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测试醒色赋的是一位有些腼腆的少年,少年进了屋子之后,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检查完,然后将其轰走。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人影没有接着在叫下一位,而是面露凝重的沉默了下来。
手中拿着那张记载成绩的纸张,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纸张捏的有些褶皱。
“怎么还有黑白?”
“怎么能还有黑白?”
低声念叨了几句之后,人影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有一些惋惜还有一丝悲痛,终于这人影的脸色坚定下来,挥手招来了一只大黄狗,将单单万宁的成绩放在卷筒之内在放其嘴里,摸了摸大黄狗的头,将其送走。
大黄狗身上的毛及其蓬松而且柔软,颠着尾巴咬着卷筒就跑向了一开始那个黑屋子,轻轻用头撞开门,内里还是那几个人。
这一幕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很忙,当然这种忙,不包括那在最后一角坐着的花白胡子的老者。
这几个人都在整理这醒色的成绩,看到大黄摇着尾巴进来,只有温和的叫子观的男子,微微一笑,上去拿下了卷筒。
紧接着子观的身子在看到卷子的内容之后徒然僵在了那。
身躯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面露惋惜和更加深度的悲痛之色。
“怎么了?”
络腮胡魏仲卿最先发现了异常,放下手中的一堆纸张,走了过来相问。
不过子观确没有回应,手中捏着先前测试人影的地方,将其捏的更加褶皱。
“是不是万宁那子的醒色资质不行?”
络腮胡看着子观的脸色,自以为猜到了七八分,上前看了一眼。
“这不是挺好的吗,九色”
“九色!”
“有黑白?”
络腮胡徒然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瞬间,紧接着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妈的我就知道,这子不是什么好人,资质这般好,还醒了黑白二色,要是将来入了魔,谁能制住他?”
“将来是将来,先现在怎么办吧”头发乱糟糟的老者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晦暗。
“还用什么,肯定是“朝楼”的碟子,要我看抓进来问问什么都清楚了”魏仲卿脾气最为暴躁,此时一脸阴沉的着就要去外面。
“你家放碟子放资质这么逆的碟子?自己养着不是更好?”
子观一语将其叫住,众人顿时一愣。
九色资质,外加机线九条,是妖孽毫不过分。
许三石当年只是七色资质,如今六镜巅峰,只差那临门一脚。
要是九色九线估计更快。
“那怎么办,难不成收进画院,当才供着,在和那人一样,一朝入魔,进了朝楼?”魏仲卿着着声音也不知怎的越来越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提及到那人的原因。
而魏仲卿完之后,在场人的沉寂了起来。
“这子,是老何找来的,底子肯定干净”
“不过,这以后要是入了魔……”落发乱糟糟的老者揪着头发也不出个所以然。
“谁他一定能入魔?”
这个时候角落里的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将盖在腿上的毯子上挪了挪,微笑的道。
“明院长,可是那人不也是七色加黑白”魏仲卿上去一步道。
“什么那人,这人,那人就是曾经的画院副院长,齐白,怎么忘记了?”明孜依旧笑着道。
“怎么可能忘记”提到那人,魏仲卿不自主的打了冷颤,面色阴晴不定道:“可是他杀了白师弟啊,他已经入了魔,院长,难道我们要在养出了入魔七境的画道修行者,让他上了朝楼?”
“齐白石入了魔,可是你们怎么就能肯定万宁也肯定入魔?”明孜院长质问的着。
随着明院长的话出口,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有黑色是潜画者的好苗子,有白色是圣画者的好苗子,可是有了黑白二色……。
色不相容,其乱内里。
入魔可能性太高了。
可是谁都没在问什么,因为院长是画院的,他这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明院长微微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我当年也是七色加黑白”
“这不可能!”
魏仲卿首先大叫了起来,满脸惊骇。
而子观也是往后被惊的退了一步。
屋内一片寂静。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光是我,院子里那三个画像,全都是七色加黑白”明院长看着他们的反应,微微一笑,又抖出一个惊秘闻。
看着众人的反应,明孜又是一笑,紧接着道:“可是我没入魔,那三个人也没入魔”
“所以入魔之事,全在本心,哪有什么肯定之”
“可是剑道院?”子观最先醒了过来,迟疑的问道。
“剑道院那帮酸了吧唧的老头子,知道什么?还不是我在这,他们又打不过我们,借着齐白入魔的事情,不知道在哪捕风捉影的知道了他的色,开始大肆宣扬,难道他们剑道院就没有入魔的了,那个叫李光远的子,不也是在朝楼带的好好的?”
明院长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直接开始骂了起来。
而后微微一叹道:“离白已经入了七境”
“什么?剑痴入了七境?”在场又是一阵惊愕,今这万宁醒色所带来的信息实在太多,每一条都足够让这个世界震颤,而且由于是在画院之中最敬重的老人嘴里出,自然多了许多不寻常的意味。
比如,黑白二色的事情院长从前一直没过,而现在院长居然了……。
想着魏仲卿和子观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对方所想。
几乎同一时间屋内的人都知道了些什么,变得有些沉默。
什么九色,什么齐白,什么入魔,什么离白,都没有他们推测的这件事重要。
头发乱糟糟的老者苦涩的一笑,又露出了满嘴黄牙,轻轻的问道:“几年?”
“不动手,大约五年”
明孜又挪了挪厚厚的毯子轻轻回答。
房间里又是一静。
这次的静不同于之前几次,这次的静是真的静,就连空气和灰尘都静在了空中,如同凝固。
屋外的落叶也突兀的停在了半空,微风努力但是却很迟缓,步步艰难。
就着夜色,没有月光,豆大的油灯火光像是变成了画。
“行了,总共没几年好活”
“都入了六镜,三石早就知道这事,也没看他和你们是的,露出这好像死了爹的表情”
明孜看着场内徒然的异常安静,那拿着毯子的手微微摆动,风在瞬间就流淌了进来。
众人都地下了头,心想,你现在可不就是我们的爹?画院的爹?
爹还有五年要死了,我们怎么能和那个石头一样无动于衷?
忽然又想到,那石头这两年玩了命是的画石头,好像也不是太石头。
想着众人心里一叹,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又开始整理起来。
不多时,所有的成绩都整合完毕。
油灯徒然增亮了不少,夜风吹进,将明孜花白的胡子吹了起来,他看着在场的众人,微笑着轻轻问道:“谁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