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农舍屋顶冉冉升起袅袅炊烟。
群山中点缀着零星的几点火光,宛如天际边上的星光。
庄明轩一行人运气很好,进到村口一射之地便找到一家白墙青瓦的大宅子。
宅子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里面黑灯瞎火。
透过门缝,一丝若隐若现的火光映入云得胜眼中。
有灯光说明有人在。云得胜心中大石落下,上前扣门喊话:“主人家请开门。”
“谁啊?”院子里传出苍老问话声。
云得胜说道:“主人家,我们是过路的客人,走到贵地已然天黑,由此想借贵府借住一宿。不知方不方便。”
苍老声音传出:“方便方便,客人请稍等。老朽马上来。”
一阵脚步声过后,院门打开,一名穿着青衫断卦的老者打着火烛迎出来。他向庄明轩等人张望一眼,问道:“客官何处来,去哪里?”
云得胜说道:“我等来自开封府,要去合川县。”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笑开花:“诸位客官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快请进!
云得胜和门起开赶着马车找一处平整地方停靠。
庄明轩率先下马车,朝老者深深作揖:“老丈,我们一行人肚子空空,想讨一顿饭食,不知道您家有余不?您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白住,茶资饭钱明早上一并算清。”
老者笑道:“在外靠朋友,区区一顿便饭,不值几个钱!客官请屋里坐,老朽关门后即刻去张罗。”
“乡下民风毕竟比市里淳朴。”庄明轩掏出一锭价值二两的碎银子,递给老者:“老丈,我们深夜打搅已于心不安,绝不能白吃白喝。这点银子略表寸心,请您务必收下。”
“你们来者是客,这怎么好意思呢。”老者谦让几句,笑着收下银子,他点燃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关上大门。走在前面带路:“客官随老朽进屋。”
宅子正房一间厢房数间,偌大的院子却只有老者一人居住。
“他的子孙呢?都去哪里了?”
庄明轩几人一齐动手,帮老者张罗晚饭。
饭菜上桌,云得胜和门起开远远地站在门口。
庄明轩招呼他二人落座:“得胜、云开,你们过来吃饭。”
云得胜作揖说道:“老爷,小的们不敢和您平起平坐。”
庄明轩笑道:“得胜,起开,你们平常睡觉躺着还是站着。”
“世上无人能站着睡觉的,牛马畜生才那么做。他无缘无故的变着法子骂我两人,是何道理?”云得胜愣神片刻,神情略显尴尬答道:“回老爷的话,我二人平时睡觉躺着。”
庄明轩笑道:“那你们岂不是和王爷平起平睡?请过来一起吃饭吧,出门在外讲究不了那么道道,大家同舟共济才对。”
“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误会庄老爷。”云得胜和门起开一起道声谢,“小的们多谢老爷赏座。”背着大门坐在方桌下手方。
饭毕,老者安排庄明轩五人分三间客房休息。
白钰睡得正香,门外一阵轻微脚步声吵醒他。
“啵”的一声,窗户破一个小洞,一根细竹竿伸进房中。
“好大胆的贼子,你今日走错门,撞到小爷的手上!”白钰第一次认识那玩意的时候,刚到白柳镇,他冷笑一声,飞快爬起身跳下床,悄悄地靠近窗户,伸出手指堵住竹竿。他本意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捉住窃贼,替主人挽回损失。
门外传来低声:“怪了,前两回好好的,这会竹竿怎么堵住了。”
“声音很熟悉,像是主人家的,咋回事?”白钰拔出手指,穿墙而出。
放迷烟正是房子主人。
白钰大呼意外:“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会想到他一把年纪,居然是放mí xiāng的下三滥!好狡猾的恶贼,人前装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我倒要瞧瞧他耍的什么名堂。”
老者吹完mí xiāng,摸出火折子点燃手中油灯,步履矫健来到院门口。
“他要去外面找帮手?”白钰尾随其后。
老者打开院门,吹灭其中一只灯笼,随后关上大门转身走向正堂。
白钰狐疑:“他这是干什么?”一路跟过去。
老者放下油灯,斜躺在太师椅上喝茶。
“看他得意的模样,我二姐他们一定中了mí xiāng昏晕过去。”白钰心中很生气,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对着老者使出“弹指神功”。
“啪!”老者手中的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淋湿满怀。他跳起身大叫:“哎哟哟,烫死我了。”一边快速抖动身上的衣服。
白钰潜伏暗处观察,等待老者下一步行动。
老者走到大门边,往院门方向张望。
白钰暗想:“他似乎在等人。”
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老者警惕地问:“谁啊?”
一年轻男子答应:“爷爷,是我们,您老人家的儿子和孙子。”
“哟,我们闯到贼窝窝里面了。”白钰大悟:“这家群贼非常狡猾,故意留一个老东西在家里把风,降低借宿过客的警惕,他们后面等夜深人静时暗中捣鬼。”
老者说道:“你们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他拿起油灯去开门。
院门打开,两名穿着黑衣的男子走进来。
一名留着络腮胡须的中年人,一名白脸年轻人。
老者说道:“儿子、孙子,肥猪共有五头,一对新婚的夫妻,两个兵丁,一个小孩。”
络腮胡须打断老者话头:“爹爹,怎么会有兵丁?他们是官府中人?当官的不好惹。”
老者说道:“我儿有啥好怕的,胆小如鼠怎能办的大事!他们都被我麻翻,睡得死猪一样,等到明天早上醒来,你们早就把黑货脱手。任神仙难料我一个糟老头子偷了他们的东西?深山老林中,东西被偷太正常了。到时候我装聋作哑,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当今当官的油水最多,捞一票足够我们平常赚一大笔。”
络腮胡须说道:“爹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住您的话了。您指指方向,我和您孙子立马开工,需得五更前把货物交给他二叔。”
白钰暗暗欢喜:“好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会我一锅端了你们这窝老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