翎凌一脸严肃的看着圣汐,像下命令般。
无奈,圣汐跟着翎凌走到结界处,迈过结界,翎凌转过身来:“如此你便离开了此处。”
“你……你不觉得你需要一个帮手吗?或者是我也可以帮忙做饭……呸,真无耻。”圣汐打消了心里这个无耻的念头,自己到底在留恋什么吗?但还是回了一句:“有缘再见。”是啊,有缘再见。圣汐一抬头,翎凌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跟这种怪人有什么好见的”,圣汐闷的小声嘀咕。
翎凌送走花落的几天里,便一心想着命劫的事,这事无人能帮自己,除了那个和自己一起被语咒诅咒的人,可那也是剑走偏锋,稍一纵就是万劫不复。
翎凌算算时日也快到了,只是不知是在哪个时辰,这次命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翎凌顿时觉得不妙,心火缭绕,身体里有一头桀骜不驯的野兽在咆哮,仿佛要撕碎整个身体挣脱,有一种骨头和血液分离榨干的感觉,翎凌知道这便是那命劫了,啊~疼痛让他把双手深深地插进了土里,眼里的血丝随时都要崩裂出来,一声长啸撕裂般的从身体里贯穿出来,带着血腥的味道。
“翎凌,我们交换心脏吧。”
闻声,翎凌艰难地抬起头来,回给圣汐以嗜血般的眼睛,面容更是扭曲到了极致,嘴角犹见疼痛袭来时咬破的血滴瘆人般的滴在散落的洁白的花瓣上,双手像极了与猛兽撕裂搏斗后的鲜血淋漓。怪风呼啸而过,吹着嘹亮的口哨。花叶被裹挟着飘落在翎凌的身上,似寻着了一处苍凉晦涩破败不堪的好去处,似要与这具残壳水乳交融了去。只有那抹剑眉还残留着翎凌的威风模样,圣汐看得出来,那是强撑的倔强!
圣汐的一句话,坚定又决绝!像极了那呼啸的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气息,肆意又不屑。
圣汐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快要肝肠寸断的场面,也从未没想过命劫如此这般折磨人。但圣汐已经清楚了:翎凌便是和自己有着同样语咒的人,便是要与自己同舟共济的人。虽自己的身体也隐隐脱落,这般柔弱似一片薄叶随时要被吹了去。
“你可想清楚了,花落。”翎凌努力压抑住体内的野兽,用尽力气挤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一身的气力。
“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们生来就是要赌的。”
圣汐抱住翎凌的头,闭上双眼,泪从脸庞滑落,深深的吻了下去,翎凌向上绷起的胸膛慢慢放低了,渐渐平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这一个吻了。
翎凌带着满身的鲜血把圣汐抱到床上,“如今可算渡过了这命劫”,翎凌痴笑,“身负语咒也无妨了。”
“凌哥哥”,小妖被那满衣的鲜血吓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哥哥没事,倒是你花落姐姐伤的严重些,你去把灵药拿来。”
“嗯,小妖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