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房屋林立,街道纵横交错。
房中大门窗户紧闭,黑洞洞的看不出里面住户。
街边上长着许多丝草,里面藏着一种奇怪的鱼,它们头仅有一寸长,肚子鼓胀却足有一尺,腹部散发出明亮的绿色光芒。
千百条怪鱼发出的绿光照的整座城绿莹莹。
一路上白钰遇到几个巡逻的妖精盘问,都被黑里乌轻松应付过去。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一座高大的龙王殿前。
大殿门口守着虾兵蟹将。左右两边有一对石柱子,上面各盘踞一枚瓷盆大的蚌壳。
蚌壳张开大嘴,露出里面两颗碗大的珍珠,散发出白色毫光。
虾兵见到黑里乌,说道:“黑先锋,大王先前大发脾气,这会已经安睡。你先带这女子到西厢房关押,等天亮后再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白钰当机立断,使出定身法定住黑里乌和虾兵蟹将。他则弄起穿墙法穿门进入到殿内。
龙王殿只有一点微光,门口摆着一副大大的屏风,背后黑影重重。
“莫非后面埋伏着妖怪!”白钰决定先发制人,他手一挥,朝着屏风击出一把丧魂钉。
屏风后的黑影一声不吭,丧魂钉如同泥牛入海,未掀起一点风浪。
“好厉害的妖怪!”白钰双手紧握哭孝棒,脚踏七星步迂回往前。
屏风近在眼前,黑影仍旧无动于衷。
“妖怪搞什么鬼?”白钰一脚踢到屏风。
妖物并没有出现。白钰警惕地往四周打量一回。
大殿差不多十余丈长,五丈宽。当中摆设简陋,布局和开封府大堂差不多,桌子和椅子都是木头做的,花瓶俱是瓷器制成。
白钰低头往下细看屏风,发觉那东西不过是一副大的织锦,他先前看到的黑影是用丝线绣织的房舍桥梁。
“原来虚惊一场。以前听说书的人说龙宫里面珍奇宝贝无数,堆成小山一样。孙大圣的金箍棒就是从东海龙王手中借走的。就我进到龙王府后所见所闻,除了门口那对大珍珠外,再没有看到其他的奇珍异宝。真可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古人不曾骗我。”白钰又想:“大殿中并无床铺,这老泥鳅睡在那里?”
他本想审问虾兵蟹将,从他们口中得知龙王爷的下落,又唯恐他们大吼大叫惊动众妖精。最后决定自行寻找。
仔细寻找半圈,白钰在大殿侧面找到一侧门。
门口一条淡蓝色的三尺带子弯弯曲曲通向幽暗的远方。
稍远处交叉多条各种颜色的带子。
白钰暗地里数了数,彩带共有七种颜色,分别是淡红色、淡紫色、淡huáng sè、淡绿色、淡蓝色、浅白色、淡青色。
彩色带子围绕的区域之间,竖立一片片高矮不一的灰影。
更远处有一柱子状的黑影耸立,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些彩色带子是什么东西?白钰蹲下身子,贴近水底仔细观察那淡蓝色的带子。
淡蓝色的带子原来是蓝色石子铺就的小道。
白钰抠下几颗石子,朝灰色影子击打过去。
灰影间响起沉闷的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我必须把那老泥鳅捉拿归案。”白钰踏着蓝色小道往那柱子一样的黑影走过去。他走得非常谨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提防妖怪发起突袭。
拐几道弯,换几条小道,白钰来到黑影三丈开外。
借着微光,白钰细细辨别身前高耸的黑影,它像是一座奇怪的房子。
白钰向房子靠近,隔得只有一张距离时,他见到通往房门口的淡红色小道上站着一名挺着大肚子的鱼妖。
“老泥鳅或许住在高房子里面。我最好问问那鱼妖,避免多走冤枉路。”白钰放弃定住鱼妖的想法,摇身一变,成为黑里乌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往鱼妖走去。
走到高房子跟前,白钰看到鱼妖头顶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盘龙塔。”
“哎呀,我认错了,这是一座高塔,不是房子。”白钰曾经只在相国寺见过一回佛塔,因此对这种建筑物印象不是很深。
鱼妖低着头发出怪异的声音,对白钰的到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妖怪睡着了?”白钰咳嗽两声。
鱼妖慌慌张张地抬起头,问:“谁在说话?”他的嗓门尖锐,不同于看门的鱼妖。
“这鱼妖或许就是看门卫兵口中说的鱼婆?”白钰模仿黑里乌的声音:“是我,黑里乌。大王在塔中吗?”
鱼妖说道:“原来黑先锋回来了。大王已经安寝,您明天再来探望他吧。”
“老泥鳅果真在里面。”白钰笑道:“那本先锋明天再来。”他手指一点,定住鱼妖。
白钰推开关闭的塔门走进去。
塔中除一架白色石子铺成的旋转木质楼梯外,并无其他的东西。
白钰顺着楼梯往上走,一口气走到走到六楼,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shēn yín声。
“晦气!不正经的老泥鳅,深更半夜犹不歇息,做那见不得人的下流事。”白钰暗骂一声,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他打算等到龙王睡着后动手。
河龙王身为管辖一河的水族,本领不会太低。真正动起手来,白钰手中仅有几件冥府兵器,对付鬼魂足够,但对付河中霸主并无必胜的把握。
过了许久,楼上的shēn yín声断断续续不止,夹杂着叫骂:“哎哟,痛杀老龙了。杀千刀的罗璇,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白钰心中充满疑惑:“楼上的声音充满痛苦,那自称老龙的应该是河龙王,他受伤了?那罗璇又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带着心中的疑问,恢复本相,隐住身子,蹑手蹑脚地往楼上去了。
走到楼梯的尽头,白钰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空空荡荡的七楼中央放着一把宽大的石头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长相丑陋的妖怪,顶着一头火红色乱发,整个脸面呈现暗红色,鼻子又粗又长,鼻头两边长着长长的两根胡须,头上有两个发叉的角,他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破烂衣服上沾满干涸血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