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朝声源期待的寻去,但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灿灿,而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孩,他顶着一头黄棕色的卷发,五官深邃立体,带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像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般亲切。正当我出神之时,立刻被挂在他手指上的铃铛给吸引住了。
“你见过灿灿,它在哪?快点告诉我。”我一把抢过灿灿的铃铛焦急的询问着他,几秒寂静过后,却并没有听到我所期待的答案。
只听见他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它、走了。”
当我此刻在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后,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球一般变得愤怒无比。我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冲上去揪着他的衣服,失控的咆哮道:“什么叫它走了,它的家在这里,它走去哪儿?这十年来一直是我们相依为命,它哪都不会去,我就是它的家人,你懂不懂?”
一阵宣泄后,我慢慢地放开了他,自言自语的嘟囔道:“你当然不懂,你们都不懂。我就剩下灿灿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自怨自艾过,不管多么艰辛我都在很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跟灿灿相依为命的生活着,可是为什么现在连它都要带走,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也许是累了,也倦了,我连去宣泄了的力气也没有了,于是便顺势蹲在沙滩上抱着双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心里的洪流瞬间如决堤了一般,在这个感到莫名亲切的大男孩面前,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隐忍的眼泪,全部都释放出来。随即他也跟着我蹲了下来,伸出胳膊,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而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排斥,反倒是让我有了这片刻的心安。
我肆无忌惮的哭到了天黑,嗓子也哭哑了,感觉眼睛开始阵阵发涨。双腿已经蹲麻到没知觉,我一边抽涕着,一边缓慢地活动着双腿。
突然,他转过身对我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家!”说完,他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便再次转头瞪着一双大杏眼不解的望着我。而我此时有点恍惚的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发。
“对不起。”我手刚一落,立即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收回手,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头上,一脸欢喜的问我。
“是我的毛摸着舒服?还是灿灿的毛摸着舒服?”
“噗嗤~~~”一声,我不禁笑了出来,怎么还有人把自己的头发跟狗的毛作比较,还真是呆。我看着他清澈单纯的眼睛,心间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对于他的信任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让我有种想要去依赖他的冲动,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便爬上了他的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起身欢快的转了个大圈,大喊说道:“出发,回家喽。”
闻言,我的眼泪瞬间又再次流了下来,我把头用力的埋在他的肩膀上,整理了一下情绪,用略带有颤抖的声音问他:“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就敢大言不惭的就说要带我回家?”我刚问完他就停了下来。感觉到他的举动后,我不禁觉得有些讽刺,知晓我家在何处之人,与我却早已不是一家人,而想要带我回家的人,却跟我不是一家人,就知道现实始终都像冬风一样刺骨,它何曾善待过世人。
“我当然知道,我一定会带,主、不、是荀洱回家的,我保证。”
闻言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初见之时放下的戒备心,此时恢复如常开始叫嚣着。而他此刻像是怕我不相信一样,用力的点着头,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肯定以及决心。
“你怎么知道我叫荀洱?而且还知道我家地址?” 我警惕的问完后,几乎是屛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个… …因为,因为我是你的,那个歌迷啊!对、我喜欢听你唱的歌,还有你演得所有的戏。”
闻言,心里揣测着他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合乎情理,不过语气却是十分紧张,但是凭我对他的观察倒也不像是个坏人。再说了,我的身份岂是旁人说调查就能查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今天姑且也感性一回吧。
“对了,你叫什么啊?我光顾着哭了,都忘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叫灿,呃。我叫阿灿,对阿灿。”
“阿灿?这么巧,那你是我家灿灿派来照顾我的喽?”听到他的名字后,我就更加感觉亲切了,心里的防线一点点的又放了下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么坦然的去信任一个陌生人,就连我第一次见到大魔王时,也未曾有过得。
“嗯~~~对啊,就是灿灿给我托梦,让我来照顾它的小主人。”
听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小子胡扯的功力不比我差啊!有我的风范,要不是真的哭累了,我能跟他扯上几百个回合了。
此刻我已将自己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搁在了阿灿的后背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我在阿灿的身上闻到了,灿灿用得沐浴乳的香味,嘴里就情不自禁的开始嘟囔起来。
“灿灿是只没良心的狗,家里给它买的牛肉干都还没有吃完,我前天又给它订了好多吃的,它都还没有吃到呢,还有啊!它连句告别都没有跟我旺旺两声就走了,大坏蛋,真是浪费我辛苦挣来的钱。可是丑灿灿、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呢。”
“别难过了,灿灿就是不忍心让你亲眼看着它离开,所以才会偷偷走掉的,其实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心里就只有主人你一个人。”
我知道阿灿在耳边一直轻声安慰着自己,但是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他在说些什么了,现在就觉得好想好好的睡一觉,之后就再没有‘之后’的睡着了。
阿灿用脸蹭蹭荀洱耷拉的脑袋,声音很柔和的说道。
“安心睡吧,我的小主人,我以忠诚的血统起誓,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感觉到孤独,更不会让人欺负你,我发誓此誓言直至毁灭。”
此刻沉睡的地狱之门,犹如化作了时间般穿梭在万物之间,纠缠在荀洱的生命里开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最初的守护是否已经变了样子,谁都无从得知,有时善变的不止是人心,还有“**”。
“jk,尊主让我告诉你,神创会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加强了对她的监视,所以你不便再去偷偷看她了。否则后果自负。”那个看不清面庞的男人,在传达完此番警告后,不留痕迹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现在连看一眼都不可以了吗?!果然不能太放纵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族!!!早晚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结束你的规则。”黑暗中那个叫做jk的男人,将手里的杯子捏了个粉碎,散落了一地的星星点点。
一大早我就被“来者不善”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我揉揉眼睛,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可是脑袋连一圈都转不动,这脑子实在是太卡了,这难道就是科学家说得不吃‘补脑素’的后果吗?!当头脑风暴了数百圈后,终于想了起来,这小子还当真的知道我家在哪儿!于是摇了摇头,将困意甩走后,便懒散散的问道:“谁的来电?”
“公司来电、”
“what?公司的电话!?”当我听到公司的来电后,很是意外的皱了皱眉,公司早就快忘记我这个人了,可如今却突然来电话,准没什么好事。最终还是无奈冲手机无奈得发出了指令。
“接通公司的未接来电。”当电话再被那头接通后。
“喂!我是荀洱。”
“明天早上到朴理事长办公室一趟。”耳边传来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不用想就知道电话那头肯定是公司工作机器人,还不等我再探问究竟,电话果然在意料之中的被挂断了。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两个月前就听说他回国接管了公司理事长一职,现在看来该面对的人迟早都要去面对。走出卧室,看到客厅墙上闪烁的电子板,心一下子又被堵住了,思绪再次跌落至悲伤的一端,眼前循环地这张合影是灿灿七岁时在沙海拍的,当时我们的专辑在预售期内便一抢而空,迅速为我们在歌坛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那个时候我真的开始以为,我不再是人们口中的“扫把星”,但无论如何到最后结果都还是会一样。
此刻我突然希望自己要真的是只恶魔该多好,拥有了上天入地的本领,可以把他们都找回来。我吸吸鼻子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念叨着:“荀洱你真傻,如果你真的是只恶魔,大概只会更讨厌你吧!”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荀洱竟然起的比公鸡还早。啊哈哈~~~这也太不科学了。”l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我身后故作搞笑的调侃道。我自然知道l是想逗自己开心,就也故作凶巴巴得跟l说道:“别笑了。赶紧做饭去,不然我就给你断了能源,让你当一只会冬眠的机器人。”
“oh~~~no!! !l这就去做饭,l不想当废柴。”我看着l落荒而逃的机器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我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早饭,l一边歪着脑袋看着我问道。“荀洱,您为什么不吃食物丸,既方便又节省时间,关键是还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