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来,很带火气地看着我。我一屁股坐在旁边一个水泥墩上说:“看看看,看个屁啊看!”
我骂得粗俗可他却扯着嘴唇笑了说:“对!我看的就是个屁。”
“爷爷的叫你欺负人!”我火大的把另一只鞋也扔了过去。被他一把抓住然后转眼就朝我脑袋砸过来!你说就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太没品,太恶毒了?我砸他后背,他居然就砸我脑袋,要是哪天我砍了他手指他不得砍我脑袋啊!可就这么个人还天魂离体冒死来救我,这其中肯定有缘由吧,是什么缘由呢?我越想越想哭。偏我又是个水龙头得性,想哭就哭,眼泪直掉。
“我有欺负你吗?”他走我跟前,也许是看我哭了,他眉头皱得死紧,手里的烟还没抽完就扔了。
“你敢说你没欺负我吗?我问你,你是不是算计我了,一开始就说可能是我师父对左天良使用了活人夺舍,然后我们去海边玩,没想到那个假左天良也去。你们算准我肯定会忍不住给左天良招魂,所以让梁乃文给我送来左天良的头发,就连房东凌出来玩都随身携带着那些招魂的道具,恐怕就是等着我去借的吧?我做的这些是通通都是你计划内的事,恐怕连假左天良出现在海边都不是巧合吧?既然是这样你干嘛还要冒险让天魂离体去救我。还有今晚干嘛要来保我?”
有好多事情我都想过的,在我被困在体内出不来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的想,可再怎么想也只停留在表层,自打听了假左天良那天说的那最后几句话我就像忽然开窍了般,把很多事情都窜起来想了。表面上看来,好多事情的源头都在梁乃文身上,可梁乃文却曾经说过他是给宁侃办事的,所以这一切的事情应该是宁侃授意才对。
“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吧?不然以你的脑瓜子你想不到那么多。”宁侃定定看着我,目光深邃。
“你不用管有没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你就说你有没有算计我吧。”我抹了把眼泪。我特么的干嘛在看到他后就觉得这么委屈呢?一定是因为我把他当朋友,可他拿我当馒头的原因。
“是那个假左天良说的吧?”他问得随意,顺手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对!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还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不是算计我了?”我看到烟圈从他嘴里冒出,飘飘荡荡在半空中越变越大也越变越稀薄。
“对,在你给左天良招魂的这件事上我算计你了。”他居然承认了。
我眼泪更大滴的落下:“好你个宁侃,也就是说我被禁锢在体内不得出来也是你计划好的?”
“不,这个是我所没想到的!”他的反应很冷静。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我好气,好失望,我拿他当朋友,他真拿我当馒头啊,居然算计我,知不知道我被困在那片寂静的黑暗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有多恐惧。我一次次想着我要玩完了,又一次次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忍耐。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看了我一会眼睛挪开了。视线落在路边黑漆漆的林子里。
“你个王八蛋宁侃,你不是我朋友!”我抹掉眼泪朝着他大喊一句。然后起身就走,我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我才不要这王八蛋看不起。
“木潇雨,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当朋友!”他奶奶的,有必要说得那么直接吗?真当我是垃圾堆里的阿猫阿狗!那么嫌弃我,连朋友都没想过要和我做。我一想到这,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啊!从认识到现在就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叫我离他远点,奶奶的,远点就远点,以后谁再找他谁他妈就是王八蛋!
在去医院看病前我就想过医院要是看不好我的眼和我的胸我就求求宁侃,他是堂堂的铁笔判书和医门高手有交情,也许医院里看不好的病,到了医门高手那就是小菜一碟呢!可我的脾气太急躁了,还没把这事搞定就忙着清算他算计我的事。跑回学校后我是挺后悔的,不该就这样个宁侃闹崩,可这世上又没后悔药,再说咱们做人也的要点骨气吧,不能因为想从人家那讨点小恩小惠就热脸贴过去。
三天,光脚跑路的代价就是我的脚足足疼了三天。这三天里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周莹那货也不知道上哪逍遥快活了。人啊多数是见色忘友的,男人女人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