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蕖儿端着一碗姜汤进了厢房。
厢房的屏风后,木桶的雾气腾腾而起。一个脑袋露出水面,惬意的享受着这份舒适。
“李少爷,该喝姜汤了。”柳蕖儿隔着屏风说道。
“你是谁?”显然,李天宝好像没有注意到这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夫人让奴婢来送姜汤。”
“你放下,一会我自己喝,你先出去吧!”
“夫人让奴婢看着少爷喝下去。”
听到屏风后的声音,柳蕖儿不敢再往前靠。男女有别,她又自小学着三从四德,女贞女教,心下慌了神。
突然,耳边萦绕起母亲说的话,想到这可是李相国的嫡孙,今日若是事成,自己也将飞上枝头。
一想自己将来会成为相国府的主子,柳蕖儿窃喜母亲选了自己。心下一恨,朝着屏风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天宝拉过一旁的衣服,将水中的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啊!”
“啊!”
听到厢房连着两声惨叫,屋外早已准备好的人,冲进了屋子。
柳大夫人看着地上晕倒的女儿,十分满意。可看到木桶中坐着人,脚下一软,好在身后的嬷嬷扶着,才勉强撑着身子。
这木桶中坐的哪是李天宝,而是刚跳下水中救李天宝的端午。
方才柳蕖儿正是因为看到水中的人,才知自己进错了房间。一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商贾家的低俗下人,如何能接受。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昏倒之时,又将身边的屏风撞倒在地。
端午被这姑娘吓了一跳,这才喊了第二声。
“还不把这个丫头拖出去!”柳大夫人心中有鬼,却也知道自己女儿若是要嫁给这个下人,那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甚至还有可能连累自己其他儿女。
柳大夫人身后几个极灵婆子,忙扶着柳蕖儿出了厢房。
厢房是一早儿就准备好给李天宝的,端午这小厮不是应该在隔壁下人的房间吗?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柳大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房里何时换了人。
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回复。
“这是怎么回事?”
艾千炤抱着肚子,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在门外,身边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李天宝。
柳大夫人心里明了,自己这是让别人算计了。
可偏偏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强颜欢笑道:“没事,小丫鬟伺候不周,惊了客人。”
“我还当是你们府上进了贼!”李天宝咬着牙,得意都写在脸上。
“让李少爷受惊了,前院的宴席还没开,还请二位移步厢房休息片刻。”
“可别再让什么不干不净的进了我们房中就好!”
柳大夫人怎会听不懂李天宝话中的意思,只能隐忍着,觍着脸让下人送李天宝与艾千炤去别的厢房。
“都散了吧!”这场闹剧还是早点散开的好。
柳大夫人临走时,瞪了端午一眼,眼中透露着几分杀意。
在木桶中的端午也看到柳大夫人眼里的戾气,心中惶惶,只觉得这柳家还是早些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