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自然知道费春林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他确实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句话，华夏特有的谦虚让他说不出话。更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知道面前的猜想是怎么回事，用了别人的猜想还是别那么高调了。
“好了，不说这些！小伟！”喊出这个称呼，费春林停顿了一下：“我这么叫可以吧！”
“可以，老师您随意！”杨伟连忙说道，既然成为了师徒，称呼自然要更亲密一些才行。
“嗯，小伟啊！咱们既然成为了师徒，做老师的就跟你说句实话。你的这个猜想确实很有价值，甚至可以说伟大。也正是因为这份伟大，它的发表肯定会产生巨大的争论，那是一个会影响整个数学界的争论，我想问一下你能承受这种压力吗？”费春林说道。
这个问题让杨伟沉默了下来，他比费春林清楚这个猜想之后要发生什么事情。
曾几何时，维格列为了发表这个猜想几乎受到了所有数学家的嗤笑，觉得他是自不量力。就算是在偶然的机会之中他发表成功，可是却没有得到数学界的认可，普遍认为维格列是在臆想，研究没有价值。
嘲笑，敌视，争议，不认同，整个数学界照成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死死的压在维格列的身上。哪怕是以维格列那种坚持的性格依然在后期承认，那是他一段不堪回想的记忆，最困难的时候他睡觉都无法进行，只能靠安眠药入睡。
最严重的时候，他差点食用安眠药过量一睡不醒，如果不是家人发现及时，一代伟大数学家可能就此陨落。
维格列如此，杨伟可不相信自己受到的压力会比他小。一旦论文发表，维格列曾经承受的压力就会转移到他的身上，他能够承受这种压力吗？
“我可以！”
只是犹豫了片刻，杨伟就缓缓的坐直身体，郑重的看着费春林认真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之内他想了很多，维格列既然能够独自一人承受数学界的质疑，压力，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做到？难道说自己天生就不如别人吗？
也许以前如此，可是他现在的脑海之中有超脑，有包含着未来三十年所有信息的超级信息库，他有着比维格列强大无数倍的后盾，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放弃的理由。
而且杨伟相信，维格列猜想，不，现在是杨伟猜想。
杨伟猜想绝对不是他唯一一个要承受的压力，超脑之中有太多可以拿出来，释放出来的信息。那些信息在普通人眼中根本就是潘多拉魔盒，是怪兽。
他想要将那些信息拿出来，变成自己的武器，自己的盔甲，他就必须要承受这些信息的重量。如果自己现在选择放弃，未来在面对同样选择的时候他同样会选择放弃。
难道自己就一直选择放弃吗？
确实，就算是他不拿出杨伟猜想，不去触碰那些在现在人眼中怪兽一些的东西，他依然能够活的很清楚。超脑之中有太多的信息能够让他获得自己想要的，金钱，地位，甚至是美女。
但是这有意义吗？有，可是却不大。
人不可能光是为了自己而活，更需要为了家人，为了社会而活。以前的他或许做不到这一步，现在不同，他有这个机会。既然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为什么要放弃？
我生来就是伟大，杨伟的眼前闪过这么一句话。
他可能不是生来就会伟大，在有了超脑之后，他就会伟大也必须伟大。
“很好！！”
听到杨伟的这个回答，费春林拍了拍手掌，眼睛中满是欣慰。
跟大部分老师一样，费春林并不愿意强迫学生做不喜欢的决定，他更喜欢将选择前交给学生，让学生选择自己的方向。
也许这些选择是错误，也许这些选择是正确，他都不会阻止。因为他很清楚，老师不可能一直引导学生，在适当的时候，他必须要教会学生自主。这个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还要比知识重要，一位不能够自己行走的人，不管生理年龄多大，他依然只是一个婴儿。
对杨伟自然也是如此，他不会强迫自己的学生。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在这之前他会将事情说清楚，选择前交给对方。最多选择跟他不同的时候，他会有点失望。
而杨伟的这次选择并没有让他失望，他选择了一条难走却有伟大的道路，就算是有他的扶住，这条道路依然注定布满荆棘却也铺满鲜花，能不能走到山巅坐上最后的王座，还需要更长的努力。
可是这个结果依然让他兴奋，随着杨伟的点头，费春林很清楚的认识到。数学迟到了近百年的再一次变革的核心即将出现，而这个核心的地点不是西方，也不是欧洲，而是拥有古老数学体系的华夏。
想到这个情况，费春林就有点激动的不能自己。
跟大多科学家一样，费春林自然也奉行着科学没有国界而科学家有国界的原则，一定程度上的交流是所有科学家都会做的事情，可是最终的成果他们大部分奉献给了国家。
并不是他们无私，而是他们清楚，在当今社会，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作为后盾，不管多么伟大的研究都不可能进行下去。
费春林自然也是如此，他衷心的希望国家更加富强，祖国更加昌盛。为了这个目标，他跟很多默默无名的科学家们一样努力着。可是，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追赶，最起码祖国富强、昌盛的目标还很遥远。
可是杨伟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一个可能，华夏数学界昌盛的可能。
为什么西方的数学家比华夏多很多，还不是因为近代数学的起源就是在西方，而且几次数学革命的源点也在西方。西方学者更容易接受到数学的每一次变革，在那些变革之中，大多数的数学新知识被他们接受融合，并且进一步提升，于是，西方整体的数学家比华夏多很多。
而如今华夏数学界的转折点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