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突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断地滚动着因寒冷而发白的嘴唇,右手的食指不断地摩擦着左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安眸,他把头移向了窗边,不是在看窗户上的水雾,也不是透过这些水雾去看模糊的窗外,我倒觉得他像是在回忆什么,边回忆嘴角还边笑,最后居然放肆的笑了出来。
“有那么好笑吗?”
“是啊,有那么好笑吗?”
阿琪白了他一眼,拍拍他的桌子,示意轮到他说那张白纸的秘密了。
我们本以为这家伙会用尽各种办法拖延,或是各种卖关子,总之不会很轻易的贡献出自己的秘密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但看到他突然凑近过来的脸庞,我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
只不过是一封还未来得及包装的情书罢了,他说,白纸黑字,只不过是闲暇之余从一本书上摘抄了几行动人的情话,再添了几笔爱慕的字眼罢了。
说的有些废话了,反正就是一封情书,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想想当时的情况,如果被老李看到一个学生手上拿着情书,确实不好解释。
但阿琪似乎不死心,他追问安眸这封情书是写给谁的,安眸回答是离开以前学校的时候写给某个女生的,只不过没有勇气给她,所以放进了口袋但忘记掏了出来,今天在办公室写好检讨好又忘记了放进口袋里,落在了办公桌上,所以才会巧合拿出了这封情书。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老李没有把他遣送回家,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秘密,仔细谈论的话老李应该还是可以理解的,至于情书上面的内容,这我就一点都不感兴趣了,读得太多了。
不过阿琪似乎对这个结果还是不太满意,竟然刨根问底追问人家那个女孩的名字,我抱怨她你又不认识,瞎八卦什么,但安眸似乎不介意这个,伴着午休铃声的响起,他嘴里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柳灵。
午休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我做了一篇英语的完形填空就准备睡觉了,我最近睡眠质量很不好,但不知怎么,突然的就想起了安眸刚才说的这个名叫柳灵的女孩。
准确的说,是想起了那天在医院听安眸打电话口中所说的小lg,会不会就是这个女孩呢?
阿琪把我叫醒的时候我还正在做梦,我梦到了自己踏上了一艘梦幻般的白色游艇,但游艇上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唯那干硬的甲板上,好像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礼服的魔术师,他手捧着一小杯红酒,头顶戴着一顶帽子,我想过去跟他说说话,我大声地喊他,喂,你是这艘游艇的主人吗,但他好像没有听到,我看不到他的脸,于是拼命地想靠近他,却不可思议的发现,随着我的靠近,我们竟相隔的越来越远。
顾安说他已经在我们班门外等了20分钟了,他以为我没有午休而是在学习,所以中途跑了过来,透过窗户发现我在睡觉,而后自己也不愿回去他们的班级了,因为他们班的后门是坏的打不开,而前门只要一开就会发出很响的声音,他不想吵醒入睡的同学。
“所以你就傻站在这里这么久?”
我对他很无语,人不能太为别人着想,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也总不能每次都搞得自己受伤。
但他只是傻笑,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然后点点头就离开了。我知道这里面是他想对我说的话,我们经常这样互传纸条。
等了这么久,只是为了传张纸条,执著与傻,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理解。
再次踏进班级的时候,我朝我的座位走去,刚好看到安眸正半眯着一只眼正对着我的方向,与我的目光相撞后,他赶紧把头转向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