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得知廖卓儿要和齐澜一同回家的消息,廖永杰一家可谓“全民动员”。
时间似乎有点紧迫,昨天接到女儿的电话,得知俩人是第二天下午的航班傍晚就到。廖永杰放下电话急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吕英。亲朋好友都期待着这一天,都想亲眼看看他廖永杰的闺女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看着廖永杰兴奋满足的样子,吕英笑着问他:
“你准备怎么招待人家呢”
廖永杰想了想:“是个问题,太热情了显俗套,太寡淡了又不像那么回事。你说怎么办?”
吕英说:“我觉得形式上还是不要太隆重,陪的人也不要太多。看着他不像个挑剔的人,咱心意尽到就好,太紧张大家都别扭。”
廖永杰好像有了指路的明灯,他直点头表示完全同意吕英的建议。
廖永杰和吕英分头行动。
廖永杰嘱咐弟弟廖永伟把老屋收拾一下,卓儿和齐澜会来老屋看望奶奶的,只可惜爷爷没能看到这一幕,想到这点不仅让廖永杰有些伤感。
廖永杰又跑到本地最好的“滇菜馆”预订了位子,但不知道齐澜喜欢吃什么,便又打电话问女儿:“齐教授都喜欢吃什么菜呢?”
电话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老廖,你干嘛呢,随意就行,别弄得太隆重吓着人家。”
从女儿那没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廖永杰并不沮丧,他仍旧美滋滋的按原计划进行,订好菜馆,他担心齐澜吃不惯云南菜,又急火火的赶到菜市场采购了大量的食材,连夜做成了半成品,亲朋好友电话一并通知到。吕英这边也是一通忙,她到家俱店逛了一圈,给家里换上了8人座的红木餐桌、餐椅;女儿房间的床上用品里外换上真丝的,又在梳妆台上插了一大花瓶鲜艳欲滴的百合花,淡淡的幽香让人心醉;真丝睡衣、拖鞋、洗漱用品各购置一套;吕英特意在门厅入口摆上一大盆粉通通的“仙客来”,寓意明显,颇费了番心思。一切准备停当,廖永杰和吕英提前一个小时,驾车赶往机场迎接宝贝女儿和同行的“贵客”。
让齐澜没想到的是,他的到来会给廖卓儿一家带来这么大的欢欣。
打从下了飞机开始,廖永杰就忙前跑后,齐澜说:“到机场的路不近吧,你负责方向盘,剩下的交给我。”
“那怎么行,您是贵客,这些杂七杂八的哪能让您去做。”廖永杰不容置疑地从齐澜手里夺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吕英站在一边微笑着说道:“是啊,让老廖去弄吧,你们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
夫妻二人的热情让齐澜有点窘迫,他搓搓手,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切都按廖永杰的意愿去做。
廖卓儿挽着妈妈的手臂好奇的看着俩个老男人你争我抢的拿行李,咯咯直乐。
车子启动,大家轻松地寒喧,轻松欢乐的气氛感染着每个人。廖永杰平稳得驾驶着汽车,笑着问坐在副驾驶的齐澜:“
齐教授,您第一次来昆明吗?
“十年前来过,昆明这些年变化真大。”
“那我慢点开,您看看这城市的夜景,还是挺不错的。”
“在机场感觉到了,机场的设计就美仑美奂。”齐澜赞叹着。
“老廖,还是先去吃饭吧,他们都饿了。”吕英轻轻提醒。
“老廖,您准备带着您的‘齐教授’去哪里吃呢?”廖卓儿撒娇得问。
“你爸昨天就在“滇菜馆”订好了位子。”吕英替廖永杰说。
“滇菜馆”呀,我都没吃过几次,齐教授面子可真大。”廖卓儿调皮的叫嚷。
“你这孩子老像没长大一样。”吕英轻拍着女儿的手背。
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
廖永杰和齐澜聊着昆明的夜景,廖卓儿依偎在吕英的怀里说着悄悄话,不一会儿就到了“滇菜馆”。
廖永伟一家、廖永杰的两个朋友早就等候多时了。人一齐菜立马就上,这顿饭吃得真不错,云南的特色菜都点到了,每上一道,廖永杰就认真的为齐澜讲解,廖永杰非常高兴,颇为得意的向大家介绍着这位气质不凡的“贵人”,大家纷份站起向齐澜、廖卓儿敬酒,说着祝福赞美的话,齐澜全都大大方方认认真真的喝了,廖卓儿很吃惊,她偷偷把廖永杰拉到一边:
“老爸,别再给他喝白酒了,他从不喝白酒的。”
“女儿,今天高兴嘛,放心,爸爸有分寸的。”
齐澜今天身穿一件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显得简洁而高贵,在与人交谈时他总是微笑的注视着对方认真聆听,也会适当发表意见,但极少。他的声音再次被人夸赞,廖卓儿笑称当年就是被导师的声音迷倒然后狂追到手,众人听后哈哈大笑。话说廖卓儿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齐澜,她担心亲友可能会故意为难他,担心他喝了白酒胃不舒服,便冲到厨房冲了杯蜂蜜水悄悄的递给齐澜。晚宴吃得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廖永杰提议今天到此为止,说他们二人刚下飞机需要休息。众人仍意犹未尽,见廖永杰这么说也不再好意思坚持,握手、拥抱,然后相继离开。
趁着齐澜去洗手间的空当,廖卓儿向廖永杰要车回酒店。
廖永杰很惊讶:“卓儿,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怎么还住酒店?”
“是啊,家里东西都现成的,酒店哪有家舒服。”吕英在旁边帮衬着。
廖卓儿亲热的搂着他们:“你们的心意他全看到了,我替他谢谢你们。他今天可把白酒都喝了,他是不喝白酒的。人家第一次来我们这呢,别给他出难题了,他肯定不习惯住家里。我送他回酒店就回,酒店我不住,我住家里,可以吧。”
廖永杰“噢”了一声没再言语。
“这孩子,还没嫁就帮着人家说话了,看你爸不高兴了。”吕英嗔怪着。
廖卓儿看到老爸一脸严肃,赶忙说:“老廖,您别这样呀,等他回来问问他,他说住哪就住哪,这可以了吧。”齐澜正好走过来,廖卓儿迎上去搂着他的胳膊:“我爸妈都准备好了,就别回酒店了,回家住吧。”
齐澜一愣:“太麻烦了,我还是住酒店吧,习惯了。”
“您太见外了,到自己家别说麻烦,家里都准备妥了,我还预备了宵夜,和您还没聊够呢。”廖永杰一脸诚恳。
“是啊,都来家跟前了,再说酒店哪有家干净呀。”吕英跟着一唱一和。
廖卓儿歪着脑袋笑咪咪的看着齐澜等待着他的反应。
廖永杰、吕英也齐唰唰看向齐澜。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齐澜展颜一笑朗声说道。
这一晚,廖永杰和齐澜喝着小酒就着宵夜几乎聊了个通宵,吕英搂着宝贝女儿是叮嘱了一夜。
之后和齐澜回忆当天的场景,廖卓儿总会不厌其烦的问他一些细枝末节:第一次去她家对家人的印象?为什么竟然破例喝起白酒?“为什么能答应不住酒店?”
齐澜说:“我是抱着被你的家人挑剔、质疑的准备去的,他们都那么热情,相比他们的豁达我做的那点微不足道。”
廖卓儿问:“就这些吗?”
“如果你不开心,我做的一切才是徒劳。”齐澜轻描淡写。
每当听到齐澜说出这些话廖卓儿的心就暖暖的柔柔的,她偎依在男人宽厚的胸膛,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无比幸福,有时候眼泪会因幸福的撞击慢慢流下来。
2、乔立明站在一家外企公司门口已经一个钟头。
这是一家德国企业,商务位置独特而优越,从外形就能看出雄厚的出实力,听说还是此区域中唯一的五a级商务大厦。乔立明倚在车门边抽着烟边不时眯起眼仰视着这个宏大的建筑。下班的人陆续从大楼走出,他认真筛选着涌出的人流,等待一个人的出现。乔立明就是在等一个人,不过这次他是用一种奇异而新鲜的心态在等,这让他少了紧张而多了自然,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又让他重拾自信。终于,一位身着白色褛空上衣黑色条纹宽松裤的女子大踏步走出旋转门,她身材高挑挺拔,圆圆的脸上架着一副潮款墨镜,手拿一只枚红色的手包,高高的马尾随着身体的晃动左右摇摆着。正在抽烟的乔立明只瞅了一眼便快步迎上去,他掐灭了烟的同时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田小姐,我等了你足足一个钟头。”
这位叫田小姐的女子摘下墨镜盯着乔立明,就像看怪物。
“我让你等了吗?”田小姐反问。
“当然没有,是这么回事,今天想请你吃个饭,希望田小姐赏光。”
“又要刺探卓儿的消息?田小姐高高昂起头:“无可奉告。”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
“起开,我要去健身。”
“在哪家健身房,弄不好咱们是在一家?”
“别套近乎了,好像和你很熟似的?”
“我都躺你床上了,还怎么熟?”
“你,你这人挺讨厌的。”
“你说的真违心哪,明明惦记着还说讨厌,对了,女人说讨厌就是喜欢的意思吧。”
“乔立明,你怎么是这样呢?”
“我怎样了?”
“太厚脸皮了”
“有多厚?”
“你。。。。。。”
“我这厚脸皮是为值得的人备着的。今你就受累一下,我领你去一地儿保证你喜欢。”
“都说了不去不去不去嘛。”
“呵,真不去?”
“就是不去!”
乔立明不再说话,他竟一把扛起这位不听话的田小姐,拉开车门放到后面座位上,迅速关上车门。他钻进车子,启动引擎,车子立马发动,由慢渐快然后疾驰,整个动作下来连贯、迅速、有力、不可回旋。
乔立明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吹着瞭亮的口哨,任由坐在后座上的田媛媛用小拳头对他毫不留情的击打。
转身重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也许,一段兴奋、紧张、但充满磨难的恋情就此拉开,谁又知道呢。