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顺有些说不出话来。
“下班了吗?”姜宇问。
郑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轻轻地回了一声,“恩。”
“我这几天都在国外。”姜宇说道。
“我知道,我在医院里看见你给阿姨买的花了。”郑顺说。
短暂的停顿,郑顺知道他有些惊讶。
“这边突然有点紧急情况。”他的声音带着抱歉。
“你忙你的就是。”郑顺透过楼梯间的窗子看向外面的月亮,弯弯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郑顺问。
“差不多了,过两天吧。”
“哦,那你先忙,回来后发个讯息给我。”郑顺说到。
“好。”
电话挂断。
郑顺还在楼梯间里站了好一会。
从没有觉得等待如此漫长,或者说,从没有如此想念。
当埋藏在心里的感情一点点表现出来,她比以往更加确认她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狠狠地去抓住他吧,郑顺告诉自己。
这漫长等待的日子里,唯一能填补郑顺空虚的便是工作。
不得不说蒋睿前辈真的很“照顾”郑顺,抛开工作上的事不说,大部分的时候,郑顺完全成了她的私人助理。
前一天晚上就跟郑顺定好了早餐吃什么,通常是既出名又远的地方,郑顺总是要起很早去排队买早点,前两次郑顺还亲力亲为,后来实在想多休息一会,便交给管家了。
实在是要跟上蒋睿前辈的节奏太难,她要一个什么文件,郑顺不加班加点根本做不出来,做不好就是劈头盖脸一阵骂过来,听得多了,郑顺都怀疑自己是智障。
不过蒋睿前辈有一个优点,一切都能用吃的摆平。
短短几天,郑顺学习了不少,做个表格数据统计什么的,已不是问题。
不管多忙,郑顺时不时会看下手机。
好几天过去了,在郑顺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遗忘的时候,她接到了姜宇的电话。
“你回来了吗?”郑顺开口就问。
“恩,现在在你公司楼下呢。”
他总是喜欢惊喜地出现,从办公室到电梯的距离,短短的百米,郑顺是跑过去的。
他提着公文包站在大厅里,就像画报上的有为青年模特。
不过他是真正的有为青年。
郑顺出了电梯就一路跑向他。
以往他都是坐在车上等她。
“刚从机场过来,好饿,一起去吃饭吧。”姜宇说道。
“恩。”郑顺用力点点头。
“我没开车,我们可能要打车。”姜宇补充道。
没关系,能和你一起就好了。
他们还是像平常一样交谈着,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
用过晚餐,习惯性地又走到江边的小路上。
这条路上,总是有很多散步的情侣,
郑顺想过很多次要怎么面对回来的他,却没想过会这么自然。
他一句都没有问关于她那天说的话,就那么静静地走着。
其实越是自然越像是刻意回避。
这是个关于谁先捅破这层纸的问题,当然也可以选择永远保持现状。
可那样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天,我说的话是真心的。”郑顺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开了口。
姜宇回过头,他的脸上有惊讶,却也不是太惊讶。
“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从你跟我说这就是体育精神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每次运动完,我给你送饮料,都说是因美让我送的,其实是我买的。”
“我知道你很爱因美,所以我从来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因美离开你之后,我怕你一个人太难过,还去了你在的城市留学,快五年了,抱着这种感情。”
“还记得吗?上次在这里,你说想要放弃,我就想大声告诉你,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郑顺的声音在颤抖,五年了,她的心意从未变过。
他对因美有多少感情,她都不会少。
“郑顺”姜宇看着她。
太害怕了,害怕说出来会拒绝,郑顺并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要回答我,你可以当作这是我的自说自话,我今年23,马上24岁了,我不想遗憾地活着,更不想继续逃避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喜欢你,我只想大声地说出来,我知道你还爱着因美,放不下她,可是我,也想活得勇敢坦诚一点,我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
说着,郑顺的眼泪掉了出来,一个人的喜欢太苦涩了,让她尝尽了孤独的滋味。
在国外的时候,即使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郑顺和他说话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他一句寒暄,短短的几个字,都会让她兴奋不已。
她多想靠近他,他不是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写论文设计,一点点拉开的距离,她连问候都惶恐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郑顺呐”姜宇的表情很严肃。
严肃到郑顺没见过。
郑顺用力地眨了眼睛,眼泪就像珠子一样落了下去。
“对不起,我肯定吓着你了,我先走了。”郑顺转过身,她的勇气也到此为止。
她还是怯懦的,她知道这层纸的意义,就如同闫钧,当一个在你身边很久的朋友,突然把你认知的友情当成爱情,是很惶恐的,因为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去面对,继续做朋友可不是朋友,换做恋人,自己却无法接受,受伤的,终究是把友情当**情的人,为了不伤害,郑顺曾选择了远离,所以
心好痛,郑顺的眼泪一直在流,最近,她成了爱哭的人,这样狼狈的一面,她不想给他看到。
即便不能成为恋人,也想给他看到自己帅气的一面,她走得很快,只想快步逃离。
一只手将她拉了回来,太过用力,她撞到了他的胸膛。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姜宇说道。
郑顺泪光闪闪地看着他。
“对不起,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意,让你一个人孤独地承受着。”
他总是给她触不及防的温柔。
“爱逃避的人,其实是我,我甚至没有你勇敢,一直活在仇恨和记忆里,从不敢向前。”
“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特别像阳光,我不好的话总是说给你听,你每次都会鼓励我,然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你,听到那些,一定很失落吧。”
郑顺没有说话,是感动。
“一起走吧,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吧,忘掉过去,我们开始吧。”姜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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