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发出未久就见宁侃来开门了,他先低头看了看鸽子笼里的鸽子,然后不改凶悍模样的抬头张望了一下,嘀咕着说了句什么离得远我也没听清楚,就他这样我更不敢露面了,见他提着鸽子笼去了小楼后面,我也赶紧走了。回去的一路上我才想起一个我忽略了许久的问题,那就是我好像夜眼开启了。要不我怎么大晚上又离那么远还能把宁侃表情看得那么清楚。我心下不免一乐,好了以后半夜也可以在宿舍看小说也不怕断电了。夜眼好像是张慧阴灵做恶的那天就开了,不然我怎么能老远就看到她胸牌上的名字。
我打小没心没肺惯了,一般情况是不做梦的。可这段时间我开始老做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过得太刺激了。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让人很不爽的梦。一开始的时候我梦到林杰坐在一张椅子上,被人困个结实,嘴里塞着布条,还有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拿着把刀在林杰身上一块一块的割肉,我当时就站在旁边看着,不开心也不难过的感觉,也没说一句话。林杰被割得血肉模糊他脸上也是血,他在对我说话,可我没理他。
这事要是放在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的,林杰在被人伤害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就算我和林杰不是恋人,可他也是我邻居是我哥同学,小时候作业做不上来,没少缠着他帮我做。再说我是有点没心没肺,可还没到麻木不仁得地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个梦的影响我后来还做了个梦,我梦到我爸妈哥姐全背对着我,怎么叫都不肯回头理我,后来我越叫他们就越离我远,他们又是分散的不在一个方位,我着急得一个劲哭啊叫啊,他们也不肯停下,我想追可又不知道该追谁,我谁都想追,谁都舍不下。最后也没想出个办法,就一个劲儿哭,后来哭着哭着就醒了。心里慌到不行,抓起小灵通就开始挨个给爸妈哥姐打电话,看他们是不是真不理我了。
事实是他们当然不会不理我了,听了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们我梦到他们都不理我了,所以害怕了。他们还笑,我爸说我傻了,我妈说我孩子样儿,我哥说我屁事多,我姐说我吓得脑抽了。最后我姐还说也算是我赶上了,她在单位表现突出得了点奖金,看我难得主动打个电话给她,所以为了奖励我就赏我三瓜两枣了。我一听心里别提多乐了,正好填补亏空,别问哪来的亏空,给宁侃搜罗的那几只鸽子让我一直肉疼着呢。屁颠屁颠把账号告诉我姐,怕她记错了,还要她重复一遍。
等着钱钱到账的感觉还是蛮好的,这人的心情一好看啥斗美得冒泡,我也没老窝在床上了,开始满宿舍晃悠,一会去看同宿舍的缪露化妆,一会去给周莹养的两只巴西龟喂食。后来觉着挺没趣的,可也不太想出宿舍。因为自打能见着阿飘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在天黑以后出门了。你想啊天黑以后正是阿飘门到处乱逛的时候,就算是我不想看也得看,有时候遇着凶悍一些的,就算他不来缠我,我多看几眼,眼都会发红。
在说这几天我还发现个奇怪的现在,就是大白天的也能看到一团黑气和白气在学校里乱晃。我想打电话问姨婆,接电话的依旧是她儿子,我也问不成,我又不敢打电话给宁侃,谁叫咱心还虚着呢,我就问了一下梁乃文,梁乃文原话是,我不随意外出算我聪明,他说依照他的经验看准是我们学校要出人命,看样子也就三五天内的事。那团黑影和白影是来勾魂的阴差,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黑白无常。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更不会出了,我就是憋也要在宿舍里憋够三五天。当时我也没少想学校里要出人命是不是和张慧有关系,她还不会是又要卷土重来吧。梁乃文坚称不会说张慧被宁侃阴阳蛇鞭所伤,没有七七四十九日恢复不了元气,连枉死城都出不了。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就算学校真有什么要人命的事要发生也和我以及我所认识的人没啥关系了。
连我吃的饭都是求着周莹给我打回来的。所以当她说有热闹可看,要我和她一块去的时候我一口气就给回绝了。
她有些忿忿不平说我就是个吃白食,还光吃不记人好的东西,我也不管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周莹说我厚脸皮,我觉着自己是够洒脱够淡定,不随波逐流。再说,这世上脸皮薄的人光吃亏了,什么时候占到过便宜了,还不如把脸皮练厚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