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些人太过天真,太过高看了自己。
听见此番话的众人好似突然不会说话一般,还是林大天再次发问。
“陈大人,可认出对方是何人?”
这话问的有些让陈立候尴尬了,因为他根本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攻击,还重伤如斯。
传出去,丢尽了脸啊!
陈立候沉声道,“天乾有如此实力之人定不会超过三人,此事待老夫痊愈后再做查探,老夫在此先行谢过众位的情谊。”
好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就是要他们这些人不要插手,人家自有打算了呗,那他们还凑啥热闹。
只不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照陈立候所说不超过三人的绝对实力,那就是化神阶?
可他们怎么会招惹到化神阶的强者?再者,化神阶的那几位都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呐。
各自心思百转千回,但奈何不了了之。
而众人都纷纷告辞时,陈立候却唤住了于时。
“时儿且慢。”
然后她很是淡定的留下了。
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下后,陈立候撑着自己的身体坐直,那双阴骘的眸子晦暗不明。
但印入他眼眸的却是于时谦恭温和的笑脸。
两两对峙,终是他败下阵来。
“时儿可知当年你母亲因何而亡?”
恩?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立候的眸子继续盯着她,想要看透她的神情变化,但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因为于时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动过一下。
他有些不确定大姑娘此时的心中所想,只好自顾往下说,“十五年前你母亲本与我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可突然有一天无影无踪,我苦寻月余未果,却在第二月的某一日晕倒在家门口,问她发生何事,她却三缄其口,只说忘了,十月后,便有了你。”
说完这些话陈立候听了下来,想要仔细打量于时的面部表情。
没想到她似是听的津津有味,只不过嘴角的弧度有些上扬。
他接着道,“你母亲回来后我更是怜爱与她,可怎知她竟然背着我与人暗通款曲,被我发现后自愤难当,自毁筋脉而亡。”
唔,说完了?
这充满了暗示性以及威胁性的话她听到了,难怪原身体遭受了那么多的灾难,竟是因着她不是他的种?可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掐死算了?要是她的话才没有这么大的肚量为别人养孩子勒。
可然后呢?
想要她怎么做?
感恩他的养育之恩?还是也像她娘那般自毁筋脉一了百了?
不过话说回来,死也死了,恩也还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总的来说自己跟他是毫无瓜葛咯?指不定他还真不是这身体的老爹,那任由她对他们搓圆揉扁都没关系哒?
唔,这个结果好。
“时儿省得了,父母亲好生将养着身子,时儿便不打扰父母亲,先行告退。”
说着还是照往常一般揖了个礼,完全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陈立候看着她的背影却是脸沉的可怕。
大姑娘的城府当真是太深,他丝毫摸不准她的心思。
这样一个人还是趁早除去为好!
而于时一出主院那眉眼中都是笑意,哈哈,老不死的跟她玩心眼,还是太嫩了点。
但让她最兴奋的是自己可以撒了欢的将陈府的人丢来扔去了,哎哇,真是美好的未来啊。
“恩?她不是陈立候的血脉?”
“属下不知。”
一袭丹青色长袍的佳公子立于池前,口中呢喃过后却是看不透的神情,双手环抱,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臂膀,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良久,佳公子取出一块石骨,用强大的魂念在上方刻下几行字,递与身后的男子,清朗的道,“予她。”
然后那男子瞬息间便消失在原地,独留佳公子一人遥望池前。
而于时难得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回自己的小院,却在拐回自院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孤傲的陈七表小姐。
这架势很显然是在等她,奈何于时视而不见的功力太过强大。
而陈七灵见于时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打算后她不得不开口,“大小姐,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就算年纪轻轻,但生的美的人怎么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呢。
她停下步伐,诧异的回过对着陈七灵露齿一笑,“七妹想与姐姐说什么?咱们还是在此谈话即可,免得又被有心之人谈论了去,七妹觉着?”
她的话本来就是针对性十足,哪怕陈雅漾听见这种话面色也得变一变,可没想到陈七灵比陈雅漾难对付多了。
人家清丽的面容上毫无反应,只是道,“如此亦可,奴家并无恶意。”
这看似示好的话语也愣是在人家脸上找不出一丝的冰雪融化的笑意,这示好示的给一个大大的服!
只是有点整不明白,既然这么不愿意,干嘛非得来说这样一句话?
“七妹说什么傻话呢,姐姐自然是知晓你并无恶意的,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瞧瞧,她这才是好相处说话方式好不哇,笑的又这么的和蔼可亲。
虽然从始至终陈七灵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于时在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她的不屑以及蔑视
她也不想多表达什么,总之呢,敌友已分,不必手软。
陈七灵可能还想说些什么,也可能是想与她结束谈话了,正是此时,外院的婢女捧着个东西拿来给于时。
“大小姐,这是青公子转给您的东西。”
恩?难道是回礼?
待拿到手上一看她就有点咬后槽牙了。
石骨上只有一行字:“时儿太过吝啬。”
什么叫太过吝啬,要知道那俩位尸兄不但四肢健全,而且还有位个灵王好不哇,要是送给别人她还得考虑考虑有没有什么好处,竟然还被他说吝啬。
她这方看了字之后很是无语,却是没有在意到陈七灵听到青公子三个字时眼中所闪现过的嫉恨。
却被她很及时的掩去。
“那奴家就不打扰大小姐了,奴家先行告退。”
说完后走的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背影如画。
这厢因着陈府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是以难得的在陈立候和林长云养伤期间她得了大空闲。
而对于外人的相邀一一回绝,她只专注于提高自身的修为。
在研究了四五日之后终于将跗骨之咒给整明白过来,而在她看完的同时,那卷跗骨之咒也随之泯灭了字符。
其实她还是有不明白跗骨之咒到底有什么作用,想着先下到木灵截的身上,下回遇到域中老儿再问问看。
在陈府渡过了风平浪静的月余之后,终于开始不太平了。
她正在灵泉之中惬意的泡着,突的感觉到外面有一群陌生的气息。
是的,一群!
铺张开魂识打量着来人的实力,不得不赞叹一句花重金了啊!
来者有八人,其中三人都步入了武灵后期,其余最低的也是灵者后期。
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带有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这是因为手中人命太多而造成的气息。
于时将情况打量清楚后快速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现下倘若大打出手,她绝对不是这一群人的对手,而且还会惊动陈府的人,最重要的是万一没把红桃护好就遭了。
这一思量之后于时不再犹豫,瞬时将自己传送到红桃的房间,然后把红桃敲晕扔进空间。
这一整个事情的发生不过是在一息之间,而这一息的时间就已经能让那些人进入到于时的房间了。
就是不知他们是想直接了结了她的性命还是怎样。
她在隔壁间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位戴着雪狼獠牙面具的修者往她榻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她榻上隆起的被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全都化成细灰,好一招杀人于无形。
他们显然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完全理解不了对付一个弱女子还需要这么多人。
是以根本就没仔细看榻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要灭掉的对象。
几人相视一眼之后顿时撤离,看他们奔的方向,可不就是主院!
在见到他们回去复命的对象是谁之后,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
夜色中笑的愉悦的眉目愣是泛着森寒的光芒。
这一刻的她像足了索命的阎罗。
哼,林长云,陈雅漾,没想到你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接下类你们可就要做好准备了。
将自己的生息掩去跟在那一群人的后面。
远远地见他们进了“阎王殿”之后她眼眸中的暗色却是比夜色还要浓重了。
阎王殿是吧,我定会把你的阎王殿变成真正的阎王殿。
这一波仇恨记下之后于时立马便返回了汇园。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间了。
“老爷,此刻好像进了大小姐的院子。”
“速去擒拿。”
这又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
随着陈立候一脚踹开她房门的同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坐在竹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而她身边的婢女反擒着一个黑衣人跪于她的面前。
从于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顿时让一众奴仆纷纷低了头。
而有一进她房门的人,就惊呼的,“啊,大,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