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阳思索了片刻,问道:“小姐记得第一次见到我和常歌的时候吗?”
“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萧墨认真回忆了一会,锁阳和常歌是将军府中的老管家从街上捡回来的,他们的父母不喜欢女孩,再加上那年饥荒逃难至此,就干脆把孩子扔了少个负担。
萧墨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小脸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三四岁的孩子,看上去十分可怜,萧墨穿着她娘亲刚给做的新衣服,看着老管家向自己父亲说情,看着父亲点头同意让她们留在府中,萧墨就凑了上去,一只手拉一个,道:“爹爹,这两个姐姐,我就要到我房里去了。”
自此,两人就和萧墨同吃同住,一起习武、上学,闯了祸一起罚,有了赏一起分享。
“我记得,你们可脏了。”萧墨笑道。
锁阳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接着道,“小姐那时候知道我们会成今天这样吗?”
“我又不是神仙,能知晓未来。怎么会知道。”
“我们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自然不能看全,要一点一点琢磨才能看透看明白啊”锁阳道。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我真的去了解了就会发现他和我现在看到的又不一样?”
锁阳捏了帕子给她擦脸,道:“也有可能啊,不过若是喜欢得盲目起来,可能又看不清了。”
萧墨又懵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嗯……大概就是,喜欢得盲目之后,他就算是地痞流氓,你也只会觉得他勇猛非常,他若是贪官污吏,你更是只能看到他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应该就是这样吧。”锁阳纠结了一下措辞,道。
“这不是黑白不分、颠倒是非吗?”萧墨摇摇头,并不能理解。
锁阳被问住了,皱着眉,“奴婢也不知该怎么说了。你看,将军不就是这样吗?夫人爱捉弄人,将军却总是说她这是机灵古怪。”
萧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换了衣服,坐下来背过身去让锁阳给她梳头。锁阳打开晓月早就拿过来的药箱。
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萧墨皱眉,“这什么?”锁阳板正她的头,轻斥道:“别动,这是消肿的,敷一会就好了,眼睛闭紧。”
用完早膳,常歌笑眯眯的晃悠到萧墨身边,道:“小姐今天不出去?”
“你想去?”萧墨不明所以,道,“想去就去呗。”
“我的意思是今天该是三王爷去水榭居的日子了。”常歌有些急切,“您不去看看?”
萧墨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常歌有些疑问,“这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您想去就去呗。”
“想去就去?”萧墨试探道。
“难道想去却不去?”常歌问得小心翼翼,又补了一句,“缺心眼儿吧。”
为了不被自己侍婢称缺心眼的归仁郡主,毅然踏上了去往水榭居的道路。上了马车,她还是有几分心塞,她扯了扯常歌的袖子,“你真的觉得那样特别缺心眼吗?”
常歌呆滞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反驳了自己之前的回答,“要不然,是蠢?”
“……”萧墨摆摆手,“当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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