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机营,托塔天王解散十万天兵,仅带着几个家将,随着菩提老祖抬着白玉童儿来到凌霄宝殿朝见玉皇大天尊。
托塔天王先交付圣命,又引荐菩提老祖,后退到一旁。
菩提老祖来到凌霄宝殿见了玉帝,唱喏见礼:“苍穹玉皇大天尊,老道稽首。”
玉帝登基前见过菩提老祖,一眼认出故人,他急忙走下鸾台,拱手还礼道:“寡人有礼,见过老神君!相别数个千元纪,老神君风采未改。快请上座。”
托塔天王傻眼,心中着忙:“本王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玉帝老爷的旧相识,指定吃不完兜着走!最悲惨的下场,剥夺仙籍,下界为妖。”他胡思乱想一通,越想越害怕,浑身冷飕飕,手脚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
旁边武德星君悄声道:“天王想必劳累过度受风寒侵袭,引起打摆子的病根,小神提个不中肯的意见,快向大天尊告假,请御医观望,回府修养。”
托塔天王面上一红,道:“有劳星君挂怀,本王身子无恙。下界大战一场,引起神疲体乏,站一会缓缓身子便好了。”他极力稳住身子。
武德星君见托塔天王身子恢复平静,不再多言。
御门官搬来两把太师椅,玉帝并在一起,笑道:“寡人久未聆听老仙君教诲,还请上座。”
菩提老祖行礼道:“老道愧不敢当!君王面前,那有臣子先坐的道理,烦请大天尊回到鸾台宝座上,老道方好说话。”
玉帝先坐下,又请菩提老祖坐下。
菩提老祖坚持不坐:“君臣有别,老道士岂敢犯上作乱!”
玉帝无奈,只得回到鸾台,着御食坊安排筵席。
菩提老祖婉言拒绝:“老道士尚有要紧事在身,不敢于天庭逗留太久。老道士此次来,特为白玉童儿求情,他年幼不懂事闯出无边祸端;恳请大天尊念他初次犯事,看老道士薄面,饶他一命。”
“老祖辈分同等三清,他完全有能力无声无息直接从托塔天王手中抢夺白玉童儿,顾忌天庭颜面,没有这么做,而是来面见朕当面求情。冲着这点,面子必须给。白玉童儿乃是未登科的妖仙,鞭打上界掌厨力士,抢夺仙家膳食,闹得天庭沸沸扬扬颜面扫地,天仙地仙心知肚明,真不给他相应惩罚,恐怕引起三界仙灵不服,朕的脸面无处搁放。如若此类邪风助长,谁也不会将天庭威严放在眼中。”玉帝沉吟不语,面露为难脸色。
菩提老祖看穿玉帝所想,道:“大天尊的难处老道士明白。老道士有个折中办法可以一试。自古至今,南瞻部洲朝代迭起,于****至唐宋逾三千年间,战事纷争不停歇。强人逞凶,暴起金戈铁马,扫荡天下;以致赤地千里,老百姓涂炭无数,众生灵望不得安宁。忆春秋时期,老君传下一本《道德经》,志在接引众生向善;道德礼仪犹如春风吹劲草,传遍九州大地,深入人心;哀如今,近乎丧失,每每想起,老道士痛心疾首。地历三百年前,西方如来派下徒弟金蝉子转世唐朝,历经艰险,取得三藏真经回归。唐王有感唐僧遭受九九苦难,遂下谕旨广建寺庙,弘扬佛法,佛家礼教当仁不让,深深烙印唐朝芸芸众生心中,正宗道教反倒式微没落,其情可叹!上苍有好生之德,何不借宋朝刚开国人心不稳之际依葫芦画瓢,派下一个神仙下界开导劝化普劳大众,兴我道教?无论天仙、地仙、散仙,亦可多得香火享受。斩断一颗玉童头颅容易,斩尽作恶的心思困难。何况此妖出生昆仑山,与普天下神仙本同源,他因救仙禽仙兽触犯天条,属无心之举,其情可悯其心可嘉。望大天尊大发慈悲心,允他戴罪立功。假若他顽冥不化,今后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老道士亲送他到斩妖台上,断送他性命。大敬请天尊三思。”
众神仙觉得菩提老祖话说得有理,他们碍于天规当头,话不随便说出口,模模糊糊嘀咕几句而已。
玉帝心思活动开:“老祖说出大策之道,朕深有感触。华夏之地,九流三教佛教一马当先,凡夫俗子进寺庙的多于敬天地的。天庭该当安排应对策略,以扭转乾坤。”
玉帝放话,众神仙敞开心怀一吐心中话语,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手舞足蹈,说得口沫乱溅,说完《道德经》道《论语》,感慨世间人心不古,道德体制涣散。
菩提老祖袖中摸出一份奏章,说:“老道儿另有本奏达大天尊。”
御门官捧过奏章,奉到玉台,供玉帝审阅。
流云书笺上短短数句:“昔日截教余孽蛰伏北方蠢蠢欲动,大有动摇三界正统之势。人皇宋太祖碧波湖遇险,阴谋的开端,大天尊须加倍提防。”
玉帝阅览完毕,心中万分震惊,面上不漏声色。菩提老祖的话戳中他的痛处,使得他心驰神摇:“老祖法力通天,他做靠山,朕求之不得,由他栽培白玉童儿,仙界阵营多名良将,又送他个顺水人情,只赚不赔的买卖。”
就此放了玉妖,唯恐众神仙说闲话,他试探着问道:“众位仙卿意下如何?”
天师张道陵出班启奏:“陛下,老仙君谆谆教诲,臣极为赞同,斗胆奏请天帝开恩释放玉妖,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从城隍灶王多年所写的奏章来看,凡间天之子人皇经常做出让罪犯戴罪立功的美谈,效果很显著,往往能在不见血光的情况下消除一个罪人,得到一名良将。”
众神仙齐声应和张天师:“臣等恳请万岁息万钧之怒,饶玉妖一命。”
玉帝趁机下台,口宣旨意:“众卿家所言极是,朕身感受同,托塔李天王,即刻放了玉妖,转交老神君管教。”
“小王谨遵大天尊玉命!”托塔天王长吁一口气,心中大石落下,亲手解开白玉童儿身上铁索、铁钩,送到菩提老祖身前,赔笑道:“老祖得罪!宽宥之情,小王铭感五内。”
菩提老祖微微一笑,道:“无量天尊,天王言重。”他说罢袖子一晃,收了白玉童儿,又向玉帝和众神仙辞别,带着二仙童出西天门,下天庭,回到西成山洞。
一曲终,宴席散,众地仙向玉帝告辞,各自分散,从四门离开天庭,回转仙山仙岛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