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家主子的东西不见了,你这奴婢竟然找上‘晴斓阁’来了,好大的胆子!只是问问?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屋子,你不去找,不去问,偏偏跑到‘晴斓阁’喊抓贼来了,呵,我看你这个小奴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秦若宛突然一拍桌子,佛然作色地呵斥道。
“奴婢不敢,只是昨天就只有书晴小姐一人来过‘隐月小筑’,并且进去过屋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翎儿真恨自己来时镇定自若,而现在因为秦若宛的几句呵斥便被吓得低首下心。
“是你家主子指使你来的吗?你们究竟有何居心,竟然敢跑到‘晴斓阁’来妄口巴舌。”
“不是,不关小姐的事,是奴婢自个儿来找书晴小姐的,奴婢只想替小姐分忧。”翎儿没想到秦若宛竟然把商初妤也扯了进来,一想到可能会连累到商初妤,翎儿顿时跪了下来向秦若宛乞求原谅。
“就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的奴才也敢跑来这里嚣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来人,先给我杖打二十大板。”秦若宛还记恨在心上次商初妤多管闲事从她手中救走了一个丫鬟的事,现在她就要让商初妤尝尝自己的丫鬟栽在她手上的滋味。
翎儿被押在长凳上,她心里非常害怕,她以前在柳府从未被人杖打过,不是她从未犯过错,而是商初妤实在对她太好,如同亲姐妹一般,而且柳府对下人也是十分宽容。但现在到了将军府,一切都不一样了,看着两边的家丁正拿着长杖准备杖打自己时,翎儿心里只希望自己一定要忍受住这十五杖,千万不能让小姐被自己牵扯进来,不然以后小姐在将军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二嫂嫂,清你高抬贵手。”家丁们正要杖刑时商初妤及时赶到,她没想到秦若宛也会在‘晴斓阁’,看到翎儿正要被杖刑时没等下人的通传便闯了进来,走到翎儿身边,恳求秦若宛手下留情。
虽然秦若宛看到商初妤没经通传便闯进来心里十分恼怒,但她又不想让自己显得锱铢必较,所以只好把气暂时压在肚子里,心里算计着待会儿再找机会趁机治治商初妤。
“初妤,不是二嫂嫂说你,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让一个下人跑到这里来造谣生事,究竟是你没管教好呢,还是就是你指使的?”秦若宛的语调平缓,盯着商初妤的眼神却是让人胆战心寒。
“嫂嫂,是我的过错,翎儿只是想为我分忧,并不是有意冲撞书晴小姐,请你看在翎儿一片丹心为主的情况下饶过她这一次。”商初妤低头恳求道。
“可笑!一片丹心为主?难道就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吗?就因为这个贱婢,书晴的声誉可能就让她给毁了,你叫书晴以后还怎么在临安城内立足?还等什么?给我动手!”秦若宛就是想借此机会来报上次商初妤让她在下人面前丢失了脸面的仇。
“啊!”此起披伏的板子声和翎儿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那杖打的力度不是虚的,打了十三杖的时候翎儿已泪流满面、奄奄一息了。
“不能再打了,再打翎儿会没命的,这杖刑二十,不要说翎儿一个弱女子,就算是一个男儿之躯也未必受得了啊。”商初妤看着翎儿已几乎晕厥的样子,声泪俱下地跪着哀求着秦若宛。
可是面对商初妤的哀求秦若宛始终都无动于衷,仍然若无其事地品着手中的那一盏热茶,一旁的江书晴也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商初妤知道再打下去翎儿就真的没命了,她扑到翎儿的身上护住翎儿,不让翎儿再挨打。那负责杖刑的家丁看到商初妤护在翎儿身上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继续杖打,只能停下手中的板子。
秦若宛看到杖打停了下来,又看到商初妤护住翎儿不让刑罚继续执行,心中更感无明业火,大声斥责道:”怎么停了?给我拉开她,继续。”
商初妤被人生生从翎儿身边拉开,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拗不过被束缚的力量,只剩下泣不成声
“一大早二嫂你们演的这是哪出啊?”从院子里迎面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袭墨绿色的绸缎衣袍,手持象牙的折扇,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来的正是邶辰煊。
“三弟,你怎么过来了?”秦若宛看到邶辰煊竟然过来了,平时很少见他会主动出现在江书晴的住处。
邶辰煊走过商初妤的身边,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有着冷漠的神情,然后来到秦若宛旁边的位置坐下。江书晴对于邶辰煊的出现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为邶辰煊的到来感到一丝欣喜,邶辰煊刚一坐下,江书晴就亲自地为他奉上一盏茶。
“刚从‘怡香阁’回来就听见下人们叽叽喳喳地议论‘晴斓阁’有好戏看,所以便匆匆赶来看戏,没想到还真的有戏可看。”邶辰煊接过江书晴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笑道:“不过二嫂,我想问问,这演的是哪出啊?是“贵妃醉酒”?可我看着又不像,难道是“武松打虎”?
“三弟,这不是什么戏,是她们主仆二人跑来‘晴斓阁’造谣生事,这个贱婢竟然说是书晴偷了她们家主子的什么鎏金钗,这不是可笑至极吗?那金钗究竟是有多贵重,可以让书晴这种身份的人看上?况且她们这种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会有贵重物品,怕只怕是居心叵测,故意来诬陷吧!”秦若宛眼睛死死地盯着商初妤,像是要把商初妤生吞活剥了一样。
“辰煊哥,无凭无据这个小丫鬟就可以血口喷人,胡言乱语说说也就罢了,倘若有心之人听了传了出去,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怎么”江书晴低下头,不禁有些哽咽。
邶辰煊听了江书晴的话后,看向商初妤,而此时的商初妤只是泣不成声地看着已晕厥过去的翎儿,根本没有注意到邶辰煊注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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