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顾婉刚到公司就见白洛步履匆忙的向自己走过来，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怎么说呢，不像是生气，但也不像是开心，好像……有些激动？
“怎么了，这么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不是顾婉不想端着总裁的架势，实在是白洛这孩子的样子让她不太敢刺激她……
其实不能怪白洛，任谁摊上白洛今早遇到的事儿都会像她一样不淡定。
这事儿来的太意料之外了……
“总，总裁……”
“嗯，我听着呢，你说。”
“a市的宋氏集团……要跟我们合作……”
宋氏集团的赫赫威名连白洛都是听得如雷贯耳，就算心婉集团这几年确实做得风生水起，可是说真的，跟宋氏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一个多月前她跟随顾婉去a市开企业峰会，那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宋氏的实力，她还在想着如果有一天心婉能够跟宋氏合作，那一定会让心婉再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也只能是想想，毕竟人家宋氏不是任谁都能合作的，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梦想就要变为现实了？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告诉她，这是真的么？？？
“你说什么？！”
“意向书都发来了……”
顾婉着实是吃了一惊，昨天才见到宋羽辰，今天就来了合作意向？
她还以为宋羽辰只是说说而已，至少也要准备一下，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的事情经过和宋羽辰与自己的对话。
安颜和小家伙走在前面挑选着给顾母的生日礼物，顾婉和宋羽辰跟在后面，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宋羽辰先打破沉默。
“听说顾总的公司主营电子产品研发和娱乐产业？”
似乎对顾婉的经营项目很感兴趣，宋羽辰如是问道。
毕竟一个企业经营哪些项目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国家网站上都可以查得到，所以顾婉也没必要瞒着他。
“对，最开始是经营娱乐产业，后来才开始电子产品的研发。”
“这种经营模式还挺新颖，虽然看起来两个利润都比较大，但是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太快，需要投入的资本也更多。据我所知，顾总最开始白手起家并没有很丰厚的家底，所以相比较而言，娱乐产业更是赚第一桶金的好选择。”
没有丝毫因为自己生意做的大就拿乔的意思，宋羽辰很是认真的分析了一番这才笑道：“看来顾总深谙经商之道，这四年下来，在娱乐产业这一块儿也算是行家了。”
摇了摇头，顾婉莞尔：“宋总太抬举我了，行家算不上，娱乐产业进展并不容易，完全看背后的舆论走向，也有赌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一夕爆红或倾家荡产都有可能，只能说我比较幸运吧。”
“有时候，幸运也是一种资本。”转头看向顾婉，宋羽辰说的认真。
深邃的眼神看的顾婉有些不自在，这个男人的眼神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招架不住。
下意识的躲过宋羽辰的目光，顾婉的眼神有些慌乱：“也许吧。”
收回目光，宋羽辰看向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顾婉：“宋氏只经营传统行业，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传统行业并不是吃香，再加上这次的政策，所以我有意在宋氏现有的经营范围内再向着娱乐产业扩展。但是对于这个领域我是初来者，难免有不懂的地方，想来想去身边的业内人士似乎只有顾总，所以想多向顾总讨教。”
说到这儿，宋羽辰转头笑看顾婉：“就是不知道顾总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
其实经商比较忌讳这样的同行业带新人，毕竟带出徒弟饿死师傅，将来可是竞争对手。
在商言商，即便他是宋羽辰，顾婉也没有想过要退让，同样回以一笑：“宋总别取笑我了，心婉集团也只是新秀而已，哪有那个能力带徒弟。”
对于顾婉的拒绝完全在宋羽辰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丝毫意外，缓缓说出自己的打算：“并不会让顾总白教，宋氏非常诚恳的想和心婉合作，至于将来的利润，宋氏愿意和心婉三七分，权当交学费。”
宋氏的财力顾婉自然清楚，娱乐产业最主要的就是要控制舆论走向，而舆论走向的控制对于一个公司各方面的考验都是严峻的，尤其是财力。
宋羽辰这个合作提出的，简直就是在让心婉零付出的高回报，换做任何一个商人，这样的条件都不会拒绝，可是对于顾婉而言……
“宋氏这个学生太聪明，我怕心婉集团教不好，让我考虑一下吧。”
没有明确的拒绝，却也没有直接答应，经商之道有时候便在这样一个各留余地的范畴中。
宋羽辰点头：“不急，我回去会让下边准备一份合作意向书，顾总看过之后再决定。”
之后两个人就有谈了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没下文了，宋羽辰所说的合作顾婉也没给当回事，没想到他还真的给发来了。
“意向书在哪儿？”
回忆昨天的各个细节，顾婉觉得自己简直越来越看不透宋羽辰了。
如果说四年前的他还是有些冲动的话，那次企业峰会她已经注意到了，宋羽辰有所变化，至少冲动是一定不会了，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合作又怎么解释呢？
“早上我已经将意向书放到您的办公桌上了。”
看着自家老板跟自己一样的反应，白洛总算心里安慰一些了。
老板都是这样的吃惊，那就不能怪她一惊一乍了，嗯，她还是很淡定的。
顾不得和白洛再继续说，顾婉加快脚步走向办公室，推开门看向办公桌，果然一份文件静静的躺在那里。
走过去将文件拿起，随手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顾婉越看眉皱的越紧。
瞅着自家老板的样子，白洛有些忐忑，难道……那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天呐，自己当时一看是宋氏的文件，激动的根本没来得及查看文件内容就匆忙放到总裁办公桌上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下死定了，一定要挨骂了。
撇着嘴，白洛在心里哀嚎。
“这个文件我再看一下，你先出去吧。”
就在白洛暗自懊恼的时候，顾婉的声音飘过来，这在白洛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啊，忙不迭的点头，白洛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再次阖上，看着手里的文件，顾婉若有所思。
晚上八点多，美国vnao集团的中国总部还依旧是灯火通明，因为要面对不久后的美国总部考察，所以整个集团都在加班。
刚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安颜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她挑眉，眼里有着几分疑惑，却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啦，我家干儿子想我了？”
一贯的语气，电话接通那一刻，安颜笑着同那头的顾婉聊着，但声音里还是能听出一丝疲惫。
听出安颜语气里的疲惫，顾婉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打扰到好友的休息，总归不太好。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是不是快睡了？那我不打扰了吧。”
安颜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边笑道：“你少来，跟我还客气起来了，真不习惯，有话就说。”
两个人已经特别熟悉了，顾婉从来不是那种会随意打扰别人工作或生活的人，所以这么晚打电话来，必然是有事情。
顾婉是确实不想这么晚打扰安颜，但是心里那个疑惑如果不解开她又实在是……
等了一会儿，那边顾婉还没说话，安颜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还继续通着，这才重新贴回耳边，问道：“顾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