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看向沈良邵月二人,是询问的意思。
邵月也看向沈良,沈良略一沉吟,拱了拱手:“不瞒大人,此案大约发生在十几年前,事情闹得严重,我虽然只是个小孩,却也有所耳闻。当时,许多人都为李家叫屈,但是,县令直接判了李母自杀,李父殉情,并没有把庞员外牵扯进来庞员外当时祸害过许多良家妇女,只是,没人敢报案。”
邵月真是越听越生气,实在忍不住:“大人,庞员外致使李家父母双双惨死,如今李师兄妹为父母报仇,应是情有可原,虽然触犯了越国的律令,但法外不外乎人情,还请大人能够从宽处理。”她拱手低下头,真是替李勇兄妹感到不平。
听了两人的想法,司马默有些发愁,这李勇兄妹的杀人案件固然叫人同情,但是越国的律令摆在这里,除非调查处当年的真实情况才可。
所以,着实是难办。
卓凡轻咳一声,面向司马默:“大人,卓某也同意沈捕头和邵月姑娘所说,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庞员外残害人命自有律令来惩处他,当年的县令贪赃枉法,也自有律令来惩罚。李勇兄妹为父母报仇的确情有可原,只是,如果大人因为同情便对这杀人案件不管不顾起来,那上面怪罪下来可当如何?这越国的律令也不是摆着让人看看而已的。”
他大概是在提醒县令,若是判了李勇李如释放,上面降罪的可就是他了。
司马默自然明白卓凡的意思,他沉默起来,也为这案子烦心。
邵月和沈良在一旁焦急地等着,不知道县令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当然了,他们两个还希望当年的事情能够平反昭雪。
沉思片刻之后,司马默叹了口气:“沈良。”
“在。”沈良弯腰听命。
“将李勇李如兄妹二人先行收押看管,待本官请示府衙大人决断后再给二人定罪。”司马默一拍惊堂木,“都退下吧。”暂时,也只能先这样决定了。
捕快押送着李勇李如二人离开公堂,邵月沈良二人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司马默重重叹气,这案子不是寻常案子,断起来有些难度。师爷卓凡倒像是有了计谋一般:“大人,要我说,不如将李勇二人直接押送至府衙大人处,以防府衙大人和您一般无法做出决断,到时候,操心的就又是您了。”
司马默目光微转:“先生提醒的正是,来人呐,马上通知沈捕头,将李勇李如二人直接押送至府衙大人处关押断案,越快越好!”
门口一捕快应了声是,出去追沈良了。
“卓先生果然是深谋远虑,若是真如你所说一般,那此案必定又是个草草了事的,到时百姓定是会有诸多议论。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呐!”他好似落下了心中石头一般笑起来。
卓凡微微作揖:“大人严重了,今日无事的话,我先下去了,大人也早些休息。”说罢,他站起身往公堂门外走。
荀远突然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背着包袱东张西望的,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见到卓凡,两人倒是都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