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手指一挥,斥责愣在一边的服务生,“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不把这疯婆子扔出去!”
于是,几人手忙脚乱的就过来拖人,徐徐将母亲护在胸口,可徐凤遭遇这样的状况,只会加深刺激她的敏感神经,一时间,恐惧的喊叫撕扯起来。
被这样几番拉扯下,徐徐早已经心力交瘁。
她艰难的提着呼吸,眼泪默默的流到嘴角,又涩又苦。
猩红的双眸狠狠的剜着叶锦城,她以为,他至少会站出来说句话,但是他没有。
无论如何,她母亲也曾经对他关怀备至过。
每次他去,都会准备一大桌的丰盛菜肴,平时更是嘘寒问暖的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可如今
叶锦城眉心敛着,只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近乎残忍的在发生。
徐徐明白,这样重要的场合,他是以唐绾未婚夫的身份出席的。
她忽略掉两侧的指指点点,拼尽全力将几人推开,推搡中,高跟鞋一崴,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膝盖擦破了一层皮。
疼痛,穿过肌肤表层,直达心脏。
“够了!”
叶锦城终于出声,伸手将唐绾拉回去,担忧的看着跌坐在那里的徐徐。
顷刻,朝她伸出手去。
“叶锦城!”唐绾炸毛,拽着他的手臂警告,“不准你心疼她!”
叶锦城英气的眉峰拧紧,脸上阴云密布,“你就仗着你是唐家大小姐,就这样对待一个长辈?”
“我”唐绾瞥了眼,有点理亏,“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她弄伤你。”
“唐绾,你简直不可理喻!”
叶锦城耐心尽失,弯腰去搀扶跪在那里大哭的徐凤。
顿时,唐绾脾气就爆了,“叶锦城,你敢扶她试试,信不信我让人把她扔出去!”
叶锦城没有理她,手掌碰到徐凤的一瞬间,唐绾狠狠的抿唇,一把将徐凤推开!
力道太大,徐凤一头撞在墙壁上!
徐徐一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妈!”
她的手心触摸到粘稠的血迹,鲜红得触目惊心,她的视线四处搜索,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帮帮她
耳边的窃窃私语渐渐变得嘈杂,她像是耳鸣般,胸腔翻腾着一股酸涩,难以输出。
蓦地,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掌落在她眼前,她微愣,仰头。
看见了似乎久违的那张脸。
儒雅,温暖,他的身躯像是大山般,承载了数不尽的安全感。
徐徐的眼泪喷薄而出,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手足无措的抱着母亲,话哽在嗓子眼,发不出声音来。
急着,哭着。
陆青封皱眉,眸底蕴藏着沉怒,他将徐徐捞进怀里。
一旁,霍离俯身将徐凤抱起来,大步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徐徐依偎在温热的胸膛,膝盖的伤还隐隐作痛。
男人打横将她抱在怀里,路过一侧的两人时,脸廓沉铸如铁。
“表哥?”唐绾内疚,但更诧异,她不知道陆青封怎么会抱着徐徐
陆青封目冷如冰,她不敢直视,脑袋垂得更低。
僵持了约摸三十秒,感觉到那道锐利的视线撤离,她才敢偷偷的瞄上一眼。
看见男人冷硬的身影走远,她扯了扯叶锦城的衣袖,“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唐绾任性归任性,但真是第一次见血,她心里也害怕,叶锦城脸色阴凉不理会她,她又委屈又着急。
扭头看见宁澜,她嘴巴一嘟跑过去。
“宁姐姐,怎么办呀,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
“没事。”宁澜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而那视线,却投向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攸的,红唇缓缓上扬,眸色却更凉。
身后,雍容华贵气质若兰的美妇走上前来,眉眼如画,稍有不悦。
“怎么回事?”
“伯母。”
宁澜回头,恭敬的让开,“那女孩好像是青封认识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兰元黛眉微蹙,刚才离很远就听到了哭闹声,吵得人头疼。
“什么女孩。”
“据我所知,好像是一家小公司的员工,之前经常去兰会所应酬的,见过几次。”
宁澜瞥了一眼唐绾,唐绾忽然想起要说,“而且她妈妈好像脑子有点不正常,看着疯疯癫癫的好可怕!”
医院。
徐徐知道母亲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她坐在病床边,抱着双膝注视着陆青封,他抬了眸,又专心致志的替她处理着伤口。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徐徐抿紧唇,下巴抵触着膝盖。
伤口就靠近唇边,他每一下动作都极尽温柔,淡然的视线必然会拂过她的双唇。
她的唇形十分好看,唇瓣饱满欲滴,是少女的粉,但被她用力咬过后,又明艳的红。
“我在问你话。”
徐徐又出声,这次似乎带着怒。
见他不应,她生气的推开他捏着棉签的手,男人幽幽抬眸,“别闹,想留疤?”
“可我在问你话呀!”
“什么?”
他蘸了药酒,慢条斯理的动作优雅迷人,徐徐赌着气,“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
不说还好,一说就委屈。
“早上没人叫我,迟到了好几次,晚上回家一个人,你知道多冷清吗,还有晚上睡觉,乌漆墨黑的可吓人了!”
陆青封挑眉,看她像个孩子一样撒气,明明是撒娇。
他似笑非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好整以暇的凝视着她的小脸。
“你你笑什么?”徐徐脸颊爆红,眼神四处闪躲。
陆青封起身,缓缓的朝她压过去
很快,双臂困住她娇小的身体,男人薄唇撩着笑,“徐徐,勾引我,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