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的贼汉子!老娘饶不过你!”稻草人张开的口飞出一条红色的大蜈蚣,咬住白脸的嘴巴。
白脸嘴上刺痛,两眼翻白,连惊带吓下昏晕过去。
白钰踢一脚躺在地上的白脸,仿照他的口气叫道:“爹爹,你进来耍会儿,我换你赶车。”
“我儿孝心倒好,可惜无半点正经。”络腮胡须含糊说道:“你先忙你的。”
白钰暗想:“此贼装正经,我另外找点乐子消遣他。”他听到路旁传来蛙鸣,他心中生出一计。
马车走了一段,前方传来强盗打劫的切口:“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过不,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黑吃黑的来了。”络腮胡须嘟嚷一声,顿住马车下马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严大,兄弟那条道上的?”
那人叫道:“你蛙爷爷田坎道上的。马车留下,你的人可以滚了。”
火光所到之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什么道上的?”络腮胡须叫道:“好汉请现身。我们同为踩盘子的行家里手,请高抬贵手,日后好相见。”他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发作。
那人叫道:“蛙爷爷就在你面前站的好好的,你眼瞎呀!”
“前面明明了无人影,他是看不见的鬼?”络腮胡须脊背一阵发冷,揉揉眼睛再看。
那人叫道:“那蠢货,你往脚下看。”
络腮胡须低头一看,瞧见路上横着数十只巴掌大小的癞蛤蟆,整整齐齐地排着队。领头的一只全身发出金huáng sè,竖起身子。
“拦路打劫的是蛤蟆?!”络腮胡须惊得哑巴掉在地上,鼓起双眼直勾勾盯着癞蛤蟆。
金蛤蟆鼓起腮帮子咕咕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俊的?”
“活见鬼了!蛤蟆也会说话。”络腮胡须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一大步。讪讪道:“少见少见。”
金蛤蟆嚷道:“怕了吧。我们田坎道上的规矩,劫财不劫色。马车留下,人可以走。”
“煮熟的鸭子岂能飞了。一群小小的蛤蟆怕个屁啊。”络腮胡须恶从胆边生。他满脸堆笑:“蛙大王,小的和你谈谈。”
金蛤蟆说道:“打劫的还有讨价还价的?你要谈什么?”
“谈你老母个叉叉!哈哈。”络腮胡须狂笑一声,对着金蛤蟆飞起一脚。
金蛤蟆一闪而过,躲开络腮胡须的飞脚。
一脚走空,暗算失败,络腮胡须的笑容僵住。
金蛤蟆呱呱大叫:“老娘!恶人欺负我!”
黑暗深处暴起大怒声:“谁活的腻烦,胆敢欺负老娘的宝贝儿子!”
山岗震动,闷雷滚滚。远处放佛杀来千军万马。
“我的天啊,周围到底埋伏着多少癞蛤蟆?”络腮胡须心惊胆颤。
金蛤蟆冷笑一声:“哼哼,丑汉子,惹怒我老娘,你完蛋了。孩儿们,我们撤!”
“蛙大王别走啊,马车给你。”络腮胡须服软。
“晚了!”金蛤蟆头也不回跳进夜色中。
眨眼的功夫,数十只癞蛤蟆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光的尽头,出现一只巨大的蛤蟆,它浑身泛起黑气,两只眼睛锣鼓一样大。
蛤蟆每跳一下,地面颤抖一下。
“我的天啊!我父子二人今天命丧蛤蟆腹中。”络腮胡须后悔不已,他脸如土灰,双腿抖的厉害,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蛤蟆跳到络腮胡须身前一丈地停下,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贼汉子,刚才是你欺负我的儿子?”
噗通一声,络腮胡须倒在地上,哭得鼻涕横流:“大大大王,小小小人该死,无意中冒犯尊颜。您开恩啦。”
蛤蟆说道:“老娘好久没吃人肉了,拿你开开荤。”它伸出一条粘稠腥臭的舌头,舔络腮胡须一脸又臭又黏的口水。
“嗯,你脸上的毛多,得烧点开水烫掉。”
一阵恶臭从络腮胡须下半身传出。他人晕死过去。
“真不经吓。马儿,多谢你的口水。”白钰摇摇头,把马头从络腮胡须脸上移开,脱下裤子洒一泡尿。
兜头淋一泡又热又躁的尿水,络腮胡须三魂七魄归位,浑浑噩噩醒过来。
“大王,小人人老皮肉糙,难以消化,您口下留情。”
告饶半天,络腮胡须觉得不对劲,鼓起勇气抬头一看,路上空空如也,哪来的蛤蟆?
“蛤蟆精怎么走了?管他娘的,逃命要紧!”络腮胡须抹一把脸,飞快爬起身,跳上马车,一路策马扬鞭。
黄尘滚滚狂奔到镇上,络腮胡须稍稍松口气,他赶着马车来到镇中心集市旁边一座四合院前。跳下马车叫门:“二弟开门!”
“谁啊?”燃着灯火的里屋问道。
“是我,你大哥。”
大门打开,一长着吊稍眉的男子打着呵欠迎出。
“好臭好臭!”吊稍眉捂住鼻子连连后退,上下打量络腮胡须,问道:“大哥,你身上这么臭,掉茅厕了?”
络腮胡须没好气说道:“你个乌鸦嘴少废话!赶紧烧热汤我洗洗。”
角儿齐整,只等鸣锣开戏。
白钰抽空来到镇上衙门找到里正。
里正仰面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钰摇身变成白无常,手中拿着锁魂链。他使出仙法,勾出一副幻境。
里正睡梦中听得有人叫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爬起身。
卧室中燃着灯火,门口站着一名头戴高帽、穿着一席白袍的丑面男子,他正是白钰变幻。
里正大惊:“你是谁,进到本官的房间做甚?”
白钰说道:“我是冥府派来的白无常,受阎王老爷的差令,特来捉拿你归案。”
里正吓得冷汗直流,颤声说道:“鬼使大人,下官冤枉,并未犯下作奸犯科的罪行。”
白钰厉声说道:“你管辖下的烟村出现一群盗贼,专门盗取过往行人的钱财,又兼潜入百姓家侮辱良家妇女的罪行,你可知情?”
里正冷汗淋漓:“下官知情,下官无能,曾派出衙役全力追捕窃贼,却一无所获。盗窃案往往发生在半夜,等到失主来到衙门报案,他们失去的财物早被贼子们转移到不知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