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妈在电话里已经和我说了,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水旺大娘嘴里的小流氓说的是环宇。这事得起因就在舒婷身上。
据说舒婷从半个月前下体开始出现异味,一个聋哑的孩子,你和她说什么她又不懂,她用手笔画别人又看不明白,所以后来水旺大娘就把她裤子扒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一看就吓了一跳,她下体红肿得不像话。水旺大娘后来又翻出她之前穿过的裤子,我妈说舒婷从很早前就是自己洗衣服了。只是一个小孩子哪能洗干净呢。所以水旺大娘就看到舒婷裤子上有没洗干净的血迹,这下就不得了了,水旺大娘就在村里嚷嚷开了,说有人强暴了舒婷。偏巧还冒出个目击者木国涛来,说是环宇在小巷转角的草垛里把舒婷给强暴了。环宇是宁侃叫来的,宁侃又是因为我才到村里的,所以水旺大娘就把矛头指向我了。我上学去了,她就来闹我爸妈。
其实想想这时间其实是对不上的,首先环宇到村里去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而水旺大娘说舒婷是半个月前才发现下体红肿的。再有,就算裤子上有血迹,都过了两个月了,舒婷就算再洗不干净,也难看出是血迹还是污渍了吧。
“交出来!你们要我交人,你们有证据吗?你们怎么证明是环宇强奸了舒婷。”我把背上的包随便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看了看水旺大娘说。
“证据,我们当然有,有人证,有物证,那天的事国涛都在他家楼顶上看到了,就是你和你那个师兄带来的那个小流氓把舒婷带到草垛里给祸害了。你今天就得把人交出来。”水旺大娘气势依旧,加上嗓门还大,震得我耳朵难受。想想还是站远点,还有我一路回来搭完火车搭班车,又忙着一遍一遍给宁侃打电话,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喉咙正烧得慌,就跑茶桌那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边喝水润喉,一边站到沙发后边,那里离舒婷最近,能更好的观察她,其实她的样子变化并不大,缩在角落里,两只小手放在衣兜里,脚并拢着放在沙发下。头发是胡乱扎的,很凌乱。她的眼睛很大,眼角又开,算是她整个五官里最亮眼地方,她的眼神是呆滞的。盯着我家墙上的挂历一动不动。这样的孩子进去不了别人的世界,别人也进入不了她的世界。我在心里叹息着,为她的可怜。
“那去过医院了吗?有没有被人强暴不是靠你一张嘴说的,得有医院证明吧。”我把水喝完,随手放在靠墙的木柜子上。那上面还放着我家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我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是啊,水旺哥,要不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是被强暴就报警,如果不是,而是,舒婷得病了也好赶紧治,你这样天天到我家闹也不是个事啊!”我爸是个能忍的老实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忍不了了吧。
“检查,你说得好听,那这个检查费谁来出?你也知道银杏不在家(银杏水旺伯家的大女儿,算是我族里堂姐),舒婷也是我们给她带着,能给她口饭吃就不错了,哪有钱去检查。”这是我进门后第一次听到水旺伯说话。一开口就非常现实的说到钱,真不愧为一家之主。
“这个钱我来出,成吗?就按我爸说的,如果舒婷是被人强奸,咱们就报警,我也会把环宇找来,如果不是,水旺伯,还有伯娘(我们那口头称乎就叫伯娘。)你们就别在我家闹了成不?”我想想上次说要还宁侃五千块的,后来忘了,钱还在我卡里,就用这钱给舒婷检查好了。
水旺伯还有伯娘两人简单商量一下以后也同意了。所以后来是我们一家三口陪着水旺伯家的一家三口去的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舒婷的已经破裂,并且还感染了严重的妇科病。
这个结果当然不是好结果。但是如果说是环宇把舒婷强暴了我又不太相信。我和环宇是不熟,可是他是宁侃找来的人,我信宁侃啊。
随后我们一家三口又陪着水旺伯一家三口去的派出所。我更拼命地给宁侃打电话。
宁侃一直也联系不上,水旺伯家不乐意了,又是不依不饶地闹,后来干脆就把舒婷扔在我家也不管了,两口子就是天天来闹,闹着要我赔偿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