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女并没有在意叶小川的诧异目光。
她道：“叶公子，我听姥姥说，你想统一圣教？
野心够大的啊。”
叶小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周围。
小丑女道：“放心吧，我这一手隔音结界，在圣教中是极为高明的，没几个人会，更不可能有人能偷听我们谈话的。
叶公子，我先前威胁你的话，都是骗你的，就算你输掉了比试，我不会向别人告发你的身份的。
怎么说我们也是旧相识啊。”
叶小川道：“旧相识？
我们以前见过？”
小丑女道：“何止见过啊，我还抱过你呢。
十八岁那年，我随姥姥去圣殿，正好赶上你出生，只是没想到，当年抓着我头发不放的小婴儿，未来人生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叶小川皱起了眉头，脸颊上掠过一丝哀伤痛苦。
流云仙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每次想起自己的生母，叶小川都痛不欲生。
小丑女看到了叶小川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便岔开话题，道：“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容吧，我很想看看，你真容是什么样子的。”
叶小川缓缓的道：“你……以前没见过我的真面目？”
小丑女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见过，这几十年，我大部分时间都随着姥姥生活在姑冥山，后来又定居在了圣殿。
我虽然没见过你现在的样子目，不过我这几年，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
有人说你长的很英俊，重情重义，生死朋友遍天下。
也有人说你长的很猥琐，贪财好色，猥琐滑稽，还怕死。
世人对你的评价，呈现出了两个极端，真的很奇怪啊。”
叶小川道：“那你觉得我哪一种人呢。
是好还是坏，是善还是恶？”
小丑女道：“我觉得你是前一种人，单凭你为了右长使重现人间，单枪匹马闯神山，就说明你是一个极重情谊的人，并不是坏人。”
叶小川摇头，道：“你错了。”
小丑女道：“我错了？”
叶小川缓缓的道：“其实我是个坏人，这些年来死在我手中的人很多，因我而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以前我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铜皮铁骨千手人屠滚刀肉。
除此之外，我还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半夜偷看姑娘洗澡，我身边的女子，都被我这双手吃过豆腐。
我甚至还玩弄感情，伤害了很多姑娘的心。
我可谓是恶贯满盈，人神共愤，是不折不扣的恶人。”
小丑女诧异的看着叶小川。
她没有想到叶小川对自己的评价是这样。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对自己是这样的评价。
她认为叶小川是在开玩笑。
可是，此刻叶小川表情认真，语气凝重，显然又不是在开玩笑。
好半天，小丑女才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叶小川道：“这种事儿，我有什么骗你的理由吗？”
小丑女摇头，道：“我不信，坏人永远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只有好人才会说自己是坏人。
我觉得你就是好人，是一个侠客。”
叶小川自嘲道：“侠客？
我这些年做的哪件事，担得起一个侠字？”
小丑女道：“冒险进入天界，打探敌人情报，为人间争取宝贵时间。
青龙谷阻击战，率领南疆五族与异族，吹响了浩劫首战的号角。
五毒谷之战，困杀天界太虚部，斩敌数千。
大雷山与九龙弯之战，重创天界太虚部主力。
率领南疆巫师，湘西赶尸匠，中土佛门，反攻天界，重创天界集结的第二波援军，为人间争取了长达十年的和平时期。
后来从虚无界救出一千多人间修真者。
七星山大战，在所有人都选择作壁上观的时刻，你毫不畏惧，毅然决然的发动攻击，让人间重创天人六部。
苍云山上，你设计擒杀为祸人间的千面门。
天山云来峰，你独自一人去救秋儿……还有当年的蛮荒大战，你在混战救死扶伤，就连我圣教弟子，也对你刮目相看。
你做的这些事儿，哪件事担不起一个侠字？”
小丑女一桩桩，一件件的讲诉了叶小川过往的辉煌事迹。
如果不是她今夜提起，叶小川几乎都忘记了，原来自己以前为人间做过这么多事情。
可是，自己既然有功与人间，人间为何就容不下自己呢？
清冷的月光下，叶小川的表情忽然变的十分的复杂，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叶茶的声音响起，道：“小子，原来你做过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儿啊，你怎么都没和你天祖父我说过啊？”
叶小川在心中缓缓的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璞玉提起，我自己都快忘记我原来做过这么多事情。”
叶茶哈哈大笑道：“不留功与名，真是一个好汉子！不愧是我叶家子孙！”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小丑女的声音。
道：“我小时候问过姥姥，什么是侠，姥姥说，侠字拆开，一个人，一个夹，我当时以为，是夹着尾巴做人。
后来姥姥告诉我，是夹道欢迎的人。
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真正的侠客，一个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百姓夹道欢迎的人。”
叶小川缓缓摇头，道：“你说的这些事儿，虽然都与我有关，都我只是一个领头的，真正出力的南疆巫师、湘西赶尸匠，还有佛门。
你或许忘记了一件事，反攻天界前，我在天界战俘里，抓了三百多天界仙子，为敢死队侍寝。
难道这件事，也担得起侠字吗？”
叶小川本以为自己说出了这件不光彩的事儿，小丑女会哑口无言。
哪成想，小丑女只是耸耸肩，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别说那些天界仙子是来人间杀人的，并非无辜之人。
就算她们都是天界手无寸铁的平民，又如何？
在我们西域，胜利者可以坐拥一切，不仅仅只是金币与牛羊，还包括战败者的女人与孩子。
那些天界仙子既然被你俘虏了，你就有权用任何的方式处置她们，让她们和男人睡觉，也是你的权力。
在中土的一些人看来，这件事或许你做的不光彩，但在我们西域人看来，这件事你做的并无不妥。
何况，如果不是天界仙女侍寝敢死队这件事，你能在南疆有这么高的声望吗。
你可以想想，你在南疆出现，是不是被夹道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