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既开,弦乐齐鸣,歌舞纷纭,杯盘叮当作响,侍者来往穿梭其间。大厅中看似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实则众宾客却无一人敢交头接耳,只是边埋头看盘中的食物,边拿眼角偷瞄主位上的四人。看来众人都对虎斑和克罗地亚的矛盾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主人威严,不敢谈论。
小夏的双眼自始至终停留在那个黑色的背影上,他和暹罗猫一同坐在虎斑的左侧,与白雪正对,气氛胶着。
虎斑也察觉到了宴会气氛的压抑,端起杯盏走到长席中央,笑意堆到脸上。
“趁大家品尝美食之余,鄙人胡诌几句,大家愿听者听,都请随意请随意······”
于是众人停下刀叉酒杯,朝大厅中央看来。
“今日是我虎斑十一岁生日,也就是人类俗称的‘六十岁大寿’。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出席。众贵客今天给我面子,鄙人非常感激,定会牢记在心。”他的眼角悄悄扫过上座从容端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克罗地亚。
“今日我猫族之王国能有如此辉煌,实乃一大幸事,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功劳!在这里,鄙人先敬大家一杯。”说完,他将杯中绿色的透明酒水一饮而尽,众猫纷纷晃动尾巴,小夏猜想这大概是鼓掌回应的意思。
虎斑继续说道:“想我猫族从前遭遇人类屠杀,四处躲藏,冒着多少腥风血雨,花了多少心血,才在地底下建起了这片乐土,如今各个地方的猫族城市相互连通,众志成城,携手前行,多亏了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虎斑才能身处高位而不惊。虽身处高位,我还是和大家一样,只想为猫族尽一己之力啊!这杯酒敬大家!”他又将侍者刚为他倒的酒水倒入喉中。
众猫哗然举杯相和,大概是虎斑的话勾起了他们心中回忆,猫群中低语纷纷。小夏看到克罗地亚缓缓放下了酒杯。虎斑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底有些得意,以为自己的话亦得到了他的共鸣,便再次端起杯盏。
“当然我们最要感谢的,还是克罗地亚······伯爵。”
小夏听到这个后缀有些讶异,一直以来她只知道暹罗猫叫“公爵”,且以为这就是他的名字,没想到猫的世界中竟然真的存在阶级贵族之分。克罗地亚是伯爵,那么暹罗猫的真名又叫什么呢?白雪夫人和安可夫人的“夫人”,难道也是阶级称号吗?
她侧耳倾听。
“若不是伯爵带领众贵族率先建立了王国的制度法律,猫族文明的发展和兴盛恐怕还要慢上几个世纪。没有他,就没有我族的今天!因此,这一杯必须敬克罗地亚伯爵!愿伯爵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虎斑朝向克罗地亚的方向举起杯,但对方却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他有些窘迫,只好自己端着酒杯走到克罗地亚面前:“伯爵,请!”
小夏看到克罗地亚的眼皮终于翻动了一下,抬起了,懒懒地吐出一句:“抱歉,我不饮酒。”
空气突然安静,虎斑持樽的爪子尴尬地顿在半空。一旁的暹罗猫毕竟见多识广,立马上前圆场:“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您,伯爵是忌酒的。若是以茶代酒,您不会介意吧?”
“啊这···这当然无妨,无妨哈哈哈······”虎斑见状,连忙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