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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丞相亦是万分紧张又期待的静待樱空的下,似乎将面前这位传闻知无不晓的鸾音阁主接下来会说的话,当作是他们这一众朝臣最后的救命符。
樱空看似随意的又扫了一眼大臣们,偏侧过身,弯腰折下一朵开的娇嫩的花朵,将花捏在指尖把玩,浅显一笑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诸位大人原来是想知道百姓命案的线索?不知诸位大人来此之前,可有打听过鸾音阁的规矩,在下乃是商人,凡事以利益为先,鸾音阁从不做亏本的生意,再者,想要达成愿望,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这道理相信诸位大人也知道吧?”
“你……”
“阁主所言极是,鸾音阁的规矩,老夫自然是有所耳闻,不知阁主想要什么报酬才能告知此案的线索?”
大臣们当有一个人本想对樱空发作,感觉樱空像是在戏耍他们一般,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朝堂重臣,何曾有人敢如此怠慢过他们!本就等的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再加上樱空这不瘟不火的态度,对于平时享受惯了被人阿谀奉承的‘官’来说,实属有些忍无可忍!
倒是老丞相眼疾口快的拦下了欲发作发怒的那个大臣,若是一个冲动坏了事他们这天的时间可就白费了,今日更是罢朝来此,若一无所获的回宫,如何向皇上交代?!
即便有国师求情,不被皇上处死,那也是活罪难逃,好似今日满朝的官员都将前途和身家赌在了樱空的身上,赌在了一个无官无权的人身上。
这若是传了出去,满朝的官员集体求助于鸾音阁主,恐怕鸾音阁又该声名大噪了!
对那位意欲发怒,脸色黑青的大臣,樱空不以为意的淡然浅笑,应该说这里的每个大臣都脸色黑青,他早就知道这些大臣们会找上门,也是故意让人晾了他们天不管,只是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朝廷重臣,这次还挺有毅力的,居然连续天,每天都来等着。
樱空本不想与朝堂扯上任何关系,但以如今的情况看来,这事也由不得他了,要说这次的百姓命案,他确实曾占卜过一卦,其缘由不简单啊……就算对命案有所了解,可是,即便告诉这些大臣们,那也是于事无补,他们又如何能对付魔界的人?
不过这上赶着求着送上门来的银子,不赚可白不赚,不管他们能否消除这命案的祸根,这个麻烦事还是丢给南诏王去操心解决吧。
再者他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级浮屠,更何况死的还是些无辜的老百姓,又有银子赚,又有声名显,何乐而不为呢,当官给的报酬,鸾音阁可不亏!
“诸位大人,恕我直言,此次的命案,凶不是人。”樱空说着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以往并不是没出现过妖灵吸食凡人精血之事,可没有这次魔界来的猖獗,且妖灵作乱,自有天界降服,而这次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看来连天界也无可奈何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岂有此理,你耍我们不成?”
樱空才刚刚话一完,方才那差点发怒的其一个大臣可就按捺不住了,等了半天,就说了一句‘凶不是人’?这不是耍他们吗?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还请阁主明言解惑。”比起那个浮躁的大臣,老丞相可就要淡定的多了,同时给了那个大臣一记制止的眼神,让他稍安勿躁,切莫多言,在朝为官了一辈子,老丞相很会做人,也很会看人。
“难道大人觉得此案像是常人所为的吗?大人就没有疑虑吗?诸位大人都查不出原由,因为这不是人为的,又从何查起呢?此案的元凶乃是魔物……”樱空说着话音一顿,似是全然无视了其他人,对于会做人的老丞相还是不那么讨厌的,而接下来的声音和话语都变得深奥起来:“这世间可不止有人的存在,人之外,尚有妖与魔的共存。”
“妖魔?”老丞相显然面露诧异的反问了一句,其实此次的命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并不是没猜测过妖物作乱的可能,只是,谁又敢在皇上面前参奏,说是妖物作乱,散播这种鬼神之说,还不得让皇上追究罪责!
而如今鸾音阁主却说是魔物害人?这……这让他们又如何回宫和皇上复命?!魔物害人与妖物作乱有何区别?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其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这可着实愁人啊!
“大人,该说的在下已经悉数告知,信与不信全凭诸位大人自己衡量。”樱空此言颇有一股送客的的意味儿,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信不信的,可就不关他的事了,他也没那么多闲时间陪他们看这里浪费的:“诸位大人别忘了将报酬送到鸾音阁,报酬便要诸位大人家最昂贵的一件物品。”说罢看都不看大臣们有什么脸色,便直径转过身,剩下的大臣们只听见他最后留下来要报酬的温声。
要完报酬樱空也就不见人影了,徒留众位大臣们呆在原地,有怒无处发!一个个怒脸涨的通红,樱空哪是在提醒他们,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们,警告他们不要随便拿个东西来忽弄鸾音阁!
直到大臣们离开鸾音阁之后,樱空又回到了那个繁花盛开的花园之,负而立,仰头望天,眸光飘忽悠远,浑身不自觉散发出寂寥的空虚感。
“阁主。”
正当樱空思绪游离之时,传来一声轻然的女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转回头,见走近眼前的女子,女子一身翠绿的衣裳,看上去使人感到清新:“绿萝你来了。”
“阁主可是有什么心事?”绿萝一眼就看出了樱空的不对劲,他的声音和神情都有些恍惚,不像平时的样子,自从绿萝有记忆以来,她就跟在阁主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绿萝,我所等待的,终于来了。”樱空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绿萝皱了皱眉头,使得绿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阁主,可是那朝廷的人来……”绿萝尝试性的问了句,她刚回来便听见下人在议论,说是朝廷的大臣们来此有事求见阁主,绿萝便猜想,莫不是那些朝廷大臣们是来为难阁主的?难不成是来找鸾音阁麻烦的?
樱空自是知道绿萝的疑问,随意的一摆:“无碍,青衣可回来了?”
“回阁主,前些日子我收到青衣的来信,说她已经到边境了,算算时间,这两日应该就会到了。”绿萝依言禀报道,鸾音阁的商业遍布世间国,她和青衣分别奉命前往北御国和东漓国核算账目,顺便打探北,东两国的情报,只是她比绿萝早回来了一步而已。
“嗯,等她回来后,你带她来见我,我有事交代你们去办。”樱空说罢并不打算再与绿萝多说,转而向着内阁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绿萝越看越觉得奇怪,总觉得阁主有什么事?
算了,绿萝一摇头,还是等青衣到了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阁主会告诉她们的!
……
鸾音阁之事过后,回到皇宫朝堂之上,以老丞相为首的百官大臣又是齐刷刷的跪俯一地,颤惊的无人敢抬头去看龙颜大怒的南诏王,一干人等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沉重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还有那国师归贞也在朝堂之上,只有他并没有像众大臣们一样颤抖的跪着,只念着佛珠静站一旁。
“好好好。”南诏王一连说了个好字,却更是让下跪的官员,头颅压的更低了,即便不去看皇上的表情,也能听出皇上已是怒不可揭的边缘了。
“你们集体罢朝,国师出面为你们求情,你们就是如此为孤王分忧解劳的?”南诏王冷眼扫过一众大臣们,头顶传来的冷意让大臣们心惊肉跳的,集体罢朝去查线索,结果就回禀了一句:“此案并非人为,乃是魔物害人!”
南诏王差点没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推出去斩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吗?你们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南诏王怒呵的一甩,桌案上摆放的奏折零八落的砸到大臣们跪着的地面上,使得大臣们又是惊吓的一抖。
南诏王极力的隐忍着心间的暴怒,怒归怒,但南诏王并未被怒气冲昏头脑,他不会一下子将大臣们都杀了,朝臣毕竟是国家的主心骨干,杀了百官朝臣,反倒会落得个暴君昏庸的骂名,但帝王的威压也能随时让人命丧黄泉。
“回…回禀皇上,经臣等反复的查验,此案确实不像是人为的,这是有……有魔物在害人啊!皇上!请皇上明察!”帝王的威压下谁都不敢吱声,也只有身居百官首位的老丞相硬着头皮辩解两句,为官一辈子,又怎会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稍有不慎,丢了官职事小,丢了脑袋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每个人心都有一把尺,来衡量一切事物,老丞相自然也是衡量过南诏王的尺度,皇上即使再怎么发怒,也不会杀光所有的朝臣,可到底也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随着老丞相战战兢兢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异口同声的请罪声,依旧没人敢抬头,能否保住小命都尚未可知,帝王的心思最是难测,谁都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