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似乎已定,徐横行却捂住胸口大叫一声:“好啊,老不死的,你暗算我!用刀捅我。”他说着踉踉跄跄站起身。
徐横行腹部霍然插着一把bǐ shǒu,他握住刀刃的手指缝里汩汩冒出鲜血。
堂上寂静的可怕!任家妇孺忘记了哭泣,痞子们忘记呐喊助威。
一声怒吼打破宁静:“兄弟们,老东西伤害大哥,我们打死他!”
“慢着!你们快扶我去找大夫。等会再找任家人算账。”徐横行捂住伤口往外冲。他的手下跟出去。
鲜红刺眼的血点犹如烈火燎着任家人的神经。
任夫人声音发抖:“老爷,破财消灾,你何苦动刀伤人啊。那可是极大的罪行。”
任昌荣迷茫看着大门,说道:“我……我没有伤人,那刀子不是我的。”
“任老伯犯不着持刀伤人。那刀子是徐横行随身携带的。”白钰心念一动:“他作为一名资深混混,身上带着凶器合情合理。问题是他占据明显上风,怎会反倒伤害到自己?”他未打断任昌荣的话头,一边听一边思考。
任夫人一女流之辈,主见少,急的手足无措,大声悲啼:“天啊,弄出人命可怎么办才好。老爷,你赶紧想想办法。”
任家二媳妇出主意:“爹爹,以愚媳妇浅见,趁官府未来人前,您赶快外出避避风头,我们马上送您走。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任昌荣喃喃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不走。”他艰难地靠着椅子坐下。
任家大小又哭成一团。
任家大媳妇说道:“二弟妹,三弟妹,你们在家好生照顾公婆,我去叫贤德三弟兄回来。”她刚走到门口,被一群衙役堵住。
关捕头横刀立在大门口,威风凛凛发声大喊:“嫌犯哪里去!”
众衙役以秋风扫残叶之势拿下任昌荣一家老小,封了他们的房产店铺。
徐横行胸口上擦把刀,倒在污血中,死的透了,他的那些手下早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白钰理顺从任长荣口中得到的线索,血案的真相若隐若现浮现他心中:徐横行极有可能想通过诈伤敲诈任家巨量钱财,但他为何将自己杀死?失手造成的吗?
他目光灼灼望着任昌荣:“任老伯,您说话自相矛盾,会不会记错了。”
任昌荣说道:“小恩公,小老句句属实,假使说了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白钰说道:“任老伯别激动,小的非怀疑您话不由衷。先前说姓徐的腹部重刀,后头又说他胸口差把刀。前后对比,说法不一致。”
“这……”任昌荣噎住半晌,说道:“小老当时吓傻了?记错了位置?”
任家大媳妇旁边插话:“爹爹,您没记错,他在屋里的时候,刀子扎在肚子上,贱妾记得清清楚楚。”
白钰问:“大夫人,那您看清楚他躺在门外的真实样子么,刀子到底插在他身上哪个部位?”
任家大媳妇摇头:“小妇人当时心中乱成一团麻,非常害怕,不敢看那血淋淋的死人。因此未曾注意。”
任昌荣老泪纵横:“小恩公,小老真的没有杀那混蛋。”
白钰说道:“任老伯,我相信你的话。那姓徐的不是你杀的。”
任昌荣说道:“您真的信任小老?”
白钰说道:“当然信任,一方面,您家中殷实,犯不着为数十两样子动刀子,而且在家中shā rén,那样证据确凿死罪难逃;另一方面,你又不知道徐横行会来家中闹事,没有必要在家中带一把刀子防身。”
任贤德问:“小恩公,您的意思,徐横行带着刀子来找茬,他同我爹扭打时被误伤?”
白钰说道:“大公子此言差矣。徐横行来你家的目的为的是讹诈钱财,他不是来要人命的。他没必要动刀子害你爹爹。”
任昌荣说道:“小恩公,您越说小老越糊涂,他带着刀子来用意何在?”
白钰说出他的推断:“徐横行的用意很明显,利用诈伤的方式讹诈老伯一大笔银两。”
任昌荣惊诧:“诈伤?可他腹部上确插着实流出殷红的血。”
白钰说道:“小子没猜错的话,徐横行身上流出的血液不是他自己的,他在衣服下藏着什么东西的血,在未得确切证据前,我们不做妄断。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狡诈阴险,绝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任昌荣叹道:“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险恶可见一斑。此贼一死,众百姓得了安宁。小老也算为民除害,虽死无憾。”
白钰暗想:“徐横行只是山谷县祸害之一,他身后隐藏着真正的祸根。”
任贤德说道:“小恩公,徐横行既然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他真的死的硬邦邦,这有如何解释呢?”
白钰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到水落石出后,真相终究大白于人世。任老伯,你们且宽心,真正的shā rén者才会偿命,凶手不可能永远逍遥法外。”
任贤德激动抓住白钰的衣袖:“小恩公,您的意思,杀死徐横行的凶手是别人?”
白钰拱拱手,不可置否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头顶三尺有神明,善恶皆有报。你们安心等待好消息。”
经过一番彻底的打扫清理,牢笼中浑浊臭气消散大半。
狱卒敲打牢笼大喊大叫:“犯人们都听好了!即刻回到各自牢笼中,胆敢违抗者,以越狱罪论处。”
犯人们嚷嚷着回到各自的牢笼。
白钰变出一个假象回到牢笼,本相则趁乱混在人群中溜出牢狱,他直奔任家大宅。
重游任家大宅,白钰用手指分别蘸一点颜色不同的污血放在鼻子底下嗅嗅。
“两种污血的臭味不尽相同,颜色深的污血腥臭味更加浓烈。正好印证我的推测。”白钰祭出隐身法,潜入到任家院子。他顺着血迹一直来到正堂。
任家各处房间门户大开,房内狼藉而又凌乱:桌子倒椅子翻,衣物被扔的满地都是。
很明显有人趁火打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